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会?上次在木匠铺逼迫你的,不就是他家八岁的小闺女。”苗司吏从来不会小看谁。
他道:“如果你不愿去也行,这个俏钱也不必再挣。”
“我去。”蔡员生想到沈家接连又卖出几百个风箱,卢记也跟在后边把个摇椅卖的红红火火,他就心急的不行。
苗司吏满意的点头,“速度快些。”
蔡员生来去匆匆的离开后,苗司吏加速将鸡血印石上的名字毁去:“百鸟在林,不若一鸟在手。
改日就拿你换成银子去。”心里这么想着,却是拿出另一块不曾刻过的印石,又把玩许久,才忍痛放入一个锦袋内。
不久之后,他出现在县令办公的二堂……
沈灵竹他们万万想到,找到一块鸡血石的今天,另两块几无可能再拿回。
等他们回到客栈时,没有看到大奶奶,却是几个买下图样的木匠等在当场。
“鲁师傅,你们这是?”沈灵竹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发生过冲突。
三人木匠互相看看,由鲁木匠代表说话,“小沈姑娘,我们今日见到南城有陈道长家人摆的摇椅、风箱。
他家的样式比我们更多,不知大沈姑娘可以再为我多画些图。”
并不是所有木匠都能画出精巧的图纸,就像很多雕版印刷的师傅也不识字,却能雕出一本本书籍一样神奇。
“我们也不是想占便宜,但还请大沈姑莫厚此薄彼。”另一个木匠开口,他店里刚一制出竹摇椅,就卖出好几把。
目前实木椅也有人下单订做,这上面可比卖几个风箱回本快。
“我给你们的图纸故意错开,就是考虑到人无我有会更好卖些。
如果你们要所有的图样,我可以画,但产生竞价就需要你们自负责任。”沈妙竹更希望他们自己创新,总指望自己没有用。
想必他们各家互相探过店,居然没有仿制,难得。
但收人家二十两比药方还贵,为以再有合作机会,售后得做好。
她道:“我这里没有画图的笔。”
“我们有带,而且大家相互定下一致的价格,不会胡乱压价。”木匠们并不愿意买同行几把各形状的摇椅仿制,有那个钱来找最初画图的之人,又便宜又方便。
“等一下,给你们画,也得给陈道长家一份,如此才是真正的厚此薄彼。”沈灵竹不能任他们提什么尽数照作。
并道:“我以为,最好将道长家人请来,与你们一道定价更稳妥。”
三个木匠里除了鲁木匠表示支持外,另外两个都不大愿意。
她又道:“我们在府城总共选出你们四家,而不是更多家。
就是为保证大家都有银子赚,如果将陈家的图样你们,但你们的却还是你们的,陈家的二十两可就亏了。”
鲁木匠:“小沈姑娘容我等商议一番可好?”
沈灵竹点头:“当然,你们随意。”
几个木匠达成统一意见可是很快的,他们一致同意陈家参与进来。
于是,陈小葛一天之内,两度见到沈家人。
他无所谓与人合作的事,但提出要求道:“我卖的不止大沈姑娘画出的样式。
好几张出自大滶店陈道长之手,大沈姑娘若想借用这几张,可以出租金。
每张五钱到一两的,现银结。”
“……”沈灵竹盯着他,是个做生意的料,不肯吃亏的性子。
当然,她听的懂对方实际在向几个木匠要钱。
木匠们问:“陈道长亲笔的画么?”
“是的,图纸如今还在真武庙内,不知哪位跟我取来。”非是陈小葛不白送,而是他们共商议价时,不带上他。
沈灵竹借机补上一句:“若是加钱,还望几位也给我们补上。”
木匠们是不愿意再出一份钱买图指,所以他们将希望都放在沈妙竹身上。
然而沈妙竹表示,她只画自己画过的,陈道长画的不动,而且她今天无法画出,等明天再取。
有个木匠说,“如此一来,陈家的样式是独一份,显然不大公平。”
沈灵竹:“所以您可以出银子买下的。”
木匠又道:“谁又能证明陈房的样式,不是按大沈姑娘画的图纸所做。”
“那就请陈哥取来图样,再请您找府城的书画大家,给您鉴定是谁画的。”沈灵竹不惯着纠缠不清的人。
鲁木匠连忙打圆场,并说明天中午再来取图纸。
他们一离开,陈小葛就道:“你给再多图纸都没用,日后他们该竞价还是要竞低价买。
且,他们会无形的排斥我家生意。”
“也仅给这一次,以后不再有。
但我这里还有套特别好玩,老少皆宜的棋盘样式,你可要买到做独家。”
“一两。”
“什么?”
“棋盘样式我出一两买。”
“不卖。”委实太低,沈灵竹觉得自家做做也可。
陈小葛道:“寻常百姓不玩棋,卖出的有限。”
“我再考虑考虑。”她这一考虑,直到送陈小葛离开都没虑完。
这个买卖没有谈成,但在茶楼包厢和耿老东家谈及制酒,人家二话不说,就应下愿出五十两买。
沈妙竹不喜占人便宜,只道:“您若用我的方子酿不出酒,银子退回。”
“爽快。”耿老东家当即取出五十两会票,“此票可到县城北的醉仙酒坊兑银子?”
沈妙竹也将准备好的酒方交给他,耿老东家是个识货的,他一看就道:“方子配比没毛病,我尽快收集些葡萄来酿制。
几位,老朽急着回去试酿,就先走一步,包厢已定下一日,你们可以在此听听故事再走。”
这老头儿说走就走,留下甥舅三个大眼瞪小眼。
当楼下惊堂一响,说书先生开讲说岳全传之际,沈灵竹脑子一转,在师姐耳边耳语几语。
后者略一思考点头:“是个路子,但得找说书先生问明。”
“问明什么?你们想点新的故事吗?”黄宗齐问道。
两人齐齐摇头,沈灵竹道:“就想问问先生,可愿买大伯写的话本来讲。”
“咳咳,你俩不许胡说,你们大伯是写大文章的人,怎会写甚话本。”黄宗齐瞪着两人。
沈妙竹问:“舅舅,何谓大文章?”
黄宗齐: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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