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人胸腔里的心脏狂跳不已,娘耶,原来旗帜鲜明地站队不去东顾西顾,是这么爽的事情啊!

    陛下说得对,方永璋那小子就是一把刀。

    用好了,伤的是别人,得利的是自己!

    头天晚上,因为今天有大朝会,他就命人将方永璋请回家,问他的意见。

    皇帝跟他透来着,大朝会要跟宋尚书等人发难,让他到时候要站出来配合。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配合,就想起了方永璋。

    然后,这家伙就让他和他的幕僚扮演宋尚书和他的党羽。

    他一个人,舌战他们,把他们骂得面皮发紫。

    庄大人但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方永璋。

    自找一肚子气上床,一宿没睡好。

    没想到啊。

    到了朝堂上,把那家伙怼人的话挑挑拣拣一些出来怼宋尚书等人,效果居然这么好!

    这个泼皮杀才果然是把好刀!

    宋大人等人被怼得只能跪地磕头,不停磕头,重复说:微臣忠心可鉴,忠心可表天地!

    皇帝小出了一口气,他呵斥庄大人:“好了,别得理不饶人!”

    众人:……

    宋大人:“噗……”吐血三升!

    “宋卿他们也是好意!”

    “朕不在乎虚名,但若能在朕的有生之年成就几个贤臣名臣,朕也是很欣慰的!”

    皇帝的话音一落,宋大人一党纷纷变色,其他人看向宋大人等人的眼神就充满了嘲讽。

    心中也是惊叹,陛下办事儿怎么忽然就换风格了呢?

    他以前可不是这么阴阳怪气的人啊!

    是谁给陛下出了馊主意,进了谗言?

    没见陛下身边有新上位的内侍啊!

    怪哉!

    怪哉!

    大朝会退了之后,宋党往外走的时候都忧心冲冲,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言语间都透露出后悔来。

    宋尚书眼神阴沉,冷声道:“这就自乱正脚了?”

    “陛下不过是出口气罢了,你们什么时候看过放出来咬人的狗有好下场?”

    “都给我稳住了!”

    自君强臣弱,君弱臣强。

    资源就那么多,皇帝拿得多了,臣子们能分到的就少了!

    别看现在争的好像是虚名,可这虚名背后藏着的朝堂局势之争,是将来的储君之争!

    太子体弱,像个透明人一样。

    几个王爷年岁渐大,谁都有一争之力!

    宫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只能闭嘴,回去再慢慢商议。

    几个人回家之后,又对家里人耳提面命,这段时间都消停点儿,少花少用少逛街!

    宋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被亲爹骂了一顿之后,就跑去跟亲娘说,他干脆去郊外的庄子住一段时间,等京城这边儿消停了再回来。

    他娘当然同意。

    听闻他要去庄子上住几天,宋四的妻子安国公府的七姑娘伍氏就拧着他的耳朵道:“去庄子上住几日?”

    “跟谁去庄子上鬼混啊?”

    宋四歪着脑袋喊疼:“娘子,娘子,你听我说啊!”

    “你先松手!”

    “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伍氏听他这么说才松手,宋四揉耳朵:“你下手可真狠,我这耳朵都快被你拧掉了!”

    母夜叉!

    宋四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妻子,人长得普通,还有点儿丑,善妒得不行。

    她自己带来的丫鬟一个比一个丑。

    衬托得她倒是有几分好看了!

    伍氏一进门,就把他的通房全给打发了,还不许他纳妾。

    他娘为了安抚他,弥补他,就偷偷给了他一个大庄子。

    “行了,赶紧说吧!”伍氏不耐烦道。

    宋四屏退左右,凑到伍氏耳边道:“遇到一个肥羊,是黄太傅同窗的学生,一个偏远县城的县令的儿子。

    黄三都打听清楚了,那家伙家里还有茶山……”

    “我们几个说好了,哄那小子几日,让他把家产都输光,光腚回县城去!”

    “这次啊,承恩公府上的十七,太子妃的弟弟,京兆府尹的……”

    “他们都参与。”

    “你就等着我给你弄个一两万两的财回来吧!”

    伍氏闻言眼睛一亮:“真的?你可别诓我!”

    宋四道:“我诓你做什么!”

    “你不信,只管扮成小厮跟我去,只是你这对儿兔子要狠狠裹好了,别叫人看了去,也别叫人看出端倪来来!”

    “我们这帮纨绔倒是无所谓,那小子屁事儿多!”

    “他是个天阉,天生见不得女人,再三说场面上不能见女人,若有女人,他得输钱,就不来了!”

    伍氏本来就不想去男人堆里掺和,她是安国公府的姑娘,自小规矩就严。

    往男人堆里扎,丢的可不只是宋家的脸。

    丢的还是安国公府的脸!

    她不敢。

    “我不去,让三顺子跟着你!”三顺子是她带来的陪房。

    但伍氏不知道,宋四早就把三顺子给收买了。

    还在庄子上给三顺子也安排了个小。

    宋四这边儿很快就安排好了,该串联的人也串联上了,该找着一起玩儿当陪衬的陪客也通知了。

    他是一点儿时间都没耽搁,先去了庄子。

    黄永庚也通知了方永璋。

    他去跟黄太傅说:“我和那个方永璋挺投契的,他请我去他家住几日。”

    黄太傅想想也行,去别的地方他不放心,去那个倔老头那里他还是放心的。

    嘴上说着放下,其实心中还是不甘。

    如果小辈能交好,他和倔老头之间的关系,也能缓和一二。

    黄太傅还命人将黄永庚送去方家,看他进门了才回转。

    他并不知道,黄永庚前脚进了方家,后脚就出来了。

    黄永庚绕到方家后院儿的围墙外,这里已经有两辆马车等着了。

    他吹了几声儿口哨,没一会儿,方永璋就带着几个人爬墙出来了。

    “要去庄子上住几天,你先生这里可解决好了?”

    方永璋拍胸脯:“放心吧,我让人模仿了他一个友人的笔迹,把他哄去了上清宫。”

    京城这边儿一个很有名的道观,就是在距离京城一天路程的山上。

    “……赶路一天,上山半天。老头儿累了再歇个半天一晚的。

    等友人一两天……回来还得一天半!

    我算过了,跟你们在庄子上玩儿三天,一点儿问题没有!”

    黄永庚问:“那你的岳丈和小舅子呢?”

    方永璋:“当然是忽悠着跟先生一起去啊!”

    黄永庚:“你家母老虎呢?”

    母老虎凉凉地给了衙内一个眼神。

    衙内一抖,不敢去看她,只是贱兮兮地道:“一包药,她得睡两天!”

    “醒了还得头疼头晕!”

    “哪里能管得着我去哪儿!”

    黄永庚也奸笑着朝他竖起大拇指:“兄弟有前途,无毒不丈夫啊!”

    舒春华:“……”

    拳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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