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号班里廖叔拿着手里突然变样的“小号”在风中凌乱。
小号老师笑咪咪地看着廖叔:“叔,你没进错教室吧?”
廖叔迷茫,“不知道啊,这个小号怎么跟之前长得不一样?”
“这个是唢呐,不是小号。”老师指着窗户上扒着往里面看的冯叔。
冯叔举着真正的小号,又指了指自己的唢呐。
廖叔欢天喜地跑出去交换了。
廖叔上个学期没有学乐器,但是老傅和李叔他们都在学,撺掇着他也学一个。
廖叔在乐器上也没什么天赋,目前的困境和学唢呐的冯叔一样,都吹不响。
李叔拉二胡就算不好听,他跟锯木头一样的手法但是能拉响,廖叔学了这么久还是个“哑巴”。
冯叔站在小号在外面,看见廖叔像见到了亲人。
“兄弟,我们俩的包拿错了,这是你的。”冯叔把包递过去,高兴地拍了个拍廖叔,“我是唢呐班的,我姓冯。”
廖叔看着热情的新朋友有些无措,“你好你好。”
“咱们算是认识了,中午在食堂请你吃饭。”冯叔一边说着一边往教室里面瞅:“你们这个好学吗?”
廖叔长叹一口气:“难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不容易啊。”
曲老师站在唢呐班门口,“聊上了?你准备跳槽去学小号了?”
冯叔虎躯一震,“我先回去了,我们班曲老哥要求可严了。”
夹在两班中间的二胡班里传来李叔断断续续的声音,“哪有热闹,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老弟,呸,老师你别挡着我呀!”
学乐器的几个班乱成了一锅粥,曲老师还要趁热检查作业。
“上次让你们回家练习,都学的怎么样了?”
有几个优秀学生主动展示。
曲老师以嘴毒出名,但是教学能力是过硬。
除了几个别的“困难户”之外,班里其他叔叔阿姨们已经能吹出来一小段曲子了。
听完前排阿姨吹的,曲老师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如听仙乐耳暂明。”
“我再找几个后边的人,我看谁不抬头看我,我就找谁。”
冯叔在曲老师话落后,果断地抬头,正好跟老师对视上,成为被点名的幸运儿。
冯叔百般不情愿地站起来,他现在很想要一个滑板,带他离开这个“伤心地”。
他深吸了一口气,铆足劲往里面吹气,憋的脸都红了,也没吹响一个音。
曲老师一脸无奈:“看看你的哨片安好了没,不检查就直接吹,憋死你吹不响。”
冯叔检查完,试了试音,给老师竖起大拇指:“神医,救我唢呐小命。”
他又一抬手指头,声音被“拯救”了出来,但是断断续续的连不成串。
冯叔听完自评道:“怎么听别人吹是音乐,我吹的像是放屁。”
“老哥,不用说了,我知道我这个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曲老师一拍桌子,“严肃一点,上课的时候叫老师。”
“下一个,黄同学。”
黄大爷没冯叔那么敢说,他吹不响,曲老师也不为难他,指出问题之后摆摆手让他坐下。
曲老师独自回到了讲台上惆怅:“怎么有些同学来学校练肺活量了?”
“我们再来讲一次怎么吹响,怎么样吹的好听。”
“个别同学回家之后要加练。”
……
冯叔在答应教别人滑板的第二天领到了自己的练习任务——每天吹唢呐半个小时。
吃晚饭之前,冯叔自己试了试。
“我就不信了,小小唢呐还拿不下。”
他摆好架势,把藏在沙发底下的小猫拉出来当“听众”。
“来球球,听冯哥给你吹唢呐。”
这只叫球球的小猫原本是冯叔儿子在养,他儿子因为工作调动要和人合租,不方便养猫就把球球送了回来。
冯叔跟猫处成了兄弟,让猫也管他叫我“冯哥”。
球球跟着冯叔的日子确实过的不错,吃的好,喝的好,两年从一只小猫横向发展成“一车小猫”。
作为一只小猫,球球的猫生也有烦恼。
冯叔坚持要对着猫吹唢呐,让它接受音乐的熏陶。
但是冯叔的技术,吹出来的调子比指甲刮黑板还难听刺耳。
他耳朵不太好,听不出来差别,“唯一的听众”球球承担起了一切。
“我觉得我吹得挺好的,球球你说是吧?”
“你往沙发底下钻做什么?”
“你现在长胖了,只有脑袋能进去。”
“还没听完呢,你跑什么?”
球球着急地拖着猫窝跑了。
冯叔练满了半个小时,心满意足地吃了饭,拿着滑板去教徒弟。
中午经他介绍认识的黄大爷和廖叔正聊的热火朝天。
两个人一见如故,聊完发现两个人都是退伍军人,还曾经在同一个地区待过,连兴趣爱好都很相似。
廖叔的早起绕学校骑十圈的自行车大军又添一员猛将。
另一边,小王坐在王大爷的轮椅上,准备给王大爷“上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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