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又转回到裴玄脸上,今日的热闹当真一场接着一场。
裴玄沉声道:“这幅画的奥妙之处众人皆能看到,何须你再多说?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说受何人指使。既已和离,她若真有什么不甘心,只管去裴家找我,不必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这话就差没直接点名是孟娇娇指使对方毁掉这画了。
年轻男人眼神闪烁,继而硬着脖子怒道:“你少在这里攀咬我家姑娘!分明就是你占尽孟家便宜,辜负了我家姑娘,还抢了孟家的宝贝!”
这话一出来,人群一片唏嘘。
不管现在怎么样,当时说裴玄攀上高枝儿是事实,衡阳公主抢人夫婿也是事实。虽没人当面议论,可看众人的眼神就能猜出他们的心思。
衡阳公主脸色铁青,厉声道:“你不过是孟家家仆,也已另寻了东家,若不是受人指使又怎会有胆量和理由在这种场合捣乱?你若再不说实话,就不要怪本宫不客气了!”
裴玄和衡阳公主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两人已于无声中达成了默契,不管今日这事情是不是孟娇娇指使,都必须按在孟娇娇头上。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维护住自己的名声,才能在皇帝面前有所交代。
而且若能将今日的事情做实了,等日后裴玄再拿出什么东西来,孟娇娇再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裴玄怒斥道:“还不老实招来!难不成你还真想去天牢里说话!”
年轻男人两股战战,再没有之前主持拍卖会的从容自在,像是再也不能承受来自两人的威压一般,整个几乎都要趴在地上了。
原本震惊裴玄偷拿孟家东西的客人也都纷纷改了口风。
“真是受孟娇娇指使啊?咱就说不管之前谁对说错,都已经和离了,再搞这些手段就太不体面了!”
“商户之女知道什么是体面?当时逞一时义气和离了,现在看人家成双成对的又后悔了呗!”
不少人点头赞同,但也有人提出不一样的看法:
“若当真不甘心,上次裴老夫人登门去请她的时候怎么不顺着台阶下来?”
“这还用想,那是要给自己抬身价,结果裴大人压根不吃这一套。这不又有了今日这一出!”
“这样说还真是下作的很!”
年轻男人咬牙坚持:“你们胡说!你们都不许污蔑我家姑娘!”
“机会已经给你,但你还如此嘴硬,那就送去京兆衙门吧。”裴玄冷声道,心里已经有了杀意。
只要这人进了牢房,“惊恐自杀”,这件事就能钉死了孟娇娇!
如此以来,毁了一副《瑞鹤图》换来这么多好处倒也不算太亏。
眼看着衡阳公主挥挥手,已经要将年轻男人压下去,大长公主冷冷道:“你们处理的如此爽快,倒是真将本宫当成了摆设?”
临安王妃嗤笑:“这两位可是有大功劳傍身的,又深受皇上喜爱,不将咱们放在眼里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大长公主也不要生气,要怪就只怪世子没立下这两位这样的滔天功劳。”
呵!
这话就跟直接拿大耳瓜子在衡阳公主和裴玄两人身上来回扇一样,谢云骁常年驻守北地,又才立下大功劳。而裴玄和衡阳公主才被罚过,两相比较,立见高下。
衡阳公主面色铁青,一二再再而三被大长公主和她身边的人敲打,此刻再也忍不住了,“衡阳知道因为孟娇娇捐银子给谢世子的缘故,大长公主对她一直多有维护。可您再念她的情,也不能枉顾事实真相。”
裴玄扶着衡阳公主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再开口,衡阳公主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今日拍卖会原就是为了受灾百姓,若被人肆意污蔑,伤的是大家的脸面,也有损皇家威严。大长公主,您这样不好……”
临安王妃气急败坏,当即就要撸袖子上前撕衡阳公主的嘴,却被大长公主身边的人拦住了。
“大长公主不过是问一问事情真相如何,怎的到两位嘴里就是偏私了呢?难不成不顺着衡阳公主和驸马,就是在损害皇家威严?你们,何时能代表皇家威严了?皇上知道你们这样说吗?”
裴玄眸子陡然收紧,这声音……
是孟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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