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打从你回来之后,我们就没这么坐下来好好聊过?”
方元霜没有在椅子上坐下来,她面带讥讽笑容,“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聊天的必要吗?”
“怎么没有?”周嘉也不解,“一开始只欺负你的人也不只是我啊,怎么现在就不搭理我,陪寒成睡得倒是开心,合着其实你压根就没对他死心吧?”
这种混蛋话是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方元霜眼眸红了红,又快速将眼泪憋了回去,“我睡得开心?是啊,我是睡得挺高兴的,毕竟一开始我就喜欢他,这样可以了吗?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说完了?”
原本是打算好好商量的,没想变成这个样子。
周嘉也摸了摸鼻尖,些许的无奈显露,“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不就是开玩笑的话吗?别这么认真。”
“我要走了。”
方元霜转身,周嘉也上前堵住她的路,“别,我找你有正事。”
“快说。”
她的确是没了一点耐性。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跟爸爸去做亲子鉴定,是谁给你们做的?”
提到这事,方元霜比周苍还要激动,“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现在这样还不够惨吗?你还要干什么?”
跟周家的血缘是元霜无法提及的伤痛,就是因为血缘,才让曾经那么疼爱她的家人变成如今的陌路,再度回想,都是在揭开伤疤。
周嘉也神色几分茫然,“只是问问。”
“我不知道,忘记了。”
“你好好想想,很重要。”
方元霜眸光聚焦了下,不是友善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有关血缘的事情周嘉也还不能多说,“就是有点好奇,爸爸是怎么发现你不是他女儿的。”
“你不知道吗?当时我受了伤,需要输血。”
虽然近亲之间不能输血,可周苍听到了护士说起方元霜的血型,从那一刻起,他便心生疑窦,私下去做了亲子鉴定,这才确定了。
周嘉也点点头,“但你就没有怀疑过?”
“怀疑什么?”
“怀疑爸爸骗你。”
在血缘这个问题上骗她有什么好处?
方元霜没明白周嘉也的话,他也不解释的太清楚,“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要我派车送你回去吗?”
他的关心在元霜看来是没安好心,“不用,段寒成找了司机。”
“元霜,你还想跟寒成在一起吗?”
这问题更奇怪了。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我说的是你自己的想法,你想吗?”
原本应该藏住自己的真实想法的,方元霜却没忍住,她摇头,一张美人面却像是淬了毒,“我想让他去死,你觉得这样我会想跟他在一起吗?”—
目送了元霜离开。
樊云回到房间,站在周嘉也面前,情绪激动不已,“嘉也,你都跟元霜说什么了?”
周嘉也不冷不淡,他抬眸,幽幽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相比周苍而言,樊云是个不会撒谎,又不会掩藏自己的人,“我就是问了元霜是怎么跟爸爸做亲自鉴定的,我觉得这事奇怪。”
他观察着樊云脸上的表情,她闪烁的眼神,一时哑然的模样,都被他收入了眼底。
“你问这个干什么?”樊云说了跟元霜同样的话,语气却不一样,“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别去揭元霜的伤疤了。”
“我不是要揭她的伤疤,我就是觉得奇怪。”
解开了领口处的两颗纽扣,周嘉也有了些急躁感,“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却对她这么好,可爸爸呢,却总是不敢见元霜似的,为什么?”
“我不在乎血缘,你爸爸在乎,就这么简单。”
这种骗傻子的话周嘉也才不信,“真的是这样吗?妈,我不希望你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
周嘉也不再问了,他捞起西服穿上,“等我弄清楚了,希望你还可以义正言辞地告诉我,不是骗我。”
“嘉也!”
樊云叫了两声,周嘉也没有回头,他大步流星,走出了周家。
在原地站了几秒,心口如同有火在烧,打了个电话出去,樊云言语中透着焦急,“你回来一趟,嘉也好像察觉了什么。”
“察觉就察觉,不要紧。”
“怎么不要紧?”樊云急得快要哭出来,“当初主意是你出的,结果呢?如果让元霜知道,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电话被挂断,女人的声音吵得耳朵震痛。
周苍揉了揉眉心,想起那天周嘉也的话,处处透着奇怪,这事过去了,不该追究了,如果再被翻出来,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风波。
正想着,席中的人一个个都入座了,这场宴会来的都是睦州的权贵,周苍与段业林坐在一起,没聊两句就被人打断。
周苍认得这人,姓易。
跟段家关系很好,他打了招呼便走开了。
周苍主动开口询问,“听说你们要结亲家了?”
“你消息还是那么灵通。”段业林聊起这事,还是藏不住的担忧,“易家的老二跟寒成很配,最近就要聊订婚的事了。”
“那是要恭喜了。”
说起这个,段业林不得不提一下方元霜的事,这趟来之前,老爷子就交代他了,这才步入正题,“不过寒成有些不情愿,好像跟元霜有关系。”
“元霜,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周苍在装傻,段业林看了出来,他们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了,各个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不该装傻,“她跟寒成在一起,你不知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毕竟元霜现在不是我的女儿,她的事我可不是很清楚。”
段业林哼笑一声,强按下心中的怨气,“你不知道,嘉也知道,他也应该告诉你,就算不是你女儿了,至少也要管管,现在这样不明不白地跟寒成在一起,是打算给他做小吗?”
“就算元霜犯了糊涂,她是女孩儿,不懂事,任性一点,那寒成呢?”周苍站了起来,就算有怒意,却还是带着笑,轻描淡写,“不瞒你说,我是知道一些,可我知道的情况,是寒成强迫的元霜。”
段业林面色一阵接一阵的难堪。
周苍话音未停,半点面子都不给他,“开口让我管教元霜的前提,是你自己先管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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