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王小北看到一位咳嗽不断的老人走入房间,正是井自强。
井自强进来之后,立刻反手关门。
门关上的一瞬,原本病态恹恹的井自强瞬间恢复如常,仿佛刚才那副虚弱咳嗽的模样与他全然无关。
他立于原处,手指勾了一下门边的绳子。
“嘎”一声脆响,暖黄的橘光洒满房间。
他缓缓扫视屋子里的每一处角落,片刻后,走到前房门观察了一下,表情才放松下来。
王小北在空间里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一点都不急。
毕竟,他有的是法子离开屋子。
即使看不到走廊情况,他也能利用楼上或楼下的位置作为媒介,轻松脱身。
井自强在屋内环顾了一番,就走进了卧室,将门轻轻掩上。
坐到书桌前,他随手将桌面上杂乱的书籍推向一旁,维持着原有的凌乱状态。
随后,他从黑色公文包中抽出一份报纸,却非中午阅读的那一份,而是同一家报社发行的晚报,日期同样是今天。
他将报纸平整铺开,又从书堆中随意抽出一本《政治经济学批判》。
王小北不禁好奇,这位竟研读起《政治经济学批判》来?
这是一篇鸿篇巨制,跨越经、政、哲等多元领域,堪称全球无产思想基石。
一个封建王爷的儿子,曾在西洋留学的贵胄子弟,竟对这部经典如此感兴趣?
然而,王小北很快收回思绪,因为他注意到井自强取出一副黑框眼镜与一支钢笔。
戴上眼镜,他直接翻到《政治经济学批判》第三十七页,手中拿着没有取下笔帽的钢笔,也没有拿纸,一边浏览着报纸,一边在书页上纵横交错地计数。
随着笔尖游走,最终停在一个字上:“注”。
紧接着,他继续寻找下一个字,直至拼凑出完整信息:“注意!!结束走宝,青峰提前。等后续通知。”
解码完毕,井自强将书本归位,阖眼假寐。
王小北凝视着闭目养神的井自强,不敢相信那竟是翻译密码。
目光落在手中的笔记本上,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一串串数字,每个三数组合对应书中一个字,分别代表页码、纵列数与横列数。
若非看过任建中的报告,他恐怕仍对此一头雾水。
此刻,诸多线索在他脑海中交织,虽然还没有完全明白,但王小北已经能揣测出大致的情况。
那急迫的讯息直指事态之危急,走宝行动终止,青峰计划提前,更多的等待后续通知。
两个重重的惊叹号,更是通知他局势严峻。
王小北回想了一下井自强查阅资料的动作。
尽管隐约察觉与报纸有所关联,却不知道是怎么传递的。
因为,电报一类的都是通过特殊的办法来传递。
不过是数字还是长短。
井自强刚才是看了,但是他到底看的是哪里,王小北并不知道。
就在他琢磨的时候,井自强忽然睁开眼,把报纸随后一丢,拿起那本王小北看过的笔记本。
他看着本子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结束?正合我意!为你们鞍前马后多年,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任务完成后,财宝与钱,全部都是我的。”
此刻的井自强,正在心里面算计着。
他打算行动结束之后,立刻带着儿子孙子离开这。
至于赵金花,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生育工具罢了,最多临走时留下些钱,弥补一下。
他将笔记本翻看了一下,然后重新放了下来。
他一点都不担心有人发现这个本子。
对宝藏感觉好奇,并不是大问题。
空间中的王小北,看着这一幕,心中隐隐约约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当年,孙殿英发掘出数百箱珍宝,一部分变卖或送人,可手中仍然留有大量的财宝,加之手里面还有来自光头的军费八万两黄金。
然而,当年抓他的时候,这家伙仓皇逃离,这批宝藏与黄金自此下落不明。
坊间传闻,孙殿英料定自己跑不掉,命人将所有财宝沉入一口深井,可事后井里面空空如也。
对此,王小北也是怀疑,那么多的财宝与黄金,怎么可能放在一口井里面?
显然,那些为博眼球的文章不足为信。
琢磨的时候,井自强走向衣柜,拿了一件锦丝棉褂。
有点像军大衣的款式,一直到脚,开襟从脖子延展至腋下,也不见寻常的塑料扣,而是精巧的疙瘩盘扣。
这像极了民国时候老北平人穿的,只不过那时候大部分是灰蓝布做的,没有井自强身上穿的这件材质好,一眼就知道是贵人才能穿得起的。
王小北的熟人中,只有安爷与买过古董的艾爷穿过。
井自强穿好后,又换了一双簇新的老棉鞋,绕上一条长长的米色围巾,再戴上一顶帽子。
走到客厅,他布置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就开门出去了。
看到他走了,王小北立刻出现在门口,心里琢磨着这老东西是要去哪里。
他很想把井自强有问题的消息告诉任健中,可是这个情况任健中已经知道了,并且展开了监视。
之所以现在没有抓人,是为了揪出其背后的“红虎”,所以暂时按兵不动。
如此一来,他告不告诉任建中已经没啥用了,关键在于找到井自强是如何传递情报的。
也就是密码。
可是到现在,他还是一头雾水呢。
算了,先不想了,待会儿去买份报纸研究一下。
现在,城里的报纸很好买,就算没有订购,也能在书店买到,很方便。
至于《政治经济学批判》,就算小书店没有,新华书店也肯定有。
王小北重新进了空间,观察着楼上楼下是不是有人。
果不其然,楼道中有一人正紧紧盯着下面,显然是在跟踪井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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