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晚上睡的迟了,第二日孟娇娇就起的晚了,才用过早饭,青黛就带来了一个消息。
“姑娘,有人在明德堂闹事!”
孟娇娇带人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明德堂地上躺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滴水成冰的时节,那妇人疼的一脑门汗,浸湿了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狼狈不堪。
一群人围着门口嗷嗷的叫嚷,夹杂着“草菅人命”“庸医害人”之类的话。
孟娇娇瞥了一眼丁原,丁原会意,立刻带着人手四散开,将藏在暗处挑事的人看牢了。
她看向脸色铁青的裴闵之:“怎么回事?”
“他们非说这妇人是吃了咱们明德堂的药才腹痛难忍,要咱们给个说法。我和王大夫孙大夫都查了脉案,也询问了孟仁他们三个,皆是没见过这妇人来抓药。”
其实这事也不难猜,明德堂因着义诊打起了名声,加上他们这里大夫医术好脾气好,药的价格也很公道,就有不少百姓宁愿绕远路也要来他们这里看诊。
显然,这是招了同行人的嫉恨。
“明德堂规矩,万事以人命为先,先给这妇人诊脉。其他事情都稍后再说。”孟娇娇道,又扭头吩咐孟仁,“拿了褥子给她铺在身下。”
裴闵之原也打算先给妇人看病,但又怕给明德堂和东家招来麻烦,这会儿得了孟娇娇首肯,立刻上前诊脉。
“她腹中胎儿已经足月,若不赶紧将孩子生下来,会有母子俱亡的风险。”
这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冲进来扑向地上的孕妇,孟娇娇厉声道:“青黛,拦住她!”
青黛一脚将老妇踢到地上,孟娇娇这才松了口气,面色沉沉的盯着她。
那老妇分明是冲着孕妇的肚子去的,真让她那么用力一扑,说不得立时就要出人命。
老妇躺在地上嚎叫:“我可怜的儿媳,怎的的就信了你们明德堂的鬼话啊!你们明德堂害死人了,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她是你儿媳?你儿子又在何处?”
孟娇娇眼神幽幽,漆黑的眼珠盯着嚎叫的人,对方只觉得像是忽然被扔进了冰窖中,浑身僵硬不得动弹。
“我、我……我儿子死了!我儿媳肚子里是他唯一的血脉!你们害了我孙子,必须给个说法!”
孟娇娇瞥了她一眼:“上来就哭着想要钱,我可是没见着你有半分怜惜你儿媳。再看看你面色红润、中气十足,而你儿媳单薄如柴只剩下个硕大的肚子,想必你也不会是什么慈母!”
“你、你……”
“我这会儿没功夫同你掰扯,不过你最祈祷他们母子无事,不然我一定会报官告你谋财害命!”孟娇娇也没压着声音,直接问裴闵之,“可有把握将他们母子救过来?”
“若有两百年的人参吊着气,还可一试。”
两百年的人参?!
围观的百姓全都倒吸一口冷气,这样年份的人参搁在谁家都得用根红绳拴好当宝贝一样藏着,谁肯拿给一个无亲无故的人用?
再者没听人家大夫说也只是试试,万一救不活可就是搭了人参还要惹一身麻烦。
“我可怜的儿……”
“闭嘴!”孟娇娇厉声斥责,凶狠的语气跟她娇娇俏俏的样子十分违和,她吩咐道,“裴大夫开始准备吧,我让青黛去找人参。”
裴闵之惊讶,但想到孟娇娇一直说的人命最金贵又觉得小东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不奇怪。当即沉下心指挥孟仁几人将人抬进去,又看向孟娇娇:“最好还是请个稳婆。”
他虽有救人之心,但到底男女有别,万一日后传出什么话来,这妇人和她的孩子就都没活路了。
“稳婆来不了。”
刚刚青黛来报,距离明德堂比较近的几个稳婆都被人请去了,再请更远的也来不及。这是有人故意用这妇人和她腹中孩儿的性命害他们。
“我来打下手,需要做什么您跟我说。”孟娇娇说罢,又扭头吩咐身材更高大一些的王大夫,“劳您将这妇人看住了,若实在不听话就用绳子捆了。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女子生产犹如墙头跑马,利用一个孕妇害人,无耻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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