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在这刹那间醒悟，我是冷眼盯着面前的阿扎娜。
阿扎娜大惊，惊呼道：“看来是小瞧你了，竟然破了我第一层幻境！”
说罢，她嘴角勾起，阴测测道：“别担心，还有第二层，我就不信你还能突破！”
闻言，我刚想反抗，突然感觉自己浑身一软，下一秒又瘫软在地。
脑袋再次变得混沌起来，我双手握紧，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最终只抓了一把空气。
迷迷糊糊间，整个世界似乎再次陷入混沌之中。
等我再次醒过来，面前是一间破屋子。
总共不到五个平方，堆满了杂物。
唯一能看得下去的是窗前的一张破书桌，上边摆了些书。
那些书被翻得很旧，整整齐齐摆在一边。
就在此时，外边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我跑出去，只看见邻居慌慌张张的，他瞧见了我，跑过来一把拉住我。
他惊呼道：“不好了！不好了！李秀才，你爹被张家给打了！”
我皱眉，心底涌起一阵烦闷。
我甩开他的手，冷漠道：“这老头子被打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撺掇的！”
邻居大惊失色，恨铁不成钢道：“你爹还不是为了你这穷秀才去赴考，想多凑些盘缠！”
“可那张家少爷考不过你，所以才特地为难你爹，把他打了一顿，你……你怎么无动于衷啊？”
我脾气暴躁，指着邻居就是一顿骂，“你有时间管好你自己家的事情，不用来找我们家的麻烦！”
“那老头子就是自作多情，他以为他这样我就会感恩吗？”
“那老头子家底不厚，却偏偏要生了我，还让我去书孰念了几年书，如今我有了学问，却走不出这里……”
我满心的抱怨还没有说完，邻居就一脸失望的离开了。
旋即，我坐在书桌旁，怅然的盯着外边的那个大树。
这些年来我日夜苦读，为的就是能够早日出人头地，考出功名。
前几年都挺好，我考上了秀才。
可张家的少爷落了榜，张家家主瞧瞧我学问太高，说是把他儿子给比了下去，说什么也要阻止我去参加下一场。
母亲为了我的事儿，已经给他们给害死。
如今我的心中早就是一片死寂，只剩下了无数的怨恨。
待到了晚上，邻居才将我的父亲颤颤巍巍的扶回来。
不过我一点心疼也没有，我冷眼瞧着他俩。
邻居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他将我爹放学后就说道：“你这腿还是废了，以后走路只能一瘸一拐的了……”
“要我说啊，你也别再去折腾了，老老实实的种着三分田，好好的过日子吧！”
说完后邻居就走了，我爹瘫坐在那目光呆滞的盯着地面。
看着我爹如此无用，我心底的烦躁愈发浓烈了。
我将一本书扔在地上，暴躁道：“你这一辈子都是个胆小鬼，腿都被人家给打断了，你又不敢还手！”
说完，我脑海当中浮现出母亲去世时的场景。
母亲也是被人给活活打死的，当时我心中满腔怨恨，让我爹去衙门。
可我爹却认为衙门根本不会管这事，他要是去闹的话，还会得罪了张家，我就更加走不出这里了……
我肚子里有一股怨气，我恨我爹，我恨他不把我母亲放在心上。
我和我爹明明没有本人事，却想让我出人头地。
如今我有了学问，但却被张家阻拦，他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爹没有说话，只是眼眶红了红。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这下张家把你也打废了，也不曾给出什么盘缠，你是不是也要吃这哑巴亏啊？”
我爹抬起头来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厌恶他那个眼神，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可这一切明明不是我的错。
我烦躁道：“我看你这辈子也是没什么用，被张家打了，那你就在家里等死吧！”
说完，我就直接破门而出。
接二连三的打击早就已经让我没办法静下心来读书。
我独自一人跑到池塘边，瞧着这水塘中的鱼儿，内心也是一阵感慨。
“生来就在这水池中，又如何去得了江河？”
就像我一般，生在穷苦之家，虽有学问，却不能施展抱负。
我就是一个穷秀才，抑郁不得志，可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遇到了这般愁苦时候，我甚至不能去酒楼买醉，因为我口袋里空空的。
直至半夜我回到家中，我爹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他的脚一动不动的，像是没了生气。
就像母亲的死一样，当时母亲也是紧闭双眼，脸色青白，整个人完完全全失去了生气。
我板着一张脸，冷漠道：“这屋子空间本就不大，你还躺在这中间，是不是故意让我看见了不痛快？”
闻言，我爹身体一动他用双手撑着，自己在地上，匍匐前行，往旁边靠着。
末了，他才转过头来，看着我痛苦道：“儿啊，这也对不住你啊，这张家实在是过分，一点机会也不给啊！”
一提起张家，我就像点燃的爆竹似的，我瞪大双眼恨恨道：“都是你这个老东西没用，害我一辈子只能待在这里！”
发泄后，我回到房间。
内心一阵愁苦。
要是我是张家的人，早就考出功名了。
可我偏偏不是张家的人，而且张家的少爷学问也没有我好。
我忍不住抬头望着天，埋怨道：“老天爷，你给了我这些学问，却不给我好一点的家世，如今我是事事坎坷，郁郁不得志啊……”
像我这样的穷秀才，世上也没几个了。
我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张正打算去地里薅点吃的，一出门发现我爹还躺在堂屋。
他脸色苍白，一脸疲倦。
我冷漠瞧着他，道：“这下知道苦了吧？你就是个懦弱鬼，哪怕被打成这个样子，也不敢骂张家几句！”
我恨我爹不反抗，他是如此的卑微，连带着我也卑微到了尘埃里。
我爹微微睁开眼睛，迷离道：“儿啊，爹对不住你呀，我要去给你准备盘缠，让你去考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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