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管事嬷嬷,周氏去顾家向来是把排场做足了,屋里能带走的大丫鬟二丫鬟都带走了。
周氏这个院儿里就徐嬷嬷一人独大。
这婆子去周氏屋里,偷了不少金银珠宝。
周氏的东西放在何处,她熟啊!
本来还想把杨嬷嬷的东西给摸了,可惜杨嬷嬷屋里有人守着,那丫鬟又引不走。
“奶奶,我不想走!”东西收拾好了,徐嬷嬷舍去了衣裳鞋袜,包袱里全是金银珠宝。
她塞了一个包袱给邀雪,邀雪嘟着嘴不乐意地道。
衙内多好啊,对她们十分舍得,还好看。
徐嬷嬷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不走就等着被发卖吧,我们反正都是要走的!”
邀雪再不乐意也知道,阿奶带着一家人跑了,还卷了一些夫人的金银首饰,回头她肯定要受牵连的。
徐嬷嬷又骂一句:“老娘跟你说过,这方家要倒霉了,你想跟着方家倒霉,随你!”
邀雪嘴翘得能挂油壶子了,她不甘地道:“阿奶,我跟你走!只是您怎么就能知道方家一定要倒霉呢?”
徐嬷嬷不想跟她多扯这些,她道:“你等着瞧不就完了,废话那么多!”
两人从后门出去,门房上的大爷跟她们打招呼,见她们大包小包地出来,便顺嘴问了一句:“徐嬷嬷,你们这是要去干啥?”
徐嬷嬷瞪了他一眼:“老娘帮夫人办事儿,用你个老东西来问?”
“我看你是不想守门,想去刷马桶了!”
门房大爷闻言连连道歉,徐嬷嬷朝他呸了一声,扭着大腚就出了门。
走出巷子一拐弯,便见一辆骡车等着呢。
徐嬷嬷带着邀雪上车,车夫将车驾到城外,停到一个小树林旁边。
“他们还没到么?”徐嬷嬷挑开马车帘子往外看,没瞧见人,便问。
车夫笑着说:“早就到了,在林子里等着呢,外头人来人往的,万一碰到熟人,怕扰了正事儿。”
“你们还没离城,还是小心些好!”
说完,他就把一个小包袱塞给徐嬷嬷:“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你查一查,要是没问题,我就走了!”
徐嬷嬷打开小包袱一看,果然是他们一家人的路引和户籍,不过都改了名字。
不过无所谓,拿了这么多钱,改名换姓闷声过好日子才是正经!
除了这些,还有几张银票,五十两一张,一共十张。
五百两啊!
“你的事儿办得好,多出来的是老爷赏你的!”
徐嬷嬷闻言脸笑成了花儿,连连道谢。
邀雪疑惑阿奶帮人办了什么事儿,居然得了这么多的赏。
等车夫赶着车走了之后,徐嬷嬷连忙往小树林里跑。
跑进去之后就压着声音喊她儿子的名字,然而没人答应,她就带着邀雪继续往里走。
结果没看到她儿子等人,反倒是看到了吩咐她杀舒小山的花木管事康管事。
“康管事,您怎么在这儿啊?我家人呢?”徐嬷嬷疑惑四看。
康管事笑眯眯地拍了拍手:“我是在这儿等着杀你灭口的啊!”
“至于你的家人,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了!”
“如今就等你们两个了!”
他的话音一落下,便有好四个汉子从周围围了过来,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刀,快步朝她们走去。
徐嬷嬷和邀雪瞬间吓得变了脸色,想跑,可腿却是发软的。
虽然求生的本能让她们最终还是跑了出去。
可才跑出去几步就被人给抓住摁到了地上。
邀雪嗷嗷哭着求饶:“大爷饶命,求您了饶了我吧,只要大爷肯饶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徐嬷嬷也是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嚎着求饶:“康管事,我不会乱说的,我的嘴巴严得很!”
“求您大发慈悲把我放了吧!”
“我有钱,我的钱都给您!”
她真是悲痛欲绝啊,儿子丈夫等人都死了,她的小孙孙肯定也没了。
呜呜呜……
可她,她不想死啊!
康管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他捡起地上的包裹查看了一番便满意地道:“杀了你们,这些东西也是老子的啊!”
说完,便使眼色给几个汉子:“动手!”
两个汉子把两人提溜起来,举着手里的刀就要抹她们的脖子。
邀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甘地尖叫:“不要啊!”
“咻咻咻……”
忽然几道破空声传来,邀雪忽然觉得抓着自己头发的手松了,想象中抹脖子的疼并没有出现。
随着几个重物跌落在地的声音响起,她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
先前要杀她那个人,双目圆瞪,直挺挺地仰面躺着,而他的额头上,被一只箭贯穿。
箭羽还在颤动。
邀雪想要尖叫,但是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地上不止一具尸体。
四个杀她们的汉子都死了。
那个康管事眼下也是双腿都中箭,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徐婆子和邀雪都吓尿了,瘫软在地,想逃却根本起不来。
“衙……衙内!”
树林里又响起了脚步声,徐嬷嬷和邀雪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了摇着扇子走进来的方永璋和手里拿着弓,背上背着箭篓子的舒春华。
徐嬷嬷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衙内怎么会来?
他……
难道他知道什么了?
不能够,绝对不能够!
徐嬷嬷心里乱极了,但不肯相信方永璋一个草包知道她的事儿。
她觉得方永璋是凑巧来的,一定是听到了树林里的动静,所以才冲进来救人的!
“衙内……衙内救命啊!”想到这里,徐嬷嬷就凄厉地哭了起来,拍腿哀嚎。
心想一会儿要找机会把康管事给弄死,康管事死了,就没有人知道她做的事情了!
要怎么弄死呢?
徐嬷嬷一边儿哭嚎,一边儿想着法子。
方永璋根本就没搭理她,而是在殷勤地给舒春华打扇。
没错!
衙内是摇着扇子进来的,不过却是在给舒春华扇风!
“春华啊,你还热不?”
“要不要喝水啊?”
邀雪瞪大了眼睛她就没见过这样的方永璋。
她家衙内啥时候都是被人这么恭维讨好的,从未,从未这般对过别人。
他莫不是被鬼上身了!
还有这女人拿着弓箭,难道人是她射杀的?
想到这一点,邀雪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就更加惨白了。
就在这时,背后又响起了脚步声,邀雪和徐嬷嬷往后看去,一个他们没有见过的汉子也拿着弓箭走了进来。
邀雪看见来人就松了口气,心说人肯定是这个汉子杀的,贱女人不过帮忙拿一下弓箭而已。
她抹了一把眼泪,娇滴滴地哭道:“公子,奴婢差点儿就见不到公子了!”
内心的恐惧逐渐散去,邀雪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步三摇地走到方永璋面前,作势就要扑他。
“卧槽!好臭!”
方永璋眼珠子顿时就瞪得溜圆,没过脑子一脚就踹了过去,用了死力气,邀雪被他踹得往后倒去,还滑出去了两米远。
邀雪懵逼了。
懵得都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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