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位宝友正在盗墓现场直播?】
有时候,高兴真觉得何馆员汇报的事情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
看到老楚笑着离开了直播间,高兴松了一口气。
“兴哥,你和老人打交道的经验少。记住,当老人怀疑你时,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或对你造成伤害,尽量温和而明确地回应他们。”
“诶,宝友,你不会是要溜了吧?”察觉到对方突然道谢的意图,高兴急忙阻止,“我们都等着看墓碑呢,你怎么能不让我们看?”
“清明节快到了吧?”高兴看了一眼日历,果然如此。
让对方冷静下来,问题自然会淡忘。
“随便哪块墓碑都能卖这么高的价吗?”
看来墓主人身份不高,连龙都被画得像无脊椎动物一样抽象。
“我记得我们馆里有很多古墓碑的拓印吧?那些可以拿出来展示,供大家临摹。”
【这不是鬼故事,是真的有人在。】
接过打印好的方案,高兴问:“老何,我们以前清明节也办过活动吗?”
“这样一来,文化气息就浓多了。”高兴想象着活动的样子,感觉很不错。
观众们应该明白主播的意思。
“盗墓贼?不是的,不是的。”宝友急切地否认,手在镜头前挥动得飞快。
这次,宝友沉默了。
“请你吃顿饭还能赖账不成?”
不得不说,楚昊确实是“懂行的大师”。
“老师,我刚才说错了,这是我的祖坟,我就姓张。”宝友硬是改口说道。
“正文也要一起看吗?”宝友显得有些不耐烦。
第二天,楚震明没出现在直播间,而是给高兴留了条消息,说要去临大找老友喝茶。
“创收的方案,老何你设计得很周到了。”
没想到半夜十二点半,小楚打来电话说他有主意了。
“进来吧,老何。”高兴调整了一下座椅,准备听取何馆员的报告。
“既然碑帖都有人收藏,你觉得原件会没人要吗?”高兴反问道。
这天是楚震明看直播以来,听到“不懂”最多的次。
就像之前他怀疑我的取向时,像一阵旋风在家里到处问这问那,从爸妈到表兄弟,想要找出我哪里不对劲。
在博物馆工作这点不如在工作室,总是会有杂事打断。
之后他就不再过问我的婚期了。
【你的账号被封了。】
“你又来了?”
【我记得私自拓印是违法的。】
【家里有祖坟的赶紧去看看。】
“您还帮我们找到了学习榜样,故宫怎么搞活动,我们就跟着学。”
难道是要去祭拜?
【我也看到了,画面确实奇怪。】
【白天说这个谁会怕呢?】
接着,高兴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催促宝友带大家看看墓碑上的文字。
“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朋友姓杨,而祖坟却姓张了吧。”高兴说道。
“那个炉子是现代工艺品,没什么特别的,我们去看看墓碑吧。”
“汝南张熙亭先生墓碑铭”。
宝友只好承认,“看得到,真的看到。”
“二大爷到底信不信呢?”
但在这个节日举办活动,是海林博物馆的传统吗?
高兴给出了他的专业建议。
“一个墓碑而已,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吧。”宝友还在争辩。
【明白了,立刻删除】
今天,小楚成功地安顿好了楚统领,确实功不可没。
宝友解释他的生意模式:“我们通常会制作三份拓印,两份出售,一份留作记录。如果销路不错,我们就再回来多做几份。”
“我们可以平分收益。”他提议道。
对于这些新制作的野外古墓碑文拓印的价值,高兴其实不太了解。
他心里想,如果要以新换旧,拍照不是更简单吗?
毕竟,现在的墓碑文字大多是由机器雕刻的,何必费力去拓印呢?
“确实如此,谁愿意大白天爬到墓碑上去呢?”这句话似乎在回应某种未言明的事实。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天才是一帆风顺、毫无瑕疵的。
就连在老楚眼中,高兴也不过是比一般天才略胜一筹而已,并非十全十美。
“我想应该没有什么疑问了。”高兴沉思后说道。
由于楚震明没到场,高兴九点半到达办公室时显得有些早。
“你是姓高吧!”有人问道。
【墓碑上已经写明了年代,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我记得之前有不少关于春游的书画作品,看看有没有适合露天展示且不那么珍贵的。”
【我已经鉴定过了,这是清光绪二十三年的古墓碑。】
“对不起,先人,请勿见怪。”
面对小楚的电话邀功,“看吧,我没骗你吧?到时候打算怎么谢我?”高兴心中虽然有所保留,但还是得承认对方的努力。
原本高兴并未察觉直播间的连麦有什么问题,即便户外活动最严重的结果也不过是进入盗洞。
除了清明节相关的文物展览外,老何还特别策划了一个手绘风筝比赛的亲子活动。
直播间里的宝友已经开始分享一些高兴未曾预料到的画面了。
“刚才那位是我的朋友,他在复制自家祖坟碑文上的字,准备回家制作一块新的碑文替换上去。”
【深山老林里谁知道你拓印过呢?现在家里有祖坟的人终于可以发财了!】
【我家祖坟是康熙年间的,欢迎来拓印啊!】看到弹幕上孝子们的反应,高兴轻轻敲了敲桌子提醒大家注意言行。
“你们俩也冷静点,正常人谁会为了几百块钱而破坏祖坟呢?”
“我的祖坟,你们就别打主意了。”
高兴本来想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坟在哪里,但他担心这两人可能会因此去破坏其他张姓人家的古墓,所以改变了说法。
“哎,老师您说错了,我们拓印的碑文中至少有一半是得到了墓主后人同意的。”
“没错,500块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
高兴沉默了一下。
“好吧,听好了,如果你们在拓印文物时造成任何损坏,那可是违法的,可能会面临三到五年的牢狱之灾。”
“真的吗?"宝友惊讶地问道。
“之前怎么没人提醒过我们呢?”
高兴微微皱眉:“谁能想到,你们这群做墓志铭拓印的人,居然不清楚这里面涉及的法律风险就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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