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璟偷偷打量墨寒诏,捕捉到他眸中的纠结之色,就明白自己的话,墨寒诏是听进去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不多时就昏昏欲睡,身子一仰,就倚靠在墨寒诏的胸膛上,垂落眼帘。
云暮璟一只娇嫩修长的手,随意搭落在男人的大腿上。
“嘶”墨寒诏原本飘远的心神笃然回笼,清俊的眉目瞬间掠过一丝不悦。
他好心帮云暮璟取暖,可不是让这女人来动手动脚的。
墨寒诏刚想提醒云暮璟两句,结果刚一低头,就发现云暮璟已经熟睡,那手,是无意识放在那的。
墨寒诏:“”是啊,云暮璟这般纯真的性子,断然是生不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的。
他怎么总是习惯性把云暮璟想成和那些接近他的女人一个样。
思及此,墨寒诏墨眸涌现出一丝柔色,默认了云暮璟倚着他休息。
按理说,他是东宫太子,女人,都该是依附他的存在,根本不能对他如此放肆。
可墨寒诏也不知道自己对云暮璟为何总是这么宽容。
大概是她的单纯善良,确实在京城女子中太过罕见。
才会叫墨寒诏每每看见云暮璟,总是心生怜惜之意。
墨寒诏看着云暮璟的睡颜,美丽而宁静,眸光有些深。
云暮璟天生皮肤特别白皙娇嫩,在篝火的映衬下,荡漾着一层淡淡的粉色,不自觉地散发一种清纯欲色。
尤其云暮璟虽然没擦什么东西,身上却像是时刻飘着一种淡淡的香味。
清雅似栀,不甜不腻,仿佛牵引着人沉沦留恋。
跟她身体相贴之间,墨寒诏只觉得丹田处涌起层层的燥热,连带他额间都溢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这女人简直像毒药一样,能够无孔不入浸透人心。
就算他能控制自己的心不为她所动,但有些本能他似乎很难忽视。
墨寒诏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股欲望压下去,让自己不去碰云暮璟。
只是这股感觉一直萦绕着墨寒诏,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他迟迟无法入眠。
“爹娘”云暮璟仿佛做了梦魇,整个人在不停打着哆嗦,连眼尾都发红,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有几分湿润。
“能不能也疼疼璟儿,璟儿好冷。”
“这可不是孤要抱你的。”墨寒诏喉结动了动,低声沙哑地道,“你说冷,孤是为了给你取暖。”
说完,他抿抿唇角,直接抬手将云暮璟紧紧搂进怀里,像是要因此冲灭一些心中的火气。
那宽大的掌心覆在云暮璟的腰间,掺杂灼热。
云暮璟睫毛微微动了动,心头嗤笑。
好不容抓到这样跟太子亲密接触的机会,要是不勾引他一下,还真是有点对不起自己。
男人啊,都是很难经得住美色的诱惑的。
墨寒诏纯情还是滥情,对云暮璟来倒是无所谓。
墨寒诏身为太子,东梁未来的君主,守着一个女人,本就是笑话。
她要的,只是接近他,嫁给他,在墨寒诏登上皇位后,借着他成为东梁最尊贵的女子。
至于其他的,云暮璟都不会在乎。
反正呢,她又不爱他,是不是?
想到这里,云暮璟得逞间,彻底安心地陷入沉睡。
或许是因为抱着云暮璟,让墨寒诏浑身的燥热得到缓冲,他后半夜也算睡的安稳。
一夜一晃而过。
云暮璟睁开眼睛时,身子被放在树边,上头还盖着一件厚厚的墨色绣金丝月桂纹路的披风。
深秋初冬交界之时,晚桂还在飘香,她后边靠着的,刚好是一棵很大的月桂树。
金黄的月桂被风吹落,一颗颗掉落在披风之上,浸染的披风都染上同样的香。
“醒了?”一道清润的声响袭来。
云暮璟抬眸时,刚好看见墨寒诏双手交叠在身后,站在她身侧。
他身型挺拔隽秀,眉目深邃俊美,三千青丝一直垂落过精瘦的腰身,衣袂随风而动,端得是有点赏心悦目。
墨寒诏在朝堂上,手段雷霆万钧,武功谋略皆是上上之乘。
当年年仅十五岁随她爹云将军上战场时,已经是运筹千里之外。
他少年功成,已有帝王之姿,但比他才华更加出名的,却是他这张脸。
东梁第一美男,也是继承了先皇后的七分姿容。
云暮璟看着墨寒诏,水蒙蒙的眼睛不由得浮现上一抹光晕,带着几分憧憬和不确定道,“殿下一直在守着我吗?”
“是。”墨寒诏挑眉道,“不明显么?”
他早就养成早起的习惯,确实是比云暮璟醒的早些。
不过墨寒诏对自己抱着云暮璟睡一晚上这件事,莫名有点心虚,也不想让云暮璟知道。
所以他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松开云暮璟,把她放到树边,然后装作无事发生
“我就是有点不确定。”云暮璟自责道,“我只有雨宁一个丫鬟,但因为我不好,所以也连累她经常被府中其他下人欺负。”
“雨宁每次都得帮他们干很多活,平日里在我身边的时间其实不多。”
“以往我在偏院生病,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从来没人守过我。”
墨寒诏微微一怔,他简直难以想象云暮璟在云府中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他之前还为云暮璟堂堂镇国将军府嫡女,身边只有一个丫鬟感到震惊。
不曾想,连这一个丫鬟,都顾不到她。
这样一来,岂不是哪天云暮璟生了重病,无法起榻的时候,就只能待在房中等死?
墨寒诏袖口中的掌心微微握拳,清俊的面容不停变幻,眸中有隐隐的怒火在跳动。
云暮璟要是再留在将军府,恐怕不仅仅是过得不好这么简单,甚至连这条命都会搭进去。
看来,他昨日的那个想法,得好好考虑一下。
但现在墨寒诏望向云暮璟,略显迟疑地道,“孤此番来莫干山,是为完成父皇指派的剿匪任务,眼下山匪未除,孤不可耽误太多时间。”
“云夫人和思语既然在青山寺,孤送你过去吧。”
“我”云暮璟闻言,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倏尔,扯扯嘴角道,“是我过错,忘记殿下还在执行公务,竟耽误殿下这么长时间。”
“殿下不用管我,这里就离青山寺不远,殿下把我放在这就好,我可以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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