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景友山完全放过他们,于是,她抢先开口:“小金说他们不知道是毒蛇,但银环蛇确实是毒蛇。
幸好我起夜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谁会发现我们一家七口被银环蛇咬了呢?
人被银环蛇咬后,疼痛感较小,我们一家睡得正香,能发现吗?
就算发现,凭我们一家七口老弱病残,能赶到镇上医馆去救治吗?
就算都到了医馆,有大夫用药解毒,最后身体还会受影响,变成瘫子!
被银环蛇咬后,变瘫子的例子数不胜数,想必大家都听说吧?”
慕雪说着,视线环顾周围,大家纷纷点头。
他们村就有一个猎户上山打猎被银环蛇咬了,虽然及时送去镇上医馆,但是,还是不能走路变成一个瘫子。
现在,他们家因为顶梁柱倒了,日子非常难过。
这若是发生在景友山一家,他们家不就彻底完了?
想到这里,村民们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不管景金、景旺是不是错把银环蛇当菜蛇,后果都不堪设想!
慕雪将众人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接着道:“虽然他们是初犯,但是已经十五六岁,都不小了,所以,惩戒必须要有。
小金,以后,你和小旺去我家把四亩地麦子割了,并把麦子拉到麦场晾晒、碾压把秸秆麦粒分离,再把麦粒扬尘装袋送到我家来。
最后,还有堆麦秸垛,翻犁麦田。”
慕雪此话一出,景金脸色都变了,这不是让他和三弟帮他们家干活吗?
眼下正要收麦子,他家的麦子也要收啊!
他和三弟去那边,那他家不就少了两个人力?
况且,大伯家老弱病残,四亩地的活儿,肯定都是他和三弟干。
一想到这里,景金脸上便满是抗拒:“凭什么?”
就在他不服气地开口之际,景万大声盖过他的声音问道:“弟媳,管饭吗?”
慕雪扫了他一眼,十五六岁的少年吃起饭来如一头牛,她疯了,要管他们两个的饭?
“不管,自己回家吃。
要是再有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俩,必须送到官府见县太爷!”
慕雪语气冷如冰窖,叫景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慕雪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眦睚必报,他相信她说了一定会做到。
村民们闻言也纷纷吓了一跳,心里比从前更怕慕雪三分。
这种怕与从前的怕不同,不是怕慕雪缠上他们,而是觉得慕雪跟之前大不相同了。
不再只会胡搅蛮缠,居然张口就是官府县太爷!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他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最怕见官了,生怕被关进大牢再也出不来。
景来福也不希望景福村出这档子事,坏了景福村的名声,厉声朝景金道:“明日你俩就磨刀、打造麦场,然后照慕雪说的做。
敢偷懒,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是。”景金低下头道。
景万则在一旁连连保证,他一定会督促好他们俩的。
慕雪这才和景友山一起离开,临走前,她扫了一眼景万和景金铁青的脸,心里爽爆了!
再一次以恶制恶,虽然没能将景金和景旺兄弟俩送到官府,或赶出村子,但是,经过这次这件事,村民对他们兄弟俩的印象一定会发生改变。
并且,她还展示了仁慈的一面,给他们一次机会,同时,也给出了底线,再有下一次就送官府见县太爷!
慕雪感觉自己身上的霉气又少了,身子不再沉重,脚下步伐轻盈,让她不自觉微微昂起了脑袋,阳寿也跟着增加了一点点~
有景金、景旺兄弟俩免费劳动力收割麦子,接下来,她家收麦子就不愁,不然这活儿落在她和景友山身上,要干到什么时候?
请人干还得花钱,一天工钱十五到二十个大钱,还管一顿午饭,这省下的就等于赚的!
当慕雪从景友田家院子走出的瞬间,体内的灵气骤然跟着上涨一些,同时,她还敏锐地察觉到一股阴寒的视线,她猛地扭头。
景万显然没想到慕雪会这么敏感,忙收起狠厉的眼神,并冲慕雪笑了一下。
慕雪回之一笑,只是,这笑不达眼底。
因为她在景万的身上看到浓浓的黑色气息,不同于阴气,这是恶意气息!
景万是景友田的长子,今天他家在全村面前丢了面子,并且,由村长亲自警告景金和景旺必须去她家收麦子,想必正怀恨在心。
以后,定要小心这个景万才行。
想着,慕雪收回视线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路上,景友山提着手里的麻袋,轻声问:“小雪,你说小金和小旺真是把银环蛇当成菜蛇吗?”
慕雪看着他塌背往前走的步伐,回道:“爹,您心里怎么想的,就是怎样的,不用怀疑。”
这种哄人的谎言,她是绝对不会信的。
景友山长叹一口气:“好好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呢?
回头,我得跟老二说说,要是不好生管教,以后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慕雪没有接茬,在她看来,景友田未必就是好人。
上梁不正下梁歪,景旺和景金一起往她家院子倒银环蛇。
还有今晚景万身上的恶意气息,至少这三兄弟都不是好人。
当慕雪回房的时候,房里的灯亮着,景墨正朝她看来。
“怎么样,抓到景旺和景金,让他俩承认了吗?”景墨问道。
慕雪吃惊,他居然知道是他俩?
慕雪瞪着一双眼睛望向景墨,她的表情取悦了景墨。
他解释道:“我听到景旺的声音了,他若是能站在院墙上往院子里倒银环蛇,必定还有一个人配合他。
景旺和景金兄弟俩住在一个房间,而景万已经成亲,显然,他肯定是跟景金一起来的。”
慕雪眨巴了下眼睛,心中不禁感叹,这人脑子真好。
但凡有点蛛丝马迹,铁定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慕雪点头:“麻袋上有二叔的名字,另外他俩脚底都有醋味草木灰,是今晚我刚洒院子墙角的,他俩想赖,根本不可能。
不过,景旺居然晕过去了。”
景墨闻言心生疑惑:“你是不是知道他们今晚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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