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县令真给杨县丞盖了大印,还盖了私印。
杨县丞高兴得不行,心里暗骂方县令这个蠢货。
常平仓的这批粮食他早就跟人勾结搞出来卖了,眼下不过是利用方县令来平这笔账而已!
这事儿他还得透给姓曲的知道,只要姓曲的和姓方的斗起来,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在杨县丞眼中,曲主簿和他一样,都想要县令的位置,故而,他和曲主簿不光是对方的敌人,也同时是县令的敌人。
杨县丞不觉得自己把这个消息透给曲主簿听,曲主簿会无动于衷!
再过几日,等到顾三少爷开赏花会的时候,他借助舒春芳说的那件事儿和顾家攀上关系,曲方二人再斗个头破血流,清江县的县令位置便非他莫属!
甚至,他还能往上再上一步!
舒春芳跟他说了那件事之后,他就命人暗地里狠狠地查了查,倒是教他查出来一些事儿,这些事儿让他觉得舒春芳说的应该是真的。
确实是有人想要朝顾二奶奶的小闺女下狠手。
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好心,给舒墨庭脸面。
舒墨庭这个人,也不是一无是处,眼下他缺人用,舒墨庭凑上来,他自然是要用一用的。
不用白不用嘛!
杨县丞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他不知道的是,方县令回家就醒酒了,还把已经睡下的儿子挖起来说话。
方永璋:(# ̄~ ̄#)
不是!
当爹的能不能靠谱点儿啊!
“我听说舒满仓死了,你这几天就勤快点,过去帮帮忙!”
方永璋撇嘴道:“没死成!被我丈母娘给打活了!”
“噗……”方县令才喝一口茶,就喷了出来,方衙内幸好躲得快,不然就喷他脸上了。
“爹!你真是……大半夜的你干啥啊你!”
“喝醉了找娘去,找我干啥!”
烦死了!
“谁让你不好好说话的,什么死了被打活了!”方县令冷哼一声,拍了桌子。
方永璋白眼儿翻上了天,不想跟亲爹废话:“反正没死成,您快走吧,我要去睡了!”
方县令被逆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道:“没死是好事,不然舒大姑娘还得守孝,你们的婚期就要推迟!
对了,明日你就把舒小山接进府中来。
等他的身子调养好了,就和你一块儿念书!”
方永璋听不下去了,推着他爹出门。
不过嘛……
他爹倒是出了个好主意,小孩儿跟他一块儿念书,那往后他逃课,就可以喊小孩儿帮他写课业了啊!
他可是姐夫兼救命恩人,小孩儿必须帮他!
嗯!
为了课业,他要督促舒小山好好念书!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第二天一早,狗蛋儿就去给舒春华办事儿去了,江牙人见舒春华还要追加棉布和棉花,就问狗蛋儿:“这两样东西这两日还在跌价钱,你家主人可知道?”
狗蛋儿:“您问这么多干啥,我家姑娘让你买你就买,我家姑娘有钱!”
自从三桶冰粉儿卖了六百两,三娃子就膨胀得不行,就是一向稳重的狗蛋儿,也有些膨胀。
江牙人噎着了。
他要是不知道舒大姑娘的底细,还真能信了他的话!
要知道,舒大姑娘的第一笔买棉布棉花的钱,可是喊他用聘礼换的!
罢了,他不过是个中人,提醒客人已经是越矩了。
狗蛋儿从他这里拿着收条和契约离开,便直奔方府,把舒春华的信给他。
衙内刚起床,打着哈欠,吊儿郎当地拆开信,看着里面的内容神色就变得古怪起来:“你家姑娘找谁帮忙写的信?”
既是机密,又让他看过就烧,怎么能随便找人写呢?
亲自跟他说不行啊?
狗蛋儿躬身道:“回衙内的话,这是我家姑娘自己写的!”
方衙内震惊了:“她会写字?”
“这是她写的?”
“她不是没念过书的村姑么?怎么会写字儿?”
这字比他爹写的还好!
他还以为是哪个老秀才写的呢!
大姑娘被看贬,狗蛋儿十分不高兴,但他知道方衙内是姑娘的未婚夫,姑娘的冰粉儿能挣钱也是托了他的福,故而忍着脾气解释:“衙内,我家老爷上过两年学,我家大娘子也识字,以前也是读书人家的姑娘。
我家姑娘就是老爷和大娘子教的,她自己偷偷用自己做的毛笔,沾水练的。”
方永璋:Σ(⊙▽⊙“a
“衙内可要给姑娘写封回信?”狗蛋儿问。
方永璋想起他狗爬一样的字连忙摇头:“不了,你回去告诉她,我帮她办好,但她欠我一个人情!”
狗蛋儿:“是!”
他告退。
方永璋喊住了他:“你等等!”
然后就亲自跑自己的书房去,扒拉了一堆笔墨纸砚让狗蛋儿带去给舒春华。
反正放他这儿也是落灰。
狗蛋儿一走,方永璋就蔫儿吧吧地坐在椅子上,生无可恋地瘫着。
完球了!
未来媳妇的字儿写得那么好,把他衬托得像一坨狗屎。
“好在还有小舅子!”
“我的字比小舅子的好看就行了!”方永璋退了一步想,人瞬间就活了过来。
想起舒春华信里的内容,他把信烧了之后就带着心腹狗腿子们上街,他得亲自去置办!
那女人托他找人办的事儿,他要亲自上场去办!
舒家。
因着舒满仓要养伤,早上就熬的小米粥蒸的白面馒头,薛厨子又炒了两个小菜。
吃完饭狗蛋儿和三娃子就收拾地窖,地窖后续的活儿方衙内找来的人半天就干完了,还把竹杆儿撑着的简易棚子给拆了,用木头搭建了一个结实的棚子。
这样便是下雨也不怕有水渗到地窖里去了。
梁氏伺候完舒满仓吃饭吃药,就琢磨着去山上采摘冰籽,只是她还没出门,门外就响起了舒老婆子凄厉的哭声。
“哎哟,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你这么年轻就去了,让我这个当娘的咋活啊!”
“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母子之间哪儿就有隔夜仇了,有啥话不能好好说,你偏要去寻死……我的儿啊,你是在剜你娘我的心啊!”
梁氏听到这声音,拳头都硬了。
她进灶房就提了菜刀冲出去,舒老婆子看到她提刀的模样,声音顿时卡在嗓子眼儿里,出不了了。
舒春华撵了出去。
就见舒老婆子身后的舒墨庭,带着族长族老等一群人,堵了她家的门。
舒春华冷笑一声,对狗蛋儿道:“去,把咱们家的泔水拿来,泼他们身上!”
可惜收夜香的来得早,不然招呼门外这群人的就是粪水不是泔水了!
狼来了就打!
废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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