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云暮璟见到墨寒诏的那一刹那,终于是忍不住低低啜泣起来,眼眶被水雾覆盖。
她窝在墨寒诏的怀里颤抖地道,“妾的孩子妾好害怕。”
“别怕,孤在呢。”墨寒诏轻轻答道,“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墨寒诏担心吓到云暮璟,虽然尽量让语气柔和一些,可墨眸中却止不住被怒火填满。
周身弥漫出来的气息更是阴冷的可怕,连带周围气压都低了不少。
墨寒诏不是傻子,近来太医日日来给云暮璟把平安脉,都说云暮璟胎象很稳。
眼下突然腹痛落红,自然是被奸人所害。
真是该死!他只是晚来这么一会儿,璟儿就出事了!
整个皇宫谁不知道璟儿这一胎对他的重要性,对东梁皇室的重要性?
还敢对璟儿下手!等他查到是谁,非要她好看!
墨寒诏一路将云暮璟抱回暮月殿,当他将云暮璟放在床榻上的那一刻,云暮璟已经疼的都快晕过去了。
墨寒诏发现掌心有些湿润,墨眸扫过去的时候,才察觉连他的手都不知何时染上大片血迹。
那一刹那,墨寒诏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素来沉稳,此时也忍不住心颤。
“殿下”
墨寒诏听云暮璟唤他,立刻抬手猛的握住云暮璟的青葱般的指尖,清俊的脸上,面色极差,显然连他都慌了神。
“璟儿,孤在。”墨寒诏只能坐在床沿,不停安慰云暮璟,尽量将声音放平和,温柔地道,“别怕,太医马上就来了。”
“对不起殿下。”云暮璟红着眼,嗓子哽咽地道,“是妾没有保护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
“这不是你的错,此事,孤一定会彻查的。”墨寒诏抿抿唇角,他看着云暮璟,见那张清绝的面容明明惨白至极,满是难受痛苦。
可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面,弥漫的只有自责和恐惧。
墨寒诏心头不由得微微一痛,握着云暮璟指尖的手下意识紧了紧,面容染上愧色。
也是他近日公务繁忙,没将太多心思放在璟儿身上,才会给那些想害璟儿的人有机可乘!
“殿下妾的孩子,不会有事的,对吗?”云暮璟期盼地朝墨寒诏问道。
她这目光灰暗至极,可却怔怔地盯着墨寒诏,似是将墨寒诏当成万念俱灰中唯一的光,静静等待墨寒诏的回答。
墨寒诏对上云暮璟的视线,想开口,结果张张嘴,一句话都没有讲出来。
因为连他,这个时候都已经没有了底气。
“殿下。”云暮璟瞧墨寒诏不答话,本就发红的眼眶愈发灼热起来。
墨寒诏这才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柔声道,“璟儿,你先莫要想太多,先等太医来瞧瞧。”
“嗯。”云暮璟已经疼的眉目间渐渐显露出倦意,绝美的小脸只剩下惨白,微微垂落眼帘。
她整个人躺在那,宛若被风雨摧残过的花朵,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看的墨寒诏心头又是一颤,猛的偏头向外低吼地道,“太医呢?!还没有来么?”
随着墨寒诏话音刚落,竹业立刻领着张太医急匆匆地跑进暮月殿内。
“微臣参”
张太医刚要行礼,下一秒便被墨寒诏打断,他怒道,“都这个时候跟孤讲礼节做什么?还不赶紧来看看侧妃!”
张太医闻言,扫了眼躺在床榻上的云暮璟,他瞧见云暮璟裙摆处晕染开来的血迹,老脸霎时一变。
他不敢怠慢,立刻提着手中的药箱到云暮璟的床榻前,给云暮璟搭脉。
紧紧只是一瞬间,张太医表情便难看起来,他从药箱处拿了药丸给云暮璟服下。
霎时,那血似有止住的迹象。
紧接着,张太医又赶忙到桌前写下一副药方递给竹业,“劳烦竹侍卫,熬好药送来给璟侧妃服下。”
“好。”竹业接过药方,转身快步走出暮月殿。
做完这一切,张太医才来到墨寒诏跟前,看着墨寒诏颇有点欲言又止。
墨寒诏注意到张太医的为难,另外一只袖口中的手紧紧攥拳,沉沉问道,“张太医,璟儿如何?”
张太医看着墨寒诏,‘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墨寒诏跟前。
“殿下,璟侧妃流这么多血,孩子早已流掉了。”张太医摇摇头,眼底也满是可惜和伤痛,“纵然是神仙,那恐怕都无力回天。”
“臣能做的,只能尽量保全侧妃。”张太医抱拳地道,“还请殿下恕罪。”
就算是早有所料,当张太医话真的讲出口的时候,墨寒诏还是忍不住身子颤了颤。
云暮璟更是彻底呆住,那绝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不可思议,一副不能接受事实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反应过来,那一刹那,泪水瞬间如雨般从她柔嫩的面颊上滑落。
“呜”云暮璟哭出声,本来清亮的嗓音此刻满是心碎凄凉,“妾的孩子”
墨寒诏墨眸也充斥复杂,他跟云暮璟一样,非常痛惜,一颗心都揪着疼。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满心欢喜地盼着孩子降生,不曾想竟就这么没了。
想到这里,墨寒诏清俊的面容隐隐透露出怒火,他看向张太医,冷冷地问道,“张太医,能不能看得出璟侧妃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回殿下的话,璟侧妃服用了相当强效的落胎药。”张太医这会儿脸上也是愤恨地道,“故而孩子才会掉的这么快,连侧妃娘娘都是大出血。”
“好在侧妃娘娘这段时日身子养的尚可,再服下老臣的药调养一段时日,便无大碍。”
“否则侧妃娘娘就不光是小产这么简单,恐怕连侧妃娘娘的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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