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王府之中,气氛也是格外的凝重。
李枭坐在宽敞却透着一股压抑气息的大厅之中,面色阴沉得简直能滴出水来。
他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心中满是恼怒与疑惑。
“这个轩辕尘到底怎么回事?非要给我泼脏水?”
李枭咬着牙,低声怒吼道。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轩辕尘,为何要打着他的旗号去干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这无疑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让他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
一旁的轩辕倾城也是一脸的无奈。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轩辕家可没这么一个人,这分明是来诬陷我们的。这背后之人,肯定是别有用心,想要挑起我们南地王府与朝廷之间的纷争。”
李枭听了轩辕倾城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他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随后叹息道:“是啊,不能让这等小人得逞。赶紧澄清一下,我们与这个轩辕尘无关,得让朝廷知道,这是有人蓄意陷害。”
轩辕倾城应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她目光不经意间看向了李枭,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开口问道:“你说那个轩辕尘,会不会是李长夜?”
李枭听闻此言,微微一怔,随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思索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一脸肯定地说道:“根据探子来报,轩辕尘是一个老人,从外貌特征上来看,不可能是李长夜。而且轩辕尘的修为已经到达大宗师境界,李长夜绝无可能有如此高深的修为。所以,应该不是他。”
轩辕倾城听了李枭的分析,轻轻叹息了一声,眼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他喃喃自语道:“那么李长夜究竟在什么地方呢?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李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股诡异的神色。
他缓缓说道:“他肯定没死,那小子命硬得很。等他出来的时候,我们就抓住他,把他囚禁起来,就像之前一样。到时候,看他还能怎么折腾。”
轩辕倾城听了李枭的话,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
他轻轻点头应道:“就该如此。李长夜实在是太能惹事了,每次都把局面搅得一团糟,确实得好好把他关起来,好好剥夺他身上的根骨。”
此时的大炎王朝,因为轩辕尘这一事件,已然陷入了一片风雨飘摇之中,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窥视,局势变得越发复杂起来。
身处于风口浪尖的李长夜,却是完全不在乎。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不断穿梭着。
凭借着令人胆寒的恐怖土遁之术,他与这片大地融为一体,时而从地面之下骤然现身,手中利刃带起一片血光。
时而又瞬间遁入地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众惊慌失措的敌人。
李长夜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丝毫未曾消减。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那些象征着百姓苦难根源的大船。
这些大船,是大炎皇室与宠妃瑶姬骄奢淫逸的见证,是无数百姓用血汗甚至生命堆砌而成的东西。
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一艘大船的船头。
此时,船上的官差和工人们还未反应过来,李长夜便已扬起手中的火把。
只见他猛地将火把朝着船上堆放的易燃物扔了过去,刹那间,火焰如同饥饿的猛兽,瞬间吞噬了那些干燥的木材和绳索。
“烧吧,都给我烧光!”
李长夜怒吼着,声音在这喧嚣的火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恨。
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沿着船身一路肆虐。
炽热的火焰吞噬着船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大船在痛苦的呻吟。
船上的人们顿时陷入了一片慌乱,官差们试图组织人手灭火,可凶猛的火势岂是他们能够轻易控制的。
工人们则趁机四处逃窜,他们早已受够了这无尽的劳役和压迫,此刻只想尽快逃离这火海。
而李长夜并没有就此停下,他的身影再度遁入地下,凭借着对这片区域地形的熟悉以及土遁之术的精妙,他如鱼得水般在地下穿梭,转眼间又出现在另一艘大船之下。
他从地下破土而出,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几个装满火油的皮囊。
李长夜毫不犹豫地将皮囊朝着大船的各个要害部位砸去,火油瞬间泼洒开来,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随后,他再次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瞬间变成了凶猛的火焰,朝着洒满火油的地方扑了过去。
“轰!”一声巨响,这艘大船也被火焰彻底笼罩。
冲天而起的火光,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通红,滚滚浓烟朝着天空升腾而起。
一艘又一艘的大船,在李长夜的蓄意破坏下,相继陷入了火海。
这些曾经巍峨壮观的大船,此刻在火焰中逐渐扭曲、变形,最终化为一堆堆燃烧的残骸。
李长夜继续着他的疯狂举动,所到之处,无不火光冲天。
在华丽的行宫之中,瑶姬听闻了大船被烧的消息,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她原本正坐在那装饰奢华的宫殿内,等待着那些大船修建完成,好与皇帝一同乘坐着巡游四方,彰显她的无上荣耀。
可如今,这一切都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轩辕尘给毁了。
“岂有此理!这个轩辕尘,竟敢如此大胆!”
瑶姬愤怒地咆哮着,她原本娇艳动人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
“来人呐!给我把所有人手,全部放到最后一个造船厂!一定要保住银河号,那可是本宫最为看重的大船,若是有任何闪失,你们都别想活命!”
