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卧槽!”
张大炮顿时吃了一惊,上下打量我一眼,道,“原来是跛子家的儿,跛子闯啊!”
我顿时不忿道,“你才是跛子,你全家都是跛子!”
张大炮一甩肥短腿,摇头晃脑道,“那你看我跛吗?明明是你爸腿跛,才生了你这个龟儿子,全村人都知道!”
“哈哈哈!”
“老大,你总爱说实话!”
两村溜子跟着起哄。
我不由一眯眼,在心里给这两货记上一笔。
到时一起算账!
张大炮又道,“咋地,在城里混不下去了,回来找你妈玩啊?”
我沉声道,“张大炮,死者为大,你说话最好注意点,小心晚上睡不着!”
张大炮一听,故作惶恐道,“艾玛,我好怕哟,晚上你妈会不会变成鬼来找我啊?”
瘦高个村溜子接话道,“有可能哦,搞不好要陪你洗澡澡呢。”
矮壮村溜子道,“洗完澡再陪你睡觉觉,给你生个小儿子!”
“那这小儿子和他啥关系?”
张大炮指着我说。
“一母同胞呗!”
两村溜子异口同声道。
“那我岂不成了他的爹?”
“没错老大!”
“哈哈哈!”
张大炮笑得不行,冲我戏谑道,“听到没,龟儿子,还不快叫爹!”
见状,我心里好恼火,这三个逼太欺负人了!
但现在,我不能轻举妄动。
妈的坟还没修好,我得一步步的来。
我道,“张大炮,呈口舌之快算啥本事,对死者不敬,到时候自有老天收你!”
“哎哟我去!好大的口气,你当你妈是王母娘娘啊?”
张大炮乜斜我一眼,开始解裤带,道,“劳资今天倒要看看,你这死老妈能把我咋地!”
见张大炮往坟头滋尿,我不由火冒三丈,喝道,“你特么敢?!”
张大炮一边滋一边笑,道,“我就敢,你能咋滴?”
“我去尼玛的!”
我冲上去一脚把他踹飞,是可忍孰不可忍!
“哎哟,我的屁股!”
张大炮在地上连翻几个跟头,爬起来道,“玛德,找死!给我上,打残打废算我的!”
两名村溜子一拥而上,对我拳脚相加。
见我们打起来,三个民工急忙跑了。
我虽有一腔怒火,但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被两人摁倒在地。
张大炮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踹了我一脚,然后用脚底板踩着我的脸,冷笑道:
“小畜生,跟我斗?你特么还嫩了点!
劳资今天就把话撂在这,这山是劳资的,山上的坟也归劳资管!
你妈的坟占了劳资的山,劳资没找你收管理费就是好的,你还想动土?
搞笑,明天劳资就叫人把你妈的破坟给铲平咯!”
“你敢!张大炮,你动一下试试,我特么挖你祖坟!”
我声嘶力歇道。
“呵呵,敢挖我张家祖坟,胆子不小啊!
今天就冲你这句话,劳资把你腿打折咯,看你还敢嚣张!”
张大炮拎来铁锹,狠狠地砸向我的右腿。
咔嚓!
骨头断裂声充斥着我的耳膜,疼痛如闪电般钻进心窝。
我痛心疾首地咆哮道,“张大炮,我日你老母,劳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大炮嘴角一歪,嗤鼻道,“做鬼?好啊,那今天劳资就送你一程!”
啪!
一锹拍下,我当场晕死过去……
等我醒来,坟头已空无一人。
此刻烈日当空,应是正午时分。
据说正午的阳气最弱,阴气最盛。
我这是死了吗?
我咽了咽口水,刚要起身,发现腿跛了,顿时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玛德真是窝囊,做鬼还要做个跛鬼,太可恨了!
我匍匐在母亲的坟头上,哭诉道,“妈,孩儿不孝!
没挣到钱,没给咱家争光,想给你修坟,还让张大炮羞辱,
现在成了残疾,哪有脸来见你啊……”
“小闯哥,是你吗?”
嗯?
我正诉说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叫喊声。
回头看去,一名打扮时尚,身材高挑,瓜子脸,大眼睛的女孩,正站在树下看着我。
“你是……琴琴?”
我揉了揉眼睛。
“嘿,小闯哥,真是你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冯琴琴满脸惊喜地跑过来,站定后,背着小手,噘嘴道。
“我咋会不认识你呢!”
我上下打量着她,心中啧啧称赞,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这嫁了人变得更有韵味了。
尤其是短裙下的那双腿,简直就是腿玩年。
这狗日的张水生,好有福气!
“小闯哥,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看,没见过嘛?”
冯琴琴一跺脚,嗔道。
“啊?哦,没有没有……我是在想,你怎么大中午的跑山上来了?”
我连忙收回目光,一本正经道。
“我……”
冯琴琴眼眸一转,接着道,“这不是听说你回来了么,所以上来看看呀,
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我连忙低头看了眼狼狈的身体,抬头尬笑道,“没事,小伤,刚跟张大炮打了一架。”
冯琴琴蹲下身,有些心疼地看着我的腿,道,“还小伤?这都骨折了,要赶紧治疗!”
“治啥呢,休息两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我好面子,尤其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
所以自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便强忍着剧痛,扶着墓碑站起身来,
接着转移话题道,“对了,琴琴,你出嫁后过得好吗?那个张水生对你怎么样?”
冯琴琴也跟着起身,叹了口气道,“哎,别提了,
当初要不是我爸住院需要钱,我才不会嫁给他,他就是个水货!”
“水货?啥意思?”
“就是不行呗,让我守了几年的活寡。”
“啊?还有这事儿?”
“是呀,关键他又想要儿子,总把责任推给我,我一个咋生咧?”
“这……”
我脸上很尴尬,但心里却很惊喜!
这么说,琴琴还是完璧之身咯?
那我岂不是有机会!
想到这,我忍不住激动地颤抖了起来。
“哎呀,小闯哥,你在抖耶,是不是伤势变严重了?”
冯琴琴急忙扶住我,满脸关切道,“要不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不用不用,我……”
冯琴琴贴过来后,一阵好闻的体香味便钻进我鼻孔,让我顿时魂不守舍,
我一激动,就抓住她的小手,把心底未了的心愿,说了出来:
“琴琴,我其实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从小到大都喜欢!
如果我有钱,你愿意改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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