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刚才在洗完手后,发现自己的白裙子弄上了颜料。
她看着又一次被自己弄脏了的裙子,有点无奈,白裙子真的不适合去画画,但碍于人设,她也只能回卧室里重新换了身衣服。
颜清在卧房的时候就听到隔壁传来的敲门声,以及后面房门被拉开的巨大声响。
她一换好衣服就出来看了,就是没想到苏宴绥会在这里。
苏宴绥闭了下眼,再度睁开时眼中神色恢复了冷静。
他淡淡的解释了一句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妈见你一直没下来,有些担心你,让我上来看看。”
颜清眼眸一弯,笑容纯真:“谢谢哥哥,我没事。”
苏宴绥避开颜清视线,他到底还是记挂着颜清的身体,声音有些低哑问道:“最近身体怎么样,心脏还会不舒服吗?”
颜清乖巧回道:“之前有一点不舒服,不过现在不会啦。”
闻言,苏宴绥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紧张,他终于将目光重新放在了颜清身上,视线在她没什么血色的唇上落了一秒。
苏宴绥眸色幽深:“医生怎么说?”
颜清略微有些犹豫道:“唔……就是跟之前差不多。”
见状,苏宴绥有些心疼,他敛眸,决定等晚点再给负责颜清身体健康的私人医生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妈说你一下午都待在画室里,下次不要待那么久画画了。”
画画太过于消耗精气神了,苏宴绥其实是不太赞同颜清当画家的。
颜清听出了苏宴绥话里的不赞同,她神色有一瞬间的黯淡,低声道:“可是哥哥,我只有这一个可以消磨时间的爱好了……”
苏宴绥脚步微停,颜清从小时候查出心脏病起,就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情绪上也不能大起大落。
鉴于这个特征,许多正常人可以做的,她都不能做。
如今再听到颜清这句话,他只觉得心脏倏忽间也漫起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苏宴绥回头,声音没那么冷肃了,显出几分软化:“注意时间,不要画太久。”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妈会担心的。”
颜清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在颜清答应下来以后,双方一时之间都没有再说话,气氛稍显沉默。
索性不过一会就到了楼下。
颜清同苏明达和林文筠打过招呼后便坐在了椅子上。
林文筠一脸关切问道:“清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颜清笑着摇头:“妈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在楼上哥哥都问过了。”
林文筠立马看向了苏宴绥,苏宴绥轻轻颔了下首。
林文筠瞬间心情大好,看来清清和宴绥的关系有在慢慢变好。
苏明达见妻子脸上开心的笑意板着的脸也动了下,似乎也是想露出个笑的模样来。
然而他却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动作,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嘴角抽搐了一下。
苏明达在将颜清抱回来时,也曾经想过要不要告诉林文筠真相,只是林文筠一见到颜清就万分喜爱,简直不想撒手。
见那模样,苏明达就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给吞了回去。
便想等找到亲生女儿来再坦白也不迟。
可惜到现在都过去20年了,依旧没有找到亲生女儿的消息。
而这20年来,养女也是善良孝顺的,和妻子的感情越发深了,苏明达就没想着将真相再次揭露出来。
不过颜清唯一让他有些不满的便是这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心脏病,每次发作时,妻子都提心吊胆的,就是如今不发病,这颗心也是悬着的。
想到这,苏明达的那点细微笑意就淡了下去,心情有几分的复杂。
他这千回百转的想法旁人自然是无从得知的。
桌面上很快就上齐了菜,都是偏清淡的口味。
林文筠一个劲的给颜清夹菜,边夹边道:“清清画画太累了,多吃一点补身体。”
颜清的碗里都快要堆不下这些菜了,她抬手挡了一下:“妈,够了,等会吃不下了。”
林文筠这才停下手,看样子还有些意犹未尽。
苏明达见状,赶紧给自己老婆夹起来了菜。
在这余下的时间里,颜清总算得了一点空闲时间,能和她自己碗里的饭菜斗智斗勇。
苏宴绥看颜清吃的脸颊鼓鼓的,有点手痒,他捏了下指节,让自己打消这个念头。
等吃完饭后,林文筠笑道:“清清,去和你哥说会话,他也有半个月没回来了,你不是一直想哥哥吗?”
颜清抿了下唇,看起来不太好意思,只是林文筠已经开了这个口,她也就只能去找苏宴绥了。
苏宴绥自然也听到了林文筠的话。他垂眼,脸上落了一片阴影。
她也会想自己吗?那他是不是……
但不过片刻,苏宴绥就将他心中刚生起的小火苗给掐灭。
只是正常兄妹间的关心罢了。
他告诫自己,这是他妹妹,亲的。
如此这般过后,他抬头,面对颜清时脸部线条显出些冷硬来。
他回道:“妈,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我得先走了。”
颜清的说着的话停了下来,俩人刚才稍微缓和下来的气氛因为这一句话立刻陷入了冰点。
林文筠看到颜清如今的模样立马心疼了,她皱眉看着苏宴绥,有些不悦:“不是刚回来吗?”
苏明达见妻子如此,他也皱眉,怒喝:“胡闹,哪有前脚刚回家后脚就往公司跑的。”
苏宴绥将吃饭时脱了下来的西装外套重新穿上,他不紧不慢道:“爸,是公司那边临时有事,需要我先回去。”
苏明达怒气不减半分:“站住,公司那边要是有什么大事肯定得告诉我,现在我都不知道的肯定是没什么大事。”
“今晚就在家里住,公司那边真有事的话我让助理去处理。”
苏宴绥脚步不停,声音冷静:“我负责这部门的事情,爸应该不……”清楚。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颜清抬头,眼中带了点泪光,脸上神色也有些受伤。
她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哥哥。”
苏宴绥被这目光给刺到了,一旁的手不由自主收紧握成拳,他几欲克制不住心中翻腾而起的情绪了。
最后这一切都在那一声哥哥中被平息。
他们是亲兄妹。
苏宴绥哑声道:“没有。”
是他心思龌龊,不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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