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仔细观察了大约20秒,确认这是一副晚清时期的枷锁。
锁颈处的孔边垂着长链,两块黄褐色的木板通过木榫连接在一起。
“这可真是件古董,跟我们的直播主题挺搭的。”
高兴指着身后挂着的“正大光明”牌匾,表示自己鉴定这样的物品再合适不过了。
“没错,这是晚清的东西。”
“你的祖先会不会是看守监狱的人呢?" 高兴好奇地问:“这东西能保存到现在,还这么完整,真是少见。”
【难道不能是囚犯留下的吗?】
【戴着这个的,应该都是犯了事的人吧。】
【如果不懂怎么提问,可以多学习下老师的交流方式。】
“不会吧!”高兴的问题让宝友有些不确定了,他低声向身旁的家人询问:
“爸爸,这东西是我们家祖先自己用的,还是给其他人用的?”
“当然是给其他人用的啦!”那个应该是宝友父亲的中年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老师,我想我的祖先应该是判别人的。”
“这没什么问题,即使这东西不是世代相传,文物管理部门也不会太在意,除非你找到了一套完整的古代刑具,足够一个博物馆单独展出。”
“那您帮我估个价值吧,老师。”宝友显得有些急切。
高兴看了看周围的显示器,并没有找到类似物品的成交记录。
一般的拍卖行谁会拍卖这种东西呢?正常的收藏爱好者谁又会去买它呢!
“你自己在网上查过这东西的价格吗?”高兴反问。
“查过了,完全找不到相关记录。”宝友的声音透着一丝沮丧:“网上的都是一些新的复制品。”
通常这个时候,高兴会建议对方妥善保存这件物品。
毕竟这也算是一件不太常见的文物。
但这一次,他换了个问法:“你对它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我觉得至少得三千吧。”
“行,三千块我买了。”高兴微笑着说。
【这不是当众捡漏吗?】
【老师,捡漏也要分给大家一些好处呀!】
【我出三千零一。】
【我出四千,如果成交的话。】
“老师,你真打算买?这东西很有价值吗?”
听了高兴的话,宝友心里顿时有了“奇货可居”的念头。
“哈哈,如果你担心我捡漏,我们可以换个方式处理。”
高兴指了指自己头顶的标志牌:
“你不觉得这个枷锁和我头上的牌子很配吗?”
“不如放在我这里作为直播背景,我还可以帮你宣传一下,说不定哪天就有哪个网友感兴趣了呢?”
宝友和他的父亲商量了一阵后,最终决定:以三千块的价格卖给高兴。
因为他们在网上找了很多买家,都没有人感兴趣,想来想去,还是拿到钱最实在。
再说,放在高兴那里展示,万一被调包了怎么办?
【三千块,入手一件古董刑具!】
【老师,我这儿还有老虎凳,你要吗?】
“什么时候能做个关于清代十大酷刑的展览呢?”
“前面的朋友,你说的该不会是电影情节吧?”
“要不要来点辣椒水?”
“辣椒水算刑具?那我干脆去超市买瓶辣酱得了。”
“等等,你们不会真的想把我的直播间改成衙门吧?”
高兴琢磨了一下,觉得弄个阴森的背景不太合适,放个木枷在角落里做装饰就够了。
“好了,言归正传,我们继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有宝贝要鉴定的朋友请抓紧。”
……
“老师,您帮我看看这个怎么样。”
看到朋友拿出的东西,高兴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那是一把大约五十厘米长的环首青铜剑,剑身与剑柄长度相近,剑柄尾端有个椭圆形的环扣。
“来,你拿起来让我仔细看看。”
高兴习惯性地先观察青铜器上的锈迹,因为大部分时候,锈迹能够揭示一件物品的真伪。
朋友按照他的指示,将剑的不同部位展示给他看。
高兴愣住了——这剑竟然没有锈迹?
“兄弟,你是把包浆给洗掉了?”他疑惑地问。
“没有啊,我买来时就是这样。”朋友一脸无辜地回答。
“那你具体说说是怎么买到的。”
听着朋友讲述来历的同时,高兴开始仔细检查这件物品。
【名称】:环首青铜剑
【材质】:铜、锡、锌
【制造年代】:公元前532年
【描述】:这是一把春秋时期北方游牧民族常用的环首剑,剑柄设计较长,便于骑马时携带和使用。剑身经过铬盐处理,历经数千年依然未见锈迹。
铬盐处理?
上次看到这种技术还是在描述“越王勾践剑”的资料中,这是古代的一种先进防腐方法。
再看剑身上规则排列的纹路,清晰可辨。
这无疑是一把极为珍贵的青铜剑!
这时,朋友也讲完了这把剑的来历。
原来他是从乡下收到的,起初以为是现代仿制品。直到最近请专家鉴定后,才被告知可能是真品。
朋友担心自己保管不善,已经联系了博物馆准备捐赠。
今天是希望高兴先帮忙鉴定一番,以免闹出误会。
“等一下,你要捐给哪家博物馆?”高兴急切地问道。
一般的春秋青铜剑倒也罢了,但这把剑不仅罕见,而且还能保持不生锈的状态。
“我们可以努力争取一下,‘羊城博物馆’,这个名字你应该很熟悉吧。”宝友提到了一个高兴耳熟能详的地方。
一提到这个名字,高兴心里就有些忐忑,因为两家博物馆即将有新的借展合作项目。
高兴再次仔细地端详着那件展品,心想这把剑若是能与龚老板的那把一同展出该多好。
“宝友,有兴趣来临大玩玩吗?”
“我们这儿也有一个博物馆,它是羊城博物馆的战略伙伴。”
“所谓合作,就是互相支持,共同进步。”
“这把青铜剑,无论是放在我们这儿的青铜展厅,还是放在羊城博物馆,效果都差不多。”
“真的一样吗?我觉得大不一样啊!”
“张馆长你要是先把我们的展品借走,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挖角我们的员工了?”
“不如先考虑把我挖走怎么样?”
电话那头,羊城博物馆的邹副馆长连续发问,语气中带着调侃,让高兴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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