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顺势阻拦梅香。

    静静思索片刻。

    安晴雪想来,云山的武功的确比梅香高上不少,让他去也未尝不可。

    “好,你同我去。”

    太和宫迎客的太监早于宫门候着。

    他嘱咐安晴雪将贴身的侍卫放在外头,等人出来了再接,说太后娘娘只请了一人。

    妖狐对安晴雪点头,让其放心。

    安晴雪想着太后一直设计拉拢自己,定不会在这时下手,便放宽了心。

    刚一入太和宫,太后的欣喜之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哀家听闻晴雪今日要入宫,好生的欢喜。”

    “赶紧将这榻搬到哀家身边来。”

    她指使着宫女忙碌起来。

    入门安晴雪便看起了太后的眼色,顺从地去了她身边坐下,还不忘时刻保持着甜甜的笑意。

    “臣女多谢太后庇佑。”

    没有说明是何事,安晴雪开口就谢上了。

    太后笑而不语。

    转头让身边照料的宫里都退下,说是有知心话同安晴雪一人讲。

    “龙泓上贡的新茶,试试。”

    茶杯里早掺上了热水,在这半寒不冷的天气里冒着烟。

    安晴雪没有推辞,径直拿了杯子暖手,鼻腔里传来清新的茶香,沁人心脾。

    “今儿个哀家这左眼皮就不停的跳。”

    “民间说这左眼跳是什么来着?”太后若有似无地瞥了安晴雪一眼。

    “回太后娘娘,是好事要来。”安晴雪立即回话。

    语毕。

    她想了想,主动说起今日的事来。

    “臣女医馆查出了黄麻一事,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才用了太后娘娘的名号,还请娘娘恕罪。”

    保持着应有的谦卑,安晴雪弱弱道。

    “你难道没有替哀家研制头疼药吗?”太后笑着反问。

    “黄麻能缓解疼痛是做麻药的好东西,但臣女是想用这黄麻挣些……”

    说到这里。

    安晴雪突然停住,装作说错话的样子,目光躲闪。

    赶紧又端起茶杯佯装着喝了好几口。

    太后噗呲笑出声。

    “你呀,还真是什么都往外说。”

    看着安晴雪惶恐的眼神,太后赶紧宽慰道:“哀家既想帮你,就会帮到底。”

    “只要你是同哀家一条心。”

    话已至此,安晴雪的投诚算是上了明路。

    太后自以为抓到了她的把柄,也敢放心地用人了。

    “太后娘娘放心,晴雪始终与娘娘一条心。”安晴雪顺势表态,入太后阵营。

    “那哀家可就要问了。”

    高深莫测地一笑,太后随即道。

    “你同嵇王可是有真情?若有,哀家定能设法让你二人结为夫妻。”

    从始至终都想要撮合安晴雪和裴玉嵇的想法不变。

    她以图拉拢安晴雪,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两人结为秦晋之好。

    安晴雪只能装作羞涩地笑笑。

    “娘娘您说笑了。”

    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态度很是暧昧。

    “不知你外祖父近来如何啊?”

    太后试探完她对裴玉嵇的态度,转而说起镇国公,毕竟谁都眼红他一家手里的兵权。

    “哎……”

    连喝茶的心思都没有,安晴雪直叹气。

    “臣女同外祖的关系自来不好,如今又与父亲闹得两败俱伤,可谓孤苦伶仃。”

    前世,安晴雪的确与镇国公一个钉子一个眼。

    镇国公摆明态度不让其与戚鄢交好,但她却死心眼的非要家去忠廉侯府。

    直到上天再给了她一次生命,才明白了外祖父的深谋远虑。

    如今二人的误会尚未澄清,太后也知两人别无来往,也就没有深究。

    “哎,这话说得真让哀家心疼。”

    太后轻柔地抚摸着安晴雪的手,作怜惜状:“不如你就把哀家当祖母,日后想入宫便随时来。”

    还不等安晴雪表态,太后拍拍手。

    贴身的嬷嬷取了随意进出宫门的令牌递到她跟前。

    “见牌如见哀家,不会有人拦你。”

    “这,臣女不敢收。”安晴雪推辞。

    谁知太后直接取过,塞到她的怀里:“不收,哀家可就不高兴了!”

    不收还不行,安晴雪只能半推半就地收下:“臣女谢过娘娘。”

    在太和宫里一待就是半个时辰。

    不单是喝了茶,又吃了许多太后小厨房出品的点心,安晴雪陪得太后喜笑言开。

    转眼到了出宫的时候。

    太后嘱咐太监一定要将人安全送出宫门,正当这时抬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裴玉嵇恰逢路过太和宫,安晴雪与之撞了个正着。

    “嵇王殿下。”

    碍于两人身处太后视线内,安晴雪不能破了刚才的戏,只好埋下头装娇嗔。

    “嗯。”

    裴玉嵇点头,向太后行礼后走过门口。

    他听闻妖狐传信来说安晴雪独自一人入宫面见太后,因不放心,特跟来看看。

    “臣女不知殿下在宫里,未能向殿下问安。”安晴雪跟上去。

    远处打量着两人的太后,满意地笑了。

    “太后娘娘,福顺总管求见。”

    嬷嬷提到的福顺,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

    此前在先皇身边服侍多年,自先皇驾崩便追随皇帝左右,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前脚送走个顺心的,后脚来个不顺心的。

    太后的鼻子里发出轻哼:“带进来吧。”

    不一会儿。

    福顺手拿拂尘,规规矩矩地从侧门迈着小步进。

    “奴才参见太后老佛爷。”

    “哎。”

    看见他便心烦意乱。

    太后以手撑着头:“你今儿个不去皇帝身边候着,来太和宫找哀家作甚?”

    年过五旬的福顺头发里夹杂着银丝。

    虽对主子恭敬有加,但眼神里总透着些小心思,让太后不喜。

    他于堂前跪拜,悻悻道:“奴才奉皇上之命,特来给娘娘请安。”

    “该死的奴才。”

    太后突然拍打着椅子把手,破口大骂:“哀家如今是在宫里没了,竟需要你个奴才来拜见!”

    “赶紧从哀家眼前消失!”

    突遇太后大发雷霆,福顺也慌了,赶紧磕头离开。

    嬷嬷拿不准太后的意思,等人走后端来茶水宽慰道。

    “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他个没把的奴才还代替皇帝给哀家请安,当真大胆!”

    一口气喝完了整杯茶水,这才将火气给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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