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司机颤颤巍巍打了120电话，好多人过来围观。
那两个认识刘翠翠的女人走了过来。
“刘翠翠一家太惨了，老公早死了，现在她也去与女儿做伴了。”
“哎，她死了，她女儿的事谁还会管？一切都是命，他们一家太倒霉了。”
刘翠翠死了，她女儿的事没有人问了，一切都烟消云散。
程若非转身想离开，世界上悲惨的事情太多了，自己也无能为力。
刚走了两步，他又停下了。
他想起曾经把王一龙的手机交给林爽，手机上有王一龙用迷药，与很多女人上床的视频，最后林爽说上级认为这只是王一龙的道德问题，不能立案。
刘翠翠在学校门口说她女儿的事情被定性为跳楼自杀，也不能立案。
他想给林爽打电话，说说自己见到的事情。
拿出手机，看到林爽的名字，他犹豫了一下又放下。
林爽只是一个小警察，对能不能立案，也无能为力。何苦给她添加麻烦？
他最后摇摇头向碧水兰亭走去。
——
回到碧水兰亭。
程若非无心收拾东西，眼前总是浮现出刘翠翠被汽车撞死的一幕。
刘翠翠身体扭曲，骨折的四肢呈现一种奇怪的姿势，完全超出了正常的范围，满脸是血，花白的头发上沾满了脑浆。
惊慌失措的司机和长长的黑色刹车痕迹。
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
……
刘翠翠是精神受了刺激主动撞向汽车，还是失魂落魄横穿马路没有看到汽车，谁也不会知道了。
最后，程若非下定决心管这件事，没有遇到就算了，既然遇到了，不管，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管这件事，不能通过警察，只能用自己的办法管。
先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再确定下步怎么处理。
——
马主任晚上7点离开学校。
在学校门口，保安看到马主任毕恭毕敬地鞠躬行礼，马主任只是随意招了招手。
马主任家离着学校很近，走近路，穿过一条小巷，不到1000米就到了他住的小区。
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需要开车，他每天都是走着上下班。
今天，马主任像往常一样走进小巷。
小巷特别黑，特别安静。
马主任突然感到心里有点恐惧，好像有人在后面跟着他，他回头看看，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一团白雾慢慢靠近他，他刚想回头，头部被猛地一击，倒在了地上。
白雾像一阵风飘走，地上的马主任也不见了。
——
白龙山。
躺在地上的马主任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远处站着一个黑影。
他一下坐了起来，惊骇看着周围。我不是在回家的小巷里吗？怎么会在这儿？刚才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马主任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看看四周，瞬间僵立在那里。
“这是、这是白龙山？”
他颤颤巍巍地说。
看看周围的景物，他已经认出这里是白龙山。
“你是人还是鬼？我怎么、怎么会到这个地方？”
刚才他还在小巷，不到一会儿竟然来到了荒凉的白龙山，这一切太诡异了，瞬间毛骨悚然！
“我是人，是鬼，你不需要知道。这里是白龙山到处是孤魂野鬼，你要不想变成孤魂野鬼的话，我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
虽然隔着很远，对方冰冷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对方一定是鬼，距离这么远，他的声音怎么会每个字都听得这么清楚。
想到这里，马主任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求神仙爷爷饶命！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说。”
“你说张涵雨是怎么死的？”
“这、这……”
马主任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是不是不想如实回答？”
黑影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马主任身体猛地抖动起来。
“神仙、神仙爷爷，我说了你不要杀我，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你没有权利讨价还价，你不想变成孤魂野鬼，现在快说！”
马主任在地上不停地给黑影磕头。
“我说，我说，高铭轩在学校里品行恶劣，经常霸凌别的同学。他的父亲是副市长高晖，学校对他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高铭轩追求张涵雨，曾经说张涵雨不当他女朋友就杀了她。
上周三，高铭轩晚自习后约张涵雨到教学楼阳台，张涵雨不想去，高铭轩说，如果她去，保证以后不再纠缠她，张涵雨才跟着他去了阳台。这些话都有同学作证。”
马主任说到这里，抬头看看黑影。
“继续说下去！”
冷冷的声音从黑影传了过来。
“好，我继续说。在阳台上，高铭轩对张涵雨威胁说，‘如果不做他的女朋友，就会杀了她’，张涵雨对他的要求坚决拒绝，高铭轩恼羞成怒，把张涵雨从阳台上推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阳台上发生的事情。”
“阳台上有监控视频。”
“为什么警察说张涵雨是跳楼自杀？”
“这个、这个……”
马主任的眼珠乱转，不肯往下说。
“你是不是不想说？”
黑影抬起手，轻轻向马主任挥来，马主任顿时觉得胸口发闷，喘不上气来。
“神仙爷爷，我说，我全说！”
马主任不住地给黑影磕头。
“发生了这件事，高市长第一时间来到了学校，当天晚上我在学校值班，我看过监控视频，是高铭轩把张涵雨推下去的。高市长找到我，让我把监控视频删掉，说当晚监控视频坏了，没有视频资料。”
“你怎么做的？”
黑影的声音愈加冰冷。
“我本来不同意删除视频，高市长许诺我，事成之后，把我升为一中的副校长，还……”
“还怎么样？”
“高市长还给了我100万的现金，让我不能对任何人说这件事。神仙爷爷，我全说了，求求你饶了我。”
“让我饶了你？你问问张涵雨的冤魂会不会饶过你？问问刘翠翠的冤魂会不会饶过你？”
“刘翠翠？张涵雨的妈妈，她怎么死了？”
“她离开学校，撞向汽车，当场死亡。”
马主任猛地站了起来，没命地向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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