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翘着二郎腿,斜睨着卢方,卢方则满脸忧虑,拉着白玉堂的手,不停地念叨着这些日子对兄弟们的思念之苦,那话语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末了,卢方喘了口气,问道:“兄弟啊,你的那三个兄长到底跑哪儿去啦?” 白玉堂双手抱在胸前,抖着腿,懒洋洋地说道:“大哥,这不是听说您犯了人命官司,被解送到开封府了嘛。他们三个急得那叫一个火上房,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刚才麻溜地换了夜行衣,风风火火地奔开封府去了,说是要把您给救出来。” 卢方一听,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心 “扑通” 一下沉到了谷底,嘴里喃喃自语:“哎呀呀,这可糟糕透顶了!他们这一去,指定要闯出大祸来,岂不是把丞相的一番好意当成驴肝肺了?要是真出了啥乱子,我卢方往后还怎么有脸去见开封府的那些仗义朋友啊?” 想到这儿,卢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心里头那叫一个翻江倒海,备受煎熬。眼巴巴地盼着,一直等到三更鼓都 “咚咚咚” 地敲过了,还是不见那三位兄弟的影子。
咱再说说韩彰、徐庆、蒋平这三位。他们仨到了开封府,只见这府里戒备森严,那巡逻的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各个精神抖擞,眼神锐利得像鹰。不过这仨兄弟可没被这阵势吓住,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句,一咬牙一跺脚,决定翻墙从房顶上偷偷摸进去。刚到跨所的大房顶上,嘿,巧得不能再巧了,包兴这小子正从茶房哼着小曲儿走出来。包兴这一抬头,好家伙,看到房顶上有几个黑影晃悠,吓得他 “妈呀” 一声尖叫,那声音尖得能划破夜空:“房上有人!” 他这一嗓子,跟炸雷似的,对面书房里的展爷立马就听见了。展爷那动作快如闪电,“唰” 地一下就脱去长衣,寒光一闪,宝剑已然出鞘,猫着腰,脚下一用力,“嗖” 地一个箭步就往房上冲,抬头一瞧,只见一个黑影已经快到屋檐边了。
展爷那眼神多尖呐,跟老鹰似的,看得真真儿的。二话不说,从兜里闪电般一伸手,“嗖” 地一下就掏出袖箭,反手就是一箭射过去。这一箭又快又准,只见那人 “哎哟” 一声,身子一个趔趄,站都站不稳了,“咕咚” 一声就从房上栽了下去,摔了个狗啃泥。这时候,外面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听到动静,就像一阵旋风似的冲了进来。赵虎那家伙动作最快,一个大步跨上去,像饿虎扑食一样,猛地扑过去,死死地按住了那个人。张龙也不含糊,赶紧上前帮忙,七手八脚地把人给捆了个结结实实,那绳子勒得紧紧的,跟粽子似的。展爷刚想纵身再上房,突然瞧见房上又有一个人把手一扬,朝下指了一下。展爷眼瞅着一缕寒光直奔自己面门而来,心里暗叫:“不好,是暗器!” 赶紧把头一低,那暗器 “嗖” 地从头顶飞了过去,带起一阵凉风。可谁能想到,这身后的马汉倒了大霉,肩膀下面 “噗” 地中了一支弩箭,疼得他 “嗷” 的一嗓子叫了出来。展爷气得火冒三丈,眼珠子都红了,一飞身就上了房,朝着那个使暗器的人就冲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好你个贼子,竟敢伤我的兄弟!” 那人也不含糊,使了个 “风扫败叶” 的招式,顺手一挥,就是一记朴刀,那刀光闪得跟雪花似的,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冲着展爷的下三路砍过来,嘴里还喊着:“看刀!” 南侠也不是吃素的,赶紧来了个 “金鸡独立回身势”,挥剑就往旁边一挡,只听得 “当” 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那朴刀竟然断了一截。可那人反应也快,一转身,“嗖” 地一下就越过了房脊,跟个猴子似的灵活。紧接着,又是金光一闪,原来是三棱峨眉刺朝展爷的眉头刺了过来,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展爷身子一闪,刚想用剑去招架,谁知那钢刺突然抽回,剑一下子扑了个空。这一下,展爷身子一晃,差点没摔倒,脚下一个踉跄。他赶忙弯下身子,把宝剑往地上一拄,这才稳住了身形。然后用剑护住面门,站直了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再定睛一看,好家伙,连个人影都没了。展爷没办法,只好跳下房来,气呼呼地进了书房去拜见包公。
