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斯年带了好大一个包袱过来,里面全部都是他精心准备的除夕礼物。

    秦潇潇把他带到暖阁中,将包袱打开,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各种首饰,新衣,小吃,甚至还有逗小孩的木雕等等。

    不过最让秦潇潇中意的,是他带来的一把匕首。这是他请京中的着名的铸剑师铸造的,融入了珍贵的陨铁,锋利无比,十分珍贵。

    匕首十分秀珍,比手掌长一些,朱斯年从包袱里面拿出个很奇怪的绑带,对秦潇潇道:“你把左手的袖子撩起来。”

    “干什么?”秦潇潇好奇无比,但还是听话地将左边袖子给卷起来了。

    朱斯年面露神秘,拿着那个奇怪的绑带,看到那一截露出来的洁白如同莲藕的小臂时,他犹豫了一下,有些羞赧。

    秦潇潇等着他,他还是将绑带绑到了秦潇潇的手腕上,接着又翻出了刀鞘固定在那绑带上,最后将匕首插进了刀鞘内。

    秦潇潇可算是明白了。

    袖子放下来,那秀珍的匕首便被藏了个严严实实。

    “你经常出门,虽然我不知道你出门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会武功,总要用到武器防身,这把匕首藏在袖子里,或许能够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治对方一个出其不意。”朱斯年看她的眼神温柔得几乎要化成水了。

    秦潇潇被他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去把玩着绑在手臂上的匕首,道:“多谢你。对了,我也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

    说着她转身便跑出了暖阁,让菱叶将自己给他准备的东西拿来。

    那是一幅空寂大师的真迹《寒梅图》。空寂大师是这个时空的一个备受文人追捧推崇的高僧,最擅长画寒梅,圆寂百年,存世的寒梅图不过几幅,秦潇潇费了好大的功夫,跑了好多地方才弄到手的。

    果然,朱斯年看到寒梅图之后激动不已,爱不释手,一副恨不能抱着它睡觉的模样。

    不过美人在身边,还是先放一放。

    他道:“对了,我还有一样礼物给你。”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了那个荷包递给秦潇潇:“这个是我请人特地给你绣的,你既喜欢桂花,我还准备了一些桂花香,你可随身佩戴。”

    秦潇潇接过荷包,双眸微亮,问:“这是请谁绣的?竟然比菱叶的手还巧,好漂亮,我很喜欢。”

    朱斯年神秘地说:“谁绣的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喜欢便好。”

    秦潇潇当即去他带来的包袱中翻找了一些香料出来,准备塞进荷包现在就挂起来。

    朱斯年在旁帮她弄香料,她则实在觉得这个荷包缝制得精致无比,便拿着左右翻看,又将里面那一层布给拉了出来看。

    没想到这一扯,便发现里布上也绣了两行小小的字。

    “咦,有字。”秦潇潇连忙凑近了将那两串字念出声来:“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

    读到这秦潇潇还以为朱斯年趁机表白,但没想到旁边还有更小的几个字,夜晚烛火照着竟然有些看不清。

    秦潇潇起身凑到了烛台前,这才看清了上面的字乃是:“青梅竹马意难忘,借此荷包表心意——红雨赠斯年”。

    秦潇潇张口念到一半便住了口,脸上的好奇,欢喜等等,完完全全消失了。

    朱斯年还疑惑这是怎么了,走过来看清楚了上面绣着的字迹,顿时脸色难看。

    转头见秦潇潇一双眸子冷冷地望着他,朱斯年慌忙摆手道:“表妹,你听我解释……”

    你听我解释,这句话是渣男专属语录,秦潇潇一听便觉得心中愤愤,根本不想听他解释什么,转身便往外走。

    朱斯年将荷包扔到了包袱上,追了出去,拉住了秦潇潇的胳膊,焦急道:“表妹,我不知道这上面绣了表白的话……”

    “所以这是杜红雨绣了送给你的,然后你拿来送给我?”

    秦潇潇心头堵得慌,一口怒气上不了也下不去。

    她想到在明心寺桂花林中,自己看到朱斯年跟杜红雨一起站在树后,两人面对面地和说话,说着说着杜红雨便哭了,朱斯年掏手帕给她擦眼泪。

    又想到后来肖氏提过一嘴,说要杜红雨给朱斯年做妾,秦潇潇气便不打一处来。

    朱斯年噎了一下,随即补充道:“这的确是我请杜小姐帮忙绣的,但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送你礼物而已,我也不知道她会绣这些字迹在上面,表妹,你要相信我。”

    秦潇潇没动,背对着他,脑海中在纠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他。

    这时候,又从北面吹来一阵风,秦潇潇打了个寒颤。

    朱斯年想到不久前,自己因为欺骗秦潇潇自己有疾被风无痕戳穿,秦潇潇勃然大怒,一天没理他,直到半夜。

    那天他寻找秦潇潇的路上,其实遇到了自己那位同窗李公子。

    李公子见他满脸颓丧,关切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便将自己惹恼了秦潇潇的事情说了。

    而李公子是已经成亲有家室了的人,见状便凑过来给他支招,道:“你想要让她原谅你,其实很简单,有两个方法。”

    朱斯年闻言眸色一亮,忙问:“什么方法?”

    李公子挑了挑眉,凑到他耳边道:“第一个方法是装可怜。女人一般心肠软,看到你可怜,不论之前你犯了什么错,对方一般都会原谅你。”

    “那第二个方法呢?”朱斯年深觉李公子真是了解女人,很是佩服。

    李公子嘿嘿一笑,“第二个法子,朱兄这般守规矩的人,恐怕做不出来。”

    关子卖得朱斯年心如猫爪,连忙催促他:“你倒是说啊,我还要去哄好我表妹呢。”

    于是李公子悄咪咪道:“要是成了亲,那没什么是睡一次解决不了的,要是没有成亲,那就强吻她,让她屈服于你的攻击之下。”

    当时朱斯年听得面红耳赤,当即选择了第一个方法,装可怜。

    于是那天他在秦潇潇的院子里冻了大半夜,结果秦潇潇真的原谅他了。

    而现在,秦潇潇第二次生气了。

    朱斯年脑海中一下冒出了当时李公子告诉他的两个法子,装可怜,强吻。

    但显然现下他没法装可怜,心念转动间,便伸手拉着秦潇潇的肩膀将她给掰了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秦潇潇的脸蛋隐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中,灯火微明的时候,她眼中的怒意便清晰地映入朱斯年的眼帘。

    朱斯年温声恳求:“表妹,我发过誓的,除了你,我不会纳妾,不会喜欢上她人,你愿意相信我吗?”

    秦潇潇冷哼一声,别过脸去,腮帮子有些鼓起来。

    朱斯年看着她的侧脸,心跟着砰砰跳了起来。在年夜彻夜点亮的路灯的照耀下,秦潇潇的五官比一般女子深邃而迷人,绝美无双,看得朱斯年怦然心动,终于大着胆子,凑到了秦潇潇的面前。

    只是还没碰到那两瓣嘴唇,菱叶惊慌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不好了,表少爷,不好了,琳琳小姐让人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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