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从落地窗外的夜色中,抽回了眸光。
看向夹着菜的厉寒,她问,“厉寒,你刚刚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吗?”
厉寒把菜夹到碗里,也朝落地窗外望了望,然后抽回目光看着她,“没有。”
“奇怪!”她明明听到有什么动静啊。
难道是怀孕后,出现什么幻听了?
不过,外面的动静很快就听不见了。
姜楠也没有多想,继续吃饭。
吃着饭,她时不时地望向落地窗外,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瞧着她如此小心谨慎的样子,厉寒特意问了一句,“你在紧张什么?”
姜楠停下扒米饭的动静,看着他道:
“上次去你办公室的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他鬼鬼祟祟地躲在别墅外的花草丛里,总觉得他来意不简单。”
厉寒继续淡定地吃着饭,“上次,他确实是来找我的。”
姜楠却不以为然,“就算他是来找你的,也不用鬼鬼祟祟躲在花草丛里吧?”
所以外面一有动静,她就如此小心谨慎。
“厉寒。”她的眼里有所怀疑,“那个鸭舌帽男,叫什么名字?你对他了解吗,他不会做什么坏事吧?”
厉寒并不完全地回答道,“他是帮我做事的人,放心,他信得过,不会做对你对我不利的事。”
姜楠还是不放心,又朝落地窗外看了一眼。
或许她向来小心谨慎,所以总觉得刚刚好像有人在偷窥她的生活。
厉寒又特地说了一句,“刚刚或许是野猫野狗弄出的声响。”
姜楠反驳了一句,“我们小区物业管理这么好,哪里来的野猫野狗?”
厉寒没有再说话,而是又看了一眼落地窗外。
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又深又暗,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别墅外。
陆淮书挨了一拳头,不仅牙齿和脸颊钝痛,头也痛。
他爬起来,还没站稳,那个人又往他肚子上踢了一脚。
“狗男人,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瞎了你的狗眼,你要相信姜帆那样的贱人。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吃痛的挨了一脚,待陆淮书好不容易才扶着柱子再次站稳时,这才看清袭击他的人。
“是你?”
竟然是小舅身边的鸭舌帽男。
这个男人每一次找小舅,都是戴着鸭舌帽和黑口罩。
每一次他出现,头顶的鸭舌帽都是压得低低的,不仅看不到他的脸,还看不到他的眼睛。
陆淮书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又为什么要突然袭击他,还将他臭骂了一通。
而且他好像他对他的事情,很了解似的。
“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嘶……”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挨了一拳,这会儿脸痛得厉害。
头更是痛得厉害。
他突然缓缓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鸭舌帽男明明刚刚才痛打了他一顿,这会儿又俯下身子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又沙又哑。
好像嗓子坏掉了。
陆淮书没有回应。
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喂,没事吧?”
说时迟,那时快,陆淮书一把抓住鸭舌帽男的帽子。
他想看清这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可帽子往上揭的时候,他下面还戴了一个又宽又大的黑色口罩。
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就在他要看到对方的那方眼睛的时候,帽子突然被压住。
陆淮书又被踢了一脚,顿时摔倒在地。
他想爬起来跟鸭舌帽男干一架。
无奈头很痛,肚子也被踢痛了,根本爬不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身后一声呵斥。
陆淮书和鸭舌帽男,同时闻声回头。
这才看到站在路灯下,满脸冷硬严肃的厉寒。
陆淮书喊了一声,“小舅。”
“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是想干什么?”厉寒睇了他一眼。
那眼神冷硬又犀利,陆淮书赶紧爬起来,立即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我,我……”
“还有你。”厉寒上前两步,来到鸭舌帽男的面前。
压迫感十足的目光,落在鸭舌帽男身上。
“你来这里干什么?姜楠已经对你起疑了,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不允许你再靠近她。”
这次,触及到了厉寒的底线。
他的声音带着不怒而威的压迫感,“如果你再私自做主,我不介意送你回去。”
鸭舌帽低下了头,不敢再吱声。
连空气都突然变得稀薄了。
他恭恭敬敬道,“下次不会了。”
“滚!”
看着鸭舌帽男离开,陆淮书上前,“小舅,这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到底是谁?他是好还是坏,为什么要突然袭击我。还有,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姜楠的别墅外。他对姜楠有什么意图?”
那么多的问题,厉寒不答,反问,“那他袭击你的时候说了什么?”
“他骂我是狗男人。”陆淮书应了一声。
得到的回应,是厉寒冷冷的哼了一声,“不是吗?”
是。
陆淮书承认,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狗男人。
但这跟鸭舌帽男,有什么关系?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厉寒冷冷睇了陆淮书一眼。
陆淮书觉得委屈,也觉得不甘。
以前这栋别墅明明是他和姜楠的婚房,现在却次次都要被赶走。
但他不得不乖乖离开。
正转身准备走的时候,一抬眸就看到了站在别墅的花园里,朝这里望过来的姜楠。
“小舅妈?”
这已经是一天之内,陆淮书第二次来她家了。
早上是向她认错道歉,想求她原谅。
现在又偷偷摸摸在她窗外。
姜楠很不喜欢这样被人盯着,她生气了,冷冷道,“陆淮书,你已经在偷窥我的私生活了,我有权告你。”
“我没有,我,我只是……”
陆淮书只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
又想起了以前和姜楠在一起的甜蜜日子。
他们是在结婚之前,就搬进了这栋婚房。
其实他们同居了很长一阵子,但姜楠一直矜持又有原则,从来不让他跟她一起睡。
连亲都不允许。
她说,结了婚,有了婚姻过后才能有性。
她其实是一个很洁身自好的人,他竟然错怪了她。
他后悔极了,好想回到过去,所以一直站在外面,想多看她一眼,越是看着她,越是舍不得走。
看到姜楠走出来,站到厉寒的面前,陆淮书不得不承认。
他已经彻底地失去姜楠。
再也回不去了。
“小舅妈,对不起,我没想给你的生活造成麻烦。”
“下次不会了。”
姜楠霸气道,“那还不快滚!”
“我现在就滚。”带着满脸的失意,陆淮书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了,姜楠才看向身侧的厉寒,“厉寒,你不用向我解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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