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带着仵作紧随其后。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明岚宫。
郭贵妃正站在宫殿门口,被身边的宫女扶着,面色惨白。
远远地看到皇上,她立刻迈着步子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下,道:
“皇上,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怎么就擅自进了臣妾的宫中挖出了一具女尸?”
说着,她声音颤抖,好似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从她宫里挖出尸骨一般。
司鸿景心中早已有了猜想,知道大概率是郭贵妃所做,因此,此时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演戏。
可司鸿越见他母妃这么说,刚刚的犹豫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怎么能怀疑他母妃呢?
定是有人恶意栽赃陷害。
“母妃,别怕!父皇一定不会让人冤枉你的!”司鸿越走上前去,小声安慰道。
“越儿,这、这是发生了何事?”郭贵妃两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别提多无辜可怜了。
可前日秦监正都被人刺杀未遂了,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司鸿越三言两语将事情讲给郭贵妃听。
郭贵妃连忙委屈地道:
“臣妾当时一心都在越儿身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臣妾……臣妾是被冤枉的……”
说着,她还呜呜哭了起来。
只是……
郭贵妃家世好,可样貌却非常一般。
此时又已是中年,模样更是大不如从前,哭起来非但没有梨花带雨的美感,相反,让人忍不住心生烦躁。
襄帝短暂地蹙了下眉头,才安慰道:“朕自然不会冤枉了爱妃,只是这尸骨总得调查清楚是什么情况。”
说完,他冲大理寺卿使了个眼色。
大理寺卿便带着仵作往松树所在的方向走去。
司鸿越还在低声安慰他的母妃,完全没发现他母妃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而一直紧盯着郭贵妃的司鸿景则将她的微表情收入眸中,不由得冷笑。
秦监正既然敢指认郭贵妃,就说明他手中绝对还有其他证据。
仅仅是一个翠姑的尸身,定不了郭贵妃的罪。
襄帝遥遥地看着仵作忙碌着,沉默不语,周身威压让众人都不敢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生怕惹得龙心不悦。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
大理寺卿携仵作来到襄帝的面前,行礼之后道:“经查验,此尸身乃是女子,死亡约莫已有近二十年的时间。”
司鸿景不也才二十多岁吗?
时间对得上。
襄帝闻言,瞬间蹙眉看向郭贵妃。
“臣妾、臣妾不知道……”郭贵妃连连摇头:“肯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
“郭贵妃的意思是,你并不知道这尸身是谁?”襄帝对郭贵妃已经从‘爱妃’变成了冷冰冰的称呼。
“不知道,臣妾真不知道这里怎么会埋着尸体。”郭贵妃面带恐惧地道:“一想到臣妾和这个尸体那么近距离地待了那么多年,臣妾就觉得毛骨悚然。”
看起来像是真的一样。
可这具尸骨确实和秦监正所说对得上号。
皇上直接让人把秦监正给带了过来。
郭贵妃一看到秦监正就怒斥道:
“本宫与你有什么怨什么仇?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本宫?”
秦监正冷笑道:“贵妃娘娘装的可真像。”
两人对视,眼中似有火光迸射般,都恨足了对方。
“你究竟是和谁合谋的?”郭贵妃看了司鸿景一眼,只差把司鸿景冤枉她给写到脸上了,“你老实交代,说不定本宫还能看在你改过自新的份上帮你求求情,以免牵连家人。”
要不是司鸿景先前就已经点明了秦监正的孙子在圣上手里的事情,秦监正还真有可能会因为郭贵妃的话选择倒戈。
可现在不同。
他要救的是他亲孙子的性命。
“与谁合谋?不就是贵妃娘娘您吗?”秦监正冷冷地道:“当年不就是您以秽乱宫闱要挟我,才让我不得已做出对不起圣上和七皇子的事情吗?”
“你胡说什么!”郭贵妃看向襄帝,道:“陛下,您可得为臣妾做主,臣妾冤枉啊!”
襄帝全程事不关己般看着他们两人对峙。
此时听郭贵妃提到他,他才看向秦监正,道:
“秦监正可能证明这具尸身是翠姑?”
秦监正摇摇头,道:
“不能。”
听到秦监正的回答,在场的人都面露惊讶。
他那般言之凿凿地说明岚宫松树下埋的是翠姑的尸体,现在尸体都找到了,他竟然说没证据?
司鸿越一听秦监正这么说,瞬间跳脚道:“没证据你还敢诬陷我母妃!找死是不是!”
“我母妃可是能证明翠姑还活着的!人家说不定都嫁人生子当祖母了,你还敢造谣!”
只是,他的膝盖昨天才刚跪了一夜,此时一有大动作就撕心裂肺地疼。
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当场众多官员面前。
……
……
……
不少官员都默默地挪了挪位置,不敢受三皇子这一礼。
襄帝心中顿时对这个儿子更加厌烦起来。
皇室的脸都要被他给丢光了!
“还不赶紧站起来!”襄帝烦躁地道。
司鸿越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看向秦监正的目光更加怨毒起来。
若不是秦监正,他今日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丑。
郭贵妃见司鸿越刚刚的话被他这一跪给打断,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
暗道她这个儿子还真是会给她帮倒忙,差点就要害死老娘了。
“既然无法证明,那就可以将他给打……”郭贵妃的话还未说完,秦监正却是跪得更直挺打断了她的话:
“贵妃心急什么?莫不是做贼心虚?臣只说不能证明这具尸骨是翠姑,却没说不能证明当年的事是郭贵妃您指使的呀!”
原本正在想接下来该如何查案的大理寺卿瞬间激动地看了过来。
其他官员也都看向秦监正。
“启禀皇上,在钦天监的仪轨下有个暗格,暗格中有个木盒,里面就是证据。”秦监正道。
听秦监正说得这么具体,郭贵妃有一瞬间慌乱。
可很快,她就再次变得镇定。
当初她可从未留下过什么东西给他,他又怎么可能会有证据呢?
定然是想故意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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