周围的太监和宫女们吓得纷纷跪地求饶,他们从未见过瑶姬如此暴怒的模样,深知此刻若是触怒了她,必定是死路一条。
“是,娘娘息怒,奴才们这就去办!”一个太监颤抖着声音应道,随后连滚带爬地跑去传达瑶姬的命令。
很快,大批的侍卫、官差以及各种工匠等,纷纷朝着最后一个造船厂涌去。
那个造船厂修建的,正是大炎最大的舰船——银河号。
据说这个银河号足有八层,其规模之宏大,构造之复杂,堪称当世一绝。
从远处望去,银河号宛如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华丽宫殿。它的船身采用了最为珍贵的木材打造,每一块木板都经过精心挑选和打磨,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而船的内部更是极尽奢华之能事。
第一层是宽敞的大厅,地面铺着华丽的地毯,墙壁上挂着名贵的字画,桌椅皆是用上等的红木制成,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供人休憩和娱乐。第二层则是各种豪华的舱房,每一间舱房都布置得如同富贵人家的卧室一般,柔软的床铺、精致的窗帘以及各种珍贵的饰品,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再往上,还有专门用于储存美酒佳肴的楼层,里面摆满了来自各地的名酒和珍稀食材,以供船上的人尽情享受。
还有观景的楼层,四周皆是巨大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俯瞰大海的壮丽景色,感受海风的吹拂和海浪的起伏。
然而,此刻这一切的奢华都面临着被李长夜破坏的危险。
李长夜将其他大船付之一炬后,自然也得知了银河号。
他心中暗自冷笑:“哼,如此奢华的大船,耗费了多少百姓的血汗,今日我便要让它也化为灰烬,让你们这些皇室权贵知道,百姓的苦难不是你们用来炫耀的资本!”
他的身影再度穿梭起来,朝着最后一个造船厂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被派来保护银河号的官差和侍卫。但这些人在李长夜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李长夜凭借着土遁之术,出其不意地从地下冒出,手中的利刃瞬间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这些官差和侍卫们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倒在血泊之中。
有的侍卫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他们围成一圈,将手中的武器指向外面,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可李长夜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他们包围圈的内部。
“啊!”一声惨叫响起,李长夜手中的刀已经刺入了一名侍卫的胸膛。
随后,他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这群侍卫中穿梭杀戮,所过之处,血花飞溅,惨叫连连。
很快,这些阻挡李长夜的官差和侍卫们便被他屠戮殆尽,只剩下一地的尸体和那刺鼻的血腥味。
李长夜独自一人在这片土地上行走,原本应是一片生机勃勃、烟火缭绕的景象,可如今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民生凋零的凄惨画面。
沿途的村庄,大多已破败不堪。
许多房屋的屋顶塌陷了半边,墙壁上满是裂痕。
村子里冷冷清清的,鲜少有青壮年男子的身影,只有那些孤儿寡母,满脸愁苦地守着空荡荡的家。
李长夜走进一个小村庄,刚一踏入,便听到了阵阵压抑的啜泣声。
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村头的一棵老树下,坐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她身旁围着几个年幼的孩子,个个面黄肌瘦,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恐惧。
老妇人手里紧紧攥着一件破旧的衣衫,那是一件男子的衣服,她一边轻轻抚摸着衣服,一边低声哭泣着,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李长夜走近一听,才听清老妇人念叨的是:“儿啊,你走了,可让娘和这几个孩子怎么活呀……”
原来,老妇人的儿子前些日子被官差强行抓走了,说是要去修建大船,为皇帝的宠妃巡游做准备。
这一去,便再也没有了音讯,老妇人每日每夜都在担忧着儿子的安危,可又无能为力,只能守着几个年幼的孙子孙女,在这困苦的日子里苦苦煎熬。
继续往村子里走,李长夜又看到了一户人家。
门口,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坐在门槛上,呆呆地望着远方,眼神空洞无神。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婴儿或许是因为饿了,正微弱地啼哭着,可那妇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李长夜上前询问,才知道这妇人的丈夫被抽调去打磨雕像了,说是要纪念皇帝与宠妃的爱情。
雕像工程浩大,又极其耗费人力,许多人都累死在了工地上,她的丈夫也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她不知道丈夫是生是死,只知道自己和孩子以后的日子怕是没了依靠。
李长夜一路走下来,这样的场景不断在眼前重复上演。
每一个村庄,每一户人家,都有着相似的悲惨故事。
田间的土地大多荒芜了,原本应是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地,如今却长满了杂草。
因为没有足够的劳动力去耕种,那些肥沃的土地只能这样荒废着。
李长夜看到这一幕幕人间惨剧,他的心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绞着,疼痛难忍。
李长夜突然仰起头,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好,好得很。”
“也罢,接下来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不就是区区皇室吗?”
“就算是一座江湖挡在我面前,我也要劈开它!”
“我就是要用我手中的刀,为天下人杀出一个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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