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老师,真是顽固!”
“一根筋!”
“不开窍!”
“你的老丈人和小舅子也是,古板无趣!”
“你是怎么跟他们混在一起的啊?”
黄永林被拒绝之后,也没继续劝,而是留下来看了看易老先生怎么给他们上课。
方永璋借口肚子疼跑了,去找黄永庚玩儿。
“哎,格格不入呗!”
“他们会的我不会,我会的他们不会!”
黄永庚来了兴趣,忙问他:“你会什么?”
衙内掰手指头说道:“我会斗鸡走狗,耍虫遛鸟,骰子牌九……”
“就没有我不精通的!”
“昨儿我才让家里的管事去买了一批狗回来,你要不要去看看?”
“哎呀,京城不知道哪儿有斗狗的地方,我这来了这么多天,憋死了都!”
“跟你说,我在我们县城,不管斗啥,都是赢钱,可没人能斗得过我!”
衙内说得眉飞色舞,像一只斗胜的公鸡一样骄傲!
他这话,给黄永庚高兴够呛。
哎呀,县衙的土皇帝出去玩儿,谁敢赢他?
估摸着都是凑上去让他赢,黄永庚不相信方永璋是个高手,他觉得方永璋就是被人忽悠着玩儿的土财主!
“哎哟,没想到兄弟你居然是个大玩家啊!真是失敬失敬!”
“兄弟啊,你是不知道,我也喜欢玩儿,但是却被我那帮朋友们欺负的脑袋都抬不起来!”
“没想到啊,上天居然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你啥时候有空,去帮我报仇?
咱们兄弟俩个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方永璋两眼放光地道:“真的?你真带我去?我不是吹啊,你带我去,我肯定会帮你大杀四方!
只不过,我出门儿的时候我爹专门叮嘱过我,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京城随便掉个花盆砸下来都是个勋贵,让我夹紧尾巴做人,千万别得罪了勋贵公子小姐,不然他是救不了我的!
只能纳妾再生几个儿子给我娘养!”
他这话,差点儿就让黄永庚笑喷。
娘滴,憋得好难受。
乡下来的土包子咋这么单纯,想来是被家里保护得太好,出门儿又处处被奉承。
山高皇帝远!
小小县城,知县最大,他也就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哎呀,这小子浑身上下都写着:我是肥羊!
我美味可口!
快来把我给宰了吃掉!
“走走走,我们先去看你买的狗!”
两人勾肩搭背地去了狗舍,李来顺正在教人怎么伺候狗,狗舍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还焚香了,里面一点儿都不臭。
见衙内和人勾肩搭背来了,连忙行礼。
方永璋摆摆手,对李来顺等人道:“你们下去吧,别碍着我们说话!”
下人们纷纷告退。
方永璋指着狗舍里可爱吧唧的小狗们对黄永庚得意地道:“三爷你看,这都是我让人精心挑选的斗犬!
一个个的精神不精神?
凶恶不凶恶?”
还没退出大门的李来顺:……
选狗的时候,衙内没说要斗犬啊!
黄永庚心中要笑翻了。
娘耶,这都是看家狗,没有一条是斗犬!
斗犬的基本特征都没有!
斗犬要毛短、皮厚、骨硬、不怕疼、不怕伤,伤口愈合快……这一院儿的狗,没一个符合标准的。
他在县里,果然是被人哄着玩儿的!
不过,或许县里本来就玩儿得不正宗,土包子到了京城,不踩坑才怪!
“哎呀,老弟你的眼光真好啊,瞅瞅这些狗,骨架子大,肉多毛厚(容易被咬!),将来长大了,光凭借体格子,就能压倒所有的斗狗!”
衙内叉腰大笑:“不是我吹,挑狗我认第二,第一就没人了!”
“可惜啊,我喜欢用自己的狗去斗,这些狗且得等半年才能出战呢!”
“不过没关系,京城玩儿的多,三爷带我去玩儿牌九骰子,一样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他一点儿都不喜欢斗狗,斗狗太血腥残忍。
斗鸡他行,反正鸡死了能炖了上桌,狗……他不行!
真不行!
黄永庚哈哈大笑:“行,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就约他们,到时候我来接你!”
方永璋跟他哥俩好:“好嘞!赢了三爷你可要分我一半儿喔!”
黄永庚大方挥手:“我们兄弟说这些,赢了是你的,输了算哥哥的!”
方永璋一把拥抱过去:“好哥哥!”
“不过我有个规矩,我玩儿的时候,身边不能有小倌儿和娼妓,他们晦气,会害我输!”
黄永庚心中鄙夷,不就是个天阉,自己不行,就不乐意看别人玩儿!
懂!
“你放心,哥哥一定安排好!”
两人互相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双方都非常满意。
等黄家兄弟两个走了,方永璋连忙去洗澡,还命人把他的外衣拿去洗了之后送去当了。
若换成了以前,他得吩咐人给烧了。
但是现在他有媳妇儿了啊!
媳妇儿是往家里捞钱的好手,他就不能再当败家子了!
“那个狗东西去安排了,娘子,到时候你跟不跟我去?”
衙内期待地看向舒春华。
舒春华放下账本,迎上他期待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亲亲我,我再考虑。”
衙内:!!!!
吧唧!
捧着娘子的脸狠狠亲一下!
舒春华笑盈盈不说话,他就在另外一边儿脸颊上应了一下,舒春华还是笑着不说话,他就在舒春华的额头上印了一下。
“行吧,那我就陪你去吧!”
衙内高兴地抱起她转圈圈。
黄太傅府上。
黄永林跟黄太傅回禀他在方家的见闻和遭遇:“……易老先生似乎对我很是抵触,除了方永璋以外的两个学生也是,对我冷冰冰的。
不过这两个人的基础还是可以,舒迟虽然年纪大了,可他也是刚学不久的,能学到那种程度非常不容易,想来是非常刻苦努力,并且记忆力也超群才能办到。
只是他对诗词一窍不通。”
“他儿子倒是个好苗子……”
“但是易老先生和他们两个的态度都十分强硬,拒绝您的好意!”
“爹,依我看,易老先生虽没有同您割袍断义,但疏远的意思非常明显。”
“您……您还是放下吧!”
“强扭的瓜不甜。”
“再说了,当初也不是您的错,是圣上钦点您为探花!
状元和榜眼那是朝堂各方势力争夺的结果,他没有背景,时运不济,真不能怪您,你何必一直执着不放?”
黄太傅叹气:“我只是可惜啊……你是不知道,他当年是多么的惊才艳艳!”
“罢了!你说得也对请,强扭的瓜不甜,我也是时候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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