周一。
一大早沈京墨是被鹿溪的结婚证给闹醒的。
看到微信上鹿溪发来的图片,再打开朋友圈,给鹿溪和顾南星这对秀恩爱的小夫妻点了个赞。
裴度定的是上午十一点四十的飞机。
沈京墨起床洗漱后,吃完早餐送裴度去机场。
听到顾南星和鹿溪领证结婚的消息,裴度为他们感到开心的同时,也有点难过。
“没想到鹿溪还先结婚,更没想到她嫁给了顾南星。”
陆寻下意识的插嘴:
“可不是吗?我也觉得很意外,我本来以为顾医生和夫”
“咳咳!好好开你的车!”
裴度急忙踢了一下陆寻的座椅。
陆寻急忙闭了嘴。
沈京墨只是笑笑。
她送完裴度后,就要赶去机场附近的一家私菜农庄喝鹿溪的喜酒,然后下午再在机场登机。
一路上沈京墨都在看车窗外的风景。
南城。
一座她生活了七年的城市。
除了那堆满了活死人的f国外,南城是她生命中呆的最久的地方。
今天这一走,以后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裴度握着她的手,想开口,却又开不了口。
到了机场,陆寻去办理登机事宜了,裴度抱着沈京墨不撒手,沈京墨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轻拍着他的后背说:
“好了,要值机了。”
“想再抱抱。”
裴度以前很喜欢撒娇。
每次他出差,但沈京墨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能陪同时,都会用不太想坐飞机而借口不跟着去。
每到那个时候,裴度就会这样抱着她撒娇,希望她能临时改变主意陪他一起。
有时候也会改变主意,比如那些可开可不开的会议,她就会缺席,让谭宗明去应付那帮人。
但更多的时候沈京墨都会留给他四个字,等你回来。
今天沈京墨没说,只是任由他多抱了抱。
裴度松开这个拥抱时,看到沈京墨泛红的眼眶,突然有些感慨,“明明我这一生中坐过很多次飞机,也开过很多次赛车,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我感觉这一刻像是生离死别。”
平时沈京墨忌讳他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会要求他赶紧呸呸呸。
今天没有。
她只是笑着整理他的衣服:
“你这是飞行恐怖症,但你每一次都平平安安的落地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这一次也一样,南城今年要举办春暖花开的活动,到时候你还要代表南城的成功人士进行剪彩呢。”
裴度捧着她的脸,问:
“如果这一次真的是我们之间的生离死别呢?”
“那咱俩就各自安好,活在人间的人肆意洒脱赚够银两,去了阴间的人先把阎王爷揍一顿,谁叫他这么不开眼,活该他挨揍。”
沈京墨难得在生死大事上幽默。
裴度深深叹口气:
“你果真是变了,你以前在这方面胆子很小,如果我这么说,你一定会让我换一种交通工具,因为你相信人的直觉。”
“相信我,这一次我的直觉很准,你会平安落地,比赛圆满成功。”
沈京墨踮起脚来,亲吻了一下他冰冷的唇。
但裴度的预感很强烈,他甚至在过安检的时候隔着一条安全带问沈京墨,“如果你不想我去参加这次赛车,只要你一句话。”
“我希望你去!”
沈京墨斩钉截铁的说:
“赛车很危险,但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参加,去给自己肆意狂奔的青春做个告别,然后回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留任何遗憾。”
裴度点头:
“好,我听你的。”
沈京墨挥手目送。
两人隔着一个安检的距离,遥遥相望了十几分钟,还是陆寻催促,裴度才步伐沉重的离开。
他一走,沈京墨看了一眼手机。
裴度发来了信息,他说,“我今天左眼皮一直在跳,心神不宁,但我知道,我不可能每次遇到这种起伏都选择逃避,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沈京墨,请你一定一定要记得,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沈京墨那一句我也永远爱你都打出来了,但她没发出去。
她只是回了句:
“你这一生苦难已尽,以后必定前程似锦,步步坦途。”
发过去后觉得太像正式道别了,于是又调皮的回了句,“我从鹿溪那儿抄来的语录,感觉对你很适用。”
“话不多说,祝你一路平安。”
发过去后看到陆景和打来的电话,她接了。
陆景和已经到了机场,接她一起去农庄喝鹿溪的喜酒。
鹿溪没请别人,只请了沈京墨和陆景和。
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新中式,挽着沈京墨的胳膊说,“领证的衣服是我随便买的,但我结婚时候的婚纱你得送给我,还有敬酒服。”
“放心吧,以后整个·j品牌的新款衣服都由你先选,毕竟你是老板啊。”沈京墨从陆景和手中接过一个小箱子。
她把小箱子递给顾南星:
“这里面是我给鹿溪留的实业,银行卡我早就给过她了,以后好好管教管教你媳妇,该花就花,别为我省钱,我钱多着呢,养你们两个一辈子不成问题的。”
这话听的陆景和一愣:
“墨墨,你这话说的未免.”
他都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沈京墨爽朗一笑:
“无妨,要是连给人画饼都畏畏缩缩的话,那吃饼的人不得饿死去!”
说完她拉着鹿溪:
“这个小箱子是我给你出嫁那天压箱底的,一定要等到那天再打开。”
陆景和看着氛围不对,明明是顾南星和鹿溪领证请他们喝酒,这气氛整的更像是告别。
他拉了拉沈京墨的衣袖,提醒说:
“你最好的姐妹结婚,难道你不回来喝她的喜酒,当她的伴娘?”
沈京墨看着还一无所知的陆景和,表面附和,“那肯定是要回来的,但我这次出国时间会很久,想着有些东西还是先给出去,到时鹿溪结婚,你也要来,还要给鹿溪送上一份大大的贺礼。”
“那是自然。”
陆景和答应的很干脆。
鹿溪一时没忍住,她哭的梨花带雨,顾南星在一旁递纸巾,陆景和觉得莫名其妙,悄悄问沈京墨:
“这大喜的日子,她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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