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日子日益临近,这次乃是奉陛下的旨意,钦派包公担任主考。包公那可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铁面无情,在他的严格把控下,此次考试杜绝了形形色色的弊端,考场之上秩序井然,宛如一池静水,未起丝毫波澜。
三场考试结束后的范仲禹,心情那是格外舒畅,自我感觉简直好到爆棚。他暗自思忖:“妻子随我一同前来,原本就是为了探望岳母。考前贤妻那般体谅我,唯恐我因家事分心劳神,故而推迟至今。现今我若不体谅她,她母女分别多年,近在咫尺却不能得以相聚,那我岂不成了无情无义的薄情之人?” 想到此处,范仲禹赶忙风风火火地准备好黑驴,又寻了一辆车子,与车夫千叮万嘱,说好送至万全山便返回。夫妻父子三人锁好了住所的门,心急火燎地直奔万全山而去。
到了万全山,范仲禹匆匆把车子打发走,便挽着妻子的手急切地进山寻找岳母家。白氏的娘家满心以为他们一到便能寻到,哪曾想范仲禹一路问了众多行人,却没有一个能指明方向。范仲禹这下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中懊悔不迭,暗自埋怨自己不该如此轻率地把车子早早打发回去。他原本寻思着,既然都到了万全山,即便还有几里路程,让妻子骑着驴抱着孩子,自己就算徒步前行也不在话下。可谁能料到,竟会陷入这般迷茫的境地!
无奈之下,他只好让妻子带着孩子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上暂且歇息,将黑驴松开让其自由吃草,自己则甩开大步,如风一般出了东山口,见人就急切询问,然而得到的皆是茫然的摇头,无人知晓白家的所在。范仲禹心中烦闷不堪,一边忧心着妻子孩子,一边两腿酸痛得犹如灌了铅,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往回走。那步伐沉重得仿佛被千斤巨石所累,每一步都透着深深的疲惫。
等他好不容易挪回到那块青石边时,却惊恐地发现白氏娘子和金哥竟然都不见了踪影。这一惊非同小可,范仲禹的眼睛瞬间瞪得好似铜铃一般,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疯了似的四下张望,口中不住地念叨:“娘子!金哥!你们究竟在哪儿啊?” 那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透着无尽的恐慌。然而,目之所及,哪里有半个人影的踪迹!此时的范仲禹,急得气血上涌,如同一头被困的猛兽,声嘶力竭地高声呼喊:“娘子!金哥!你们快应我一声啊!” 他那凄厉的呼喊声在山谷间回荡,犹如杜鹃啼血,却如石沉大海,始终没有得到丝毫回应。范仲禹喊得嗓子都嘶哑了,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仿佛被烈火灼烧,整个人精疲力竭,最终无力地瘫坐在石头上,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哭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那哭声仿佛能穿透云霄,令人心碎。
就在范仲禹陷入极度的悲伤与恐惧,几乎要崩溃之时,忽然瞧见远处有个身影缓缓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年逾古稀的樵夫。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冲过去,一把拉住樵夫的衣袖,声音颤抖地问道:“老丈啊,求求您,您可曾见到有一个妇人带着个孩子?”
樵夫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缓缓说道:“见到了,不过只看到一个妇人,没瞧见小孩子。”
范仲禹一听,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紧抓住樵夫的胳膊,急切地追问道:“那这妇人在哪儿啊?您快告诉我!”
樵夫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说:“唉,说起来可真是凶险万分呐!小伙子,你听我慢慢跟你说。离这山五里远有个村子叫独虎庄。庄里有个威烈侯,名叫葛登云。那家伙简直就是个恶魔,心狠手辣,凶残至极,常常抢掠民间的妇女。刚才我瞧见他带着一群爪牙打猎回来,马背上驮着个啼哭不止的妇人,急匆匆就奔他庄里去了。他那手段,就跟那勾魂的恶鬼似的,让人防不胜防。”
范仲禹听得怒火中烧,额头青筋暴起,急得直跺脚,大声问道:“老丈,这庄在山下哪个方向?求您快指给我!”
樵夫抬手指了指东南方,说道:“就在那个方向。你看那边远远有一丛郁郁葱葱的树林,那便是独虎庄所在之处。小伙子,你可要小心呐,那葛登云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范仲禹顺着樵夫指的方向匆匆瞥了一眼,连句道谢的话都来不及说,脚下生风,飞也似的跑下山,朝着庄里狂奔而去,那速度快如闪电,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倾注在这奔跑之中。
要说这金哥为何不见了?原来是葛登云带着一群飞扬跋扈的奴仆进山搜寻野兽,没想到从深草丛中猛然惊出一只威风凛凛的猛虎。那老虎见人多势众,而且个个手持利刃,深知寡不敌众,不敢贸然发威,转身便如闪电般跑下山来。
正巧经过那块青石,一张口就将金哥狠狠衔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把白氏吓得魂飞魄散,当场昏厥过去。碰巧这时候葛登云率众赶下来,一番吆喝将老虎吓跑了,一看到花容失色的白氏,这色胆包天的家伙顿时心生邪念,立马让人把她驮在马上带回庄里去了。那老虎受惊后往西逃窜而去,矫健的身姿接连越过了两座小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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