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庄大人还是陆管家,都希望运河能快点修好。
州府各县征发十万民夫,以贵妃娘娘之名,每日发二十文的工钱,一天还管三顿饭,每顿饭都有四个白面大馒头,一碗肉汤!
啊啊啊!
是白面大馒头啊!
他们在家也就过年能做几顿!
而且,他们在家都是吃两顿,或者是一顿!
一顿四个大馒头,配上热乎乎的肉汤,吃得饱,干劲儿也足!
贵妃娘娘真是善良啊!
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修运河的待遇这么好,好些没被征发的就想来,只要是青壮,陆管事来者不拒!
很快民夫的数量就达到了五十万。
方县令趁机带头捐款,他拿出来的银钱,基本上都是从杨县丞和姚木匠那里搞来的,他自己跟着舒春华贩卖棉花挣来的钱一文都没出去。
他带头捐款,还张贴告示说,但凡捐款上五千两的,赠送码头位置的地皮一块儿。
修运河的消息传开之后,不少人打听码头的位置,并且想拿钱买地,然而,被告知地早就卖完了。
正当众人暗骂谁他娘的吃相这般难看的时候,方县令张榜了。
但是五千两才给地皮,这也太贵了!
顾二夫人这才明白舒春华为啥让她准备钱。
“我打算捐五万两。”顾二夫人跟顾二老爷道,顾二老爷迟疑:“五万两太多了,便是码头,那地皮也不应该那么贵!”
“你没看各家都没动么?”
顾二夫人轻笑道:“正因为各家都没动,我们才要先动!”
“舒氏不简单啊!”
“她不会无的放矢!”
“而且,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我们不能只靠着大哥!”
“你想想,贵妃娘娘都拿了四十万两出来,你猜方家是不是靠上贵妃娘娘了?”
“不然区区一个县令,哪里有资格被皇帝亲自下旨参与运河修建,还担任要职!”
嘶嘶嘶~
顾二老爷想想也是啊!
“可是大哥……”他隐隐知道大哥是站了队的。
顾二夫人道:“正因如此,我们才要另攀一条退路。”
“你想想,明面上,我们才将方家得罪得死死的,可以跟大哥去信,说是不得已才捐的这笔钱。”
“别看贵妃如今无子,可谁又知道以后呢?”
顾二老爷听罢此言,咬牙道:“捐!”
他一直当大哥的钱袋子,心中不是没有不甘心,是人都有一颗野心。
娘子说得没错,他们需要另外再偷觅一条路。
“但万一方家……”他还是觉得方县令没有那个本事攀上贵妃。
顾二夫人:“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
“我们赌输了,不过是少五万两银钱,是挺伤筋动骨的,但也要不了命!”
“但若是赌对了……”
顾二老爷再无顾虑:“捐!”
他们刚捐了五万两,舒春华就给方县令出主意:“您找陆管家放出风声,要写奏表呈现给贵妃娘娘,将各路跟着娘娘捐款的善人之名按照捐款金额大小来排序……”
“另外,您再派人写个万民表,感谢陛下和娘娘的爱民之举!”
方大人得了儿媳妇的吩咐,风风火火地去办这件事。
这下子捐款的就踊跃了。
两个州府的乡绅官员都纷纷解囊,最后一拢账,居然收到了两多万两的捐款!
可见这民间乡绅们藏银的能力不小!
这人性啊!
你要是打着朝廷和皇帝的名义募捐,绝对募不了这么多。
但是打着宠妃的名义,那就令人趋之若鹜了!
花点钱就能在宠妃面前露脸,或者是攀附上宠妃,那以后简直好处多多!
皇帝想着自己的利益,可他的利益牵扯到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但从宠妃不一样,宠妃想着自己的利益,一旦入了宠妃的眼,走上她的门路,她只考虑自己,不会考虑朝廷和天下苍生,给钱就给办事儿。
啥玩意儿江山社稷黎明百姓,跟她有鸡毛关系。
方县令感叹啊,他这个儿媳妇,简直是把人性看得透透的!
一个小姑娘,比他这官场老油子还老辣,真是……真是不可思议。
修运河预算是两百万两,这下就多出一百万两。
舒春华建议方县令将多出来的一百万两同万民表以及捐款奏表一起派人送去京城给皇帝。
一百万两是给皇帝的,不是给户部入国库的!
这事儿没通过府衙,方县令一手办了,先给庄大人飞鸽传书。
庄大人收到消息,心中那叫一个满意。
他真的是挖到宝了!
当即飞鸽传书回去,还派人从京城出发,打算半路接一下子。
这边儿飞鸽传书出去,舒春华就开始准备进京城。
她要亲自进京一趟。
带衙内一起!
跟易先生请假,易先生就建议带着小山和舒满仓一起出去见识见识。
当然他也会跟着。
“哼!你爹的诗词歌赋简直差得一塌糊涂!”
“真是气死老头子我了!”
“只会死记硬背连秀才都考不上!”
“快四十的人了,做的诗还比不上小山一个孩子,还好意思当小山的爹!”易先生气得吹胡子!
舒满仓羞愧低头。
他……他确实是不会作诗!
方永璋忍不住笑老丈人,易先生狠狠瞪了他一眼,戒尺毫不留情地抽到他的身上:“你还好意思笑!”
“你看看你作的诗都是什么鬼东西!”
“全是打油诗!”
“出去不许说是我的学生!”
方永璋被打得跳:“先生你好不讲道理,打油诗也是诗啊!”
给易先生气得呢,举着戒尺满院儿追着他打:“你个小兔崽子,你给老夫站住!”
小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他扯了扯舒春华的袖子,捂着嘴跟她说:“姐姐,姐夫好像猴儿!”
舒春华也觉得像。
“对,像庙会里的猴儿,先生是耍猴人!”
“一会儿咱们给你姐夫点儿赏钱,他跳得那般厉害,也挺累的!”
小山笑得更起劲儿了。
“要走之前你派个人来通知一声儿,他们继续上他们的课,细软让家里人收拾。”
舒春华应下,告辞离开,衙内冲着易先生喊:“先生,我去送送娘子!”
喊完就拉着舒春华小跑出去。
“打着你哪儿了,疼不疼?”出了小院儿,方永璋才放缓脚步,先前还笑他像猴儿的衙内娘子,立刻换了副担忧的面孔,柔声问衙内。
衙内非常受用,他脖子一梗:“不疼,哄着老头儿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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