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悄悄竖起了耳朵。
苏右琢出事了?
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是和方砚书有关。
眼看苏右川和苏蕴宜大步离开,林茵想也没想就要跟上去,可走出去几步,又返回来。
“老板,刚才点的菜你先别做,等我回来你再炒。”
她一连好几天都没吃过肉了。
肚子里连一点油水都没有。
反正苏右川钱都给了,不吃白不吃。
林茵从来都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刚才许瑛打电话给我,说右琢和厂里的一个同事走了,好像是去签什么担保合同。”
一听到‘担保’两个字,苏蕴宜就心慌慌的。
上辈子她不记得发生过这样的事。
准确点来说,很多事都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
她自己本人都没有按照上辈子的轨迹生活,理所应当出现了蝴蝶效应。
苏蕴宜不禁加快了脚步。
哪怕知道林茵跟上来也懒得去和她浪费时间。
两人去找许瑛汇合。
正是饭点,厂里的人都三两结伴的往外走,叽叽喳喳的,路过许瑛这边,不免多看了几眼。
“右琢的电话打通了吗?”
苏右川沉声问道。
许瑛摇头,“关机了,苏右青和苏右荣已经去找他了,应该就在县城里。”
四人集合完毕,也加入寻找苏右琢的大军当中。
唯独林茵跟在后面,无所事事。
她心里都乐开了花。
只要能让苏蕴宜不痛快的事情,就是好事!活该!让你那么嘚瑟!这下遭报应了吧?!
林茵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外泄的幸灾乐祸。
她假惺惺的帮着找苏右琢,实则是趁没人的时候,走到公共电话亭里,拨通了方砚书的电话。
“喂,砚书,苏右琢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方砚书没有直面回答,而是问她,“你现在在县城?”
“我全身上下就不到一百块,一家人还吃不吃饭了?我来找苏右川借钱……”
林茵语气里有怨。
明明养家糊口的责任是男人的,怎么到她这里就变成她了?
虽然方砚书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但林茵还是不开心。
方砚书自然是听出其中潜藏的情绪。
他先让林茵说完,他才温柔的去安抚。
“茵茵,这段日子辛苦你了,等熬过去,我就在城里给你买套房,只写你的名字,那些富太太有的,你也必须有……”
方砚书的饼,画的又圆又大。
如果往前推几年,林茵是很吃这套的,但方砚书忘了。
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小姑娘了。
一张嘴只会说,没有行动。
那不就是骗人吗?
要是换做江妄,肯定马上就做出行动了。
一想到那个人,林茵的心立刻就变得火热起来。
后面方砚书说了什么,她都没仔细听,胡乱的挂了电话,开始想入非非。
傍晚。
一行人都没找到苏右琢。
正要去报警,苏右琢自己就回来了。
他被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莫名就紧张起来。
苏右川率先质问:“你今天去哪了?”
苏右琢也没瞒着,“跟同事出去了,他有个亲戚是做医疗的,最近在研发一种药物,他想跟我一起入股,今天是过去签合同的。”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大哥,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如果研发成功了,我的病可以免费治疗……”
“苏右琢!”
苏右荣没想到自己三弟竟然能蠢到这个地步。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医疗,研究药物,那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东西吗?
什么都不了解清楚,就贸然去签了合同!
谁知道那是不是坑人的?!
许瑛紧紧的拧着眉,也觉得是苏右琢冲动了。
她半个月前就听苏右琢和那个人交流过,当时就起了警惕心。
事后也和苏右琢说过,不要信,但今天居然就偷偷把合同签了!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她就该从早上就死死盯着苏右琢。
而不是等到中午一直没看见人,才察觉到不对。
现场沉默下来,气氛剑拔弩张。
苏右琢捂嘴咳嗽了两声,呼吸肉眼可见的急促起来。
离得近的苏右青赶忙从他衣服兜里摸出药,给他喂了两片。
苏蕴宜说:“大家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先找个地方坐下,吃点东西。”
苏右荣订了县城里的一家大饭店的包房。
走路过去只要十分钟左右。
等都坐下了,苏右川才又说:“三弟,你为什么这件事不和我们一起商量商量?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外人。”
作为家里的老大,苏右川从小就被灌输了要保护弟弟妹妹的观念。
他做到了。
但今天苏右琢的事情,却给了他挫败感。
苏右川觉得,苏右琢可以不和其他人商量,但不能不跟他商量。
不和他商量,不就等同于不认可他吗?
苏右琢冷静下来,也觉得这次的事情他做的太唐突了。
但他的本意是不想拖累任何人。
他的病他自己知道,也曾去医院问过医生。
想要彻底根治是永远不可能的,哪怕实打实的治疗,费用最低也要几十万。
他们苏家的条件是很好,早些年下海也赚到了钱。
但是兄弟姐妹那么多,怎么可能全把钱全部花在他一个人身上?
就算其他人同意,苏右琢也迈不过去心里那道坎。
苏右琢低着头,说:“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不管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出了事我自己负责。”
苏右荣气笑了,“苏右琢,你能不能长点脑子?这是你能自己负责的事吗?”
四兄弟和谐的氛围在此刻消失殆尽。
许瑛作为一个外人,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半晌,苏蕴宜问:“三哥,带你过去的那个同事呢?”
“他母亲摔断了腿,签完合同就走了。”
苏蕴宜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这摆明了就是一个骗局。
偏偏苏右琢还单纯的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
大家都被苏右琢给蠢到了。
又问他合同在哪里,他说合同在同事那,他没有。
苏蕴宜无语了,只能出此下策,“三哥,吃了饭去警局备个案吧。”
她心里隐隐感到很不安。
饭后,她接到江妄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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