这时候,被捆着的那个人已经被带到了屋里。包公一脸严肃,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大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深更半夜的,跑到这儿来想干啥?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只听那个人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喊道:“俺是穿山鼠徐庆!俺就是为了救俺大哥卢方来的,谁知道中了你的暗器,被你们给逮住了。俺也没啥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只要能让俺见俺大哥一面,俺徐庆就是死也心甘情愿,闭了眼也没啥遗憾的!十八年后,俺又是一条好汉!” 包公转念一想,捋了捋胡须,说道:“哦,原来三位义士到了。” 说着,就朝手下挥挥手,吩咐道:“赶紧给松绑,再搬个凳子来,让这位壮士坐下。” 徐庆这家伙,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就坐下了,也不道谢,也不客气。然后把左脚一伸,顺手就把袖箭给拔了出来,像扔垃圾似的往地上一扔,嚷嚷着:“这是谁的破暗器,拿走拿走,别脏了俺的手!” 展爷走过去,弯腰把袖箭捡了起来。徐庆还在那儿嘟囔:“你这袖箭跟俺二哥的弩箭比,可差远了。他那弩箭有毒,要是被射中了,毒性一发作,人立马就昏迷不醒,跟死猪似的,人事不知。” 正说着呢,王朝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大声禀报:“不好啦,不好啦,马汉中了弩箭,已经昏迷不醒啦!” 徐庆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咋样?俺早就说了,千万不能把箭拔出来,那毒血一流,神仙也难救。不拔出来还能多活一天。要是拔了,明天这个时候,人就得两腿一蹬,去见阎王爷了。” 包公一听,急得额头都冒汗了,连忙问道:“那可有解药?” 徐庆歪着脑袋,斜着眼说道:“有倒是有,不过在俺二哥那儿带着呢,他从来都不传人的。中了这毒,只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内用了解药,人立刻就能活蹦乱跳的,比猴子还精神。要是过了十二个时辰,就算有解药也没用啦,华佗再世也救不活。这可是俺二哥的独门秘方,从不告诉别人的。” 包公听他这么说,虽然觉得这徐庆说话粗鲁,但是个直爽的性子,跟赵虎那愣头青的脾气有得一拼。徐庆这时候又问道:“俺大哥卢方到底在哪儿?”
包公微笑着说道:“昨晚就已经把卢义士给释放了,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徐庆一听,“哈哈” 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说道:“早就听说包老爷是个清正廉明、一心为民的好丞相,今天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呐!俺徐庆可得好好谢谢老爷您!您就是那青天老爷,百姓的大救星!” 说完,“扑通” 一声就趴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响头,那声音响得能把房顶震塌。把周围的人都逗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徐庆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转身就要往外走,嘴里念叨着:“俺要去找大哥。” 包公见他天真烂漫,不拘小节,只要心里痛快了就高兴,就说道:“三义士,你瞧瞧,外面都已经敲了四更鼓了。这大半夜的,黑灯瞎火的,你上哪儿去找卢方啊?你先坐下,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徐庆听了,挠挠头,想了想,也就乖乖地又坐下了。包公便问道:“那白玉堂做的那些事儿,你给我讲讲,可不许有半句假话。” 这徐庆也是个愣头青,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招了:“老爷,要说别的事儿,俺们兄弟没做啥亏心的。唯独这劫黄金的事儿,是俺二哥、四弟,还有柳青那家伙,他们冒充王、马、张、赵的名号,用蒙汗药酒把那群人给迷倒了,然后俺们就把黄金给偷了。不过俺们也是为了劫富济贫,那些黄金都分给穷苦百姓了。”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点头,暗暗佩服这几个人的胆量。
徐庆正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的时候,只见一个差役跑进来禀报说:“卢义士在外面求见。” 包公听了,赶忙对展爷说道:“快,快去请卢义士进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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