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刘婶见陈秀咬着狠劲不放手,连忙喊人将她拉开。
姜星月这才感觉新鲜空气不断钻入鼻腔,她捂着脖颈不住的咳嗽,“咳咳咳咳……”
“孩子,你没事吧?”
刘婶跟其他几个婶子凑上来,关切地询问。
姜星月红着眼摇了摇头,瑟缩在几位婶子身后,害怕的看向陈秀时,“我,我说的不是假的,舅舅自我母亲死后,每月都会给爸爸钱,我身上没有钱……”
方才没听清的人,这下可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陈秀咬着牙,恨不得上前掐死姜星月。
她居然将这件事说出来了!
“没有的事!”陈秀注意到周围人不善的目光,矢口否认。
偏偏此时,姜蕾见赵秋燕要带何嘉昱离开,急忙上前喊到,“都什么时候了,妈!爸不是每个月都从陈立明哪里拿到八九块钱吗,你赶紧拿出来啊!”
陈秀听着女儿的话,只觉得两眼一黑。
再也没忍住,狠狠甩过去一巴掌!
“你就想着自己了!”
姜蕾被这一把扇蒙了。
从来没受过委屈的她,今天受了这么多委屈,再也顾不得别的,怒吼出声,“你就是不想拿出来,那小贱蹄子身上搜刮来那么多钱,你可都是自己藏着的!”
说着就要进屋里去翻找。
陈秀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屋内又传来打砸的声音,以及陈秀跟姜蕾的撕扯声。
院子里站着的众人止不住摇头,满是怜惜地看着姜星月。
“这姓陈的真是不干好事,我看姜立军也是倒了霉了,娶了个这样的婆娘!”
“就是苦了星月了,当初她母亲对咱们怎么样,咱们可不能忘本。”
刘婶点了点头,转头温柔地看向姜星月,“孩子,今晚就先住婶子家,这边的事情等你爸回来再说。”
就现在这个情况,要是再让这孩子住在这里。
岂不是要没了命去!
姜星月摇了摇头,“不用了婶子,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没事的,我想妈一定不会打我的。”
如今她将这件事抖露出来。
陈秀和姜立军要是不拿出个解释来。
只怕村里那些受过她母亲恩惠的人,都不会放过她们。
见姜星月执意如此,刘婶跟旁人一合计,让人去请了大队长过来。
大队长也就是村里的村支书,已经年近五十,不过以前也是从部队上退下来的,身子仍旧矫健,是村里最明事理的人。
当年,也曾受过姜星月亲妈的帮衬。
“这是闹什么呢。”男人雄厚有力的声音传来,顿时让乱糟糟的院子安静下来。
姜星月好奇地朝说话的人望去,在瞧见是谁后,眼眶微微湿润。
“张爷爷!”
想到上一世,张爷爷因为后来孙子溺水,而一病不起死去。
她心里就一阵泛疼。
上一世在她落魄的时候,还得到过张爷爷女儿的钱财帮助,对方说是张爷爷临死前特意留的钱,为的就是报答她亲妈对他的恩惠。
想到这里,姜星月在心底发誓,这一世一定要阻止张爷爷孙子溺水!
“老支书,事情是这样的……”
刘婶拉着姜星月上前,将事情简单复述一遍。
姜星月能感觉到,在听刘婶说话的时候,张爷爷一直盯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慈爱和心疼。
“既然是补贴给星月的,星月你收到没有?”
张支书皱眉询问。
恰好姜蕾找到钱跑出来,陈秀则气的跟在后面。
张支书居然来了?!陈秀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也顾不得姜蕾拿着钱追何家人而去,立刻变得和颜悦色,蹭的一下来到姜星月面前。
“肯定是用在星月身上的,老支书,你可别听别人胡说八道啊。”
张支书冷哼一声,懒得理睬陈秀,而是盯着姜星月询问,“星月你说,我给你做主。”
姜星月装作怯懦的模样看了眼陈秀,朝刘婶身后缩了缩。
刘婶见状朝对面望去,在瞧见女人眼底的威胁后,气道,“陈秀!你要不要脸,当着大家伙的面还想威胁星月是不是!”
陈秀一愣,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凶狠目光措不及防被众人看在眼中。
“老支书,这孩子要是收到了,也不会瘦成这样。”
“就是,姜蕾跟陈秀都油光满面的,再看看星月……”
“哎呦,真是丧良心了啊。”
周遭议论声不断响起,陈秀脸色也越发黑沉。
张支书抬了抬手,“星月,你说。”
姜星月终于找到可以倚靠的人,忽然嚎啕大哭,“没有,我身上从来就没有钱。”
这下,周围人更加啧啧同情,纷纷指责陈秀。
张支书一张脸黑成锅底,锐利的视线锁在陈秀身上。
“不是的老支书,我真的没有苛待这丫头啊……”
陈秀苍白着脸辩解,深知这事要是闹到大队部的话。
她是什么下场!
要是被做了思想教育,记在了档案上,她家蕾蕾以后可怎么办。
“月月,妈没有拿你的钱对不对?”
“妈只是借用的你的钱对不对,回头等你爸从厂子回来,就会还你了对不对?”
听到陈秀急切的声音,姜星月眼底飞速划过笑意。
她茫然的抬起头,“妈,你是借我的钱吗?”
张支书知道陈秀打的什么心思,冷哼一声,“既然你说是借,今天就把借条写了,一个星期之内就把钱还清楚,不然的话就去大队部做思想教育!”
一听要写欠条,陈秀脸色更不好看。
“我跟星月都是一家人,欠条就不用写了吧。”
她不断朝姜星月使眼色,却不料这死丫头就知道躲在别人身后,看都不看她一眼!
给陈秀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通红。
“还一家人呢,我可没见谁家这么苛待人的。”
“就是,怎么还有脸说出来一家人的!”
姜星月藏在刘婶身后,听着周遭议论声,脸染上几分笑意。
“行了,现在就写欠条。”
“这期间星月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先怀疑到你身上,钱还清了什么都好说!”
张支书说完,这件事也就定了性。
陈秀看着欠条上写的四百五十块,恨不得昏过去。
可偏偏有人在旁边打趣,她只能硬着头皮签下了她跟姜立军的名字。
陈秀心中暗恨道,等这些人走了,看她怎么治这小贱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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