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跃过云层,迎着初升的朝阳。
张榆安整个人被暖阳笼罩,阳光刺目才堪堪回神。
她在神女庙,通过玉佩见到了萧宸。
不过是已经轮回转世,做了丹阳太守的萧宸。
一个小时前,才和萧宸吃过早饭,现在就已经坐上了回家的飞机。
低头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这块玉佩会带她去到萧宸的身边。
想到她要离开时,萧宸还不舍地抓着她衣摆,好像她一去不回抛弃他一样。
明明当初被抛弃的是她。
不过她确实很想快点再见到他,所以一回到现代就立刻买了最近的航班,感觉飞机都有些慢了。
终于,在她百般期待下,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地下室五六十箱珠宝在等着她。
仓库中还有之前她屯的物资,吃穿用度一应俱全。
打算多带一些过去,她暂时要在那里长住。
与仅联系的夏知柏和周青意交代了几句,两人听说她要出去旅游,都为她高兴,觉得她出去散散心挺好的。
还告诉沈厅源,神女庙确实是天元朝时期建造的。
将一切都交代好后,先将物资传送到了太守府。
随后挑出三箱金子,因为她发现萧宸给她的东西,最次的也都是金元宝,连银子都没有。
手放在箱子上,握住玉佩,闭眼脑海中想象着萧宸的身影,再睁眼时她已经到了太守府。
现在可以确定,玉佩认主。
张榆安正巧出现在萧宸的卧房,四下不见他的身影,一路找到了前厅。
还未见到人,便听到了吵闹声。
“太守大人,马上就到梅雨季节,水坝再不修,一旦天降暴雨,农田是要被淹的。”
“我们知道大人手中拮据,朝廷拨款迟迟不下,可此事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不如大人与李家走动走动。”
“是啊,李家毕竟是丹阳城首富,他的女儿又心悦大人,大人若去定能事半功倍。”
“吴大人!”
萧宸愠怒的声音传来。
“本官已有未婚妻,你若再说些无礼之言,休怪本官将你赶出去。”
“大人,下官可听说,您的未婚妻听说您两袖清风后,自此没了身影,只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吴长史摇头叹气,虽说他不喜太守大人太过较真的性子,但也是打心底里佩服他毅力。
竟能在大小官员排挤的情况下,通过自己的努力,仅仅用了一年时间,便在丹阳城站稳了脚跟。
但下面官员,仗着资历老,难免在其中偷奸耍滑。
就像修建水坝一事,当然不是太守一人之职,可谁也不想揽下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便只能推给太守。
朝廷拨款不来,就没法动工,他们不可能自掏腰包,只能将难题推给太守。
正巧李家女有意于他们家太守大人,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何必考虑?
若太守不答应,万一暴雨来临,水坝拦不住,此事便能顺利推到他身上。
“吴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平日里不想着如何为百姓排忧解难,倒是挺关注这些没有根据的谣言?”
萧宸双眸微眯,锐利的目光扫过下首的人,衣袖下的拳头紧握。
自从安安离开后,不知是谁散播了这些流言。
“大人,您何必如此执着?”
吴长史不敢与之对视,低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吴大人是想本官背信弃义,抛弃自己的未婚妻?”
萧宸眉头紧锁,声音冷了几分。
“本官召你们来,是要你们想办法解决修建水坝一事,并非是让你们教本官攀龙附凤。”
“下官不敢。”
一群人闻言,连忙起身纷纷下跪请罪。
萧宸皱着眉,脸色不善。
忽然看到屏风后的身影,顿时心中一喜,顾不得跪了满地的官员,立刻站起身向她走去,语气不自觉柔和起来。
“你回来了。”
张榆安偷听得正入迷,抬头便见他急切走来的身影,脸上露出笑。
萧宸走到她身前,满眼欣喜,轻轻握住她的手,珍而重之。
官员们面面相觑,跪在地上偷偷打量。
只见一向清冷淡漠的太守大人,此刻正满眼温柔地注视着那位眉清目秀的女子。
他们可从未见过太守大人如此模样。
其中一位官员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人,这位是……”
萧宸微微扬起下巴,神色间满是柔和。
“这位就是本官的未婚妻。”
说着,牵起她的手走到人前,没有丝毫要避嫌的意思,将她大大方方地介绍给众人。
官员们连忙行礼,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位女子究竟有何魅力,能让一向冷肃的太守大人如此倾心。
“各位大人无需担忧银两之事,我有足够的钱。”
张榆安对他安抚一笑,目光扫过地上众人。
最后落在一位身穿黛青官服,留着长胡须,看上去约莫五十岁的人身上。
“我刚刚无意中似乎听到,有人想要我家大人出卖色相,不知可有此事?”
一时之间,整个前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吴长史心虚将头更低了几分,此事本就是他不厚道,如今被当场抓住,自然不敢承认。
她淡淡一笑,“也可能是我听错了。”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松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放下心,就听到她再次开口。
“我家大人脾气好,性子温和,许多时候太过心慈手软,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各位大人。”
“不敢,不敢!”
众人额头冒汗,这说的是太守大人吗?
他们虽好逸恶劳,但谁也不敢明面上违逆一城太守,毕竟是朝廷命官。
更何况这位太守大人,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行事杀伐果断。
还记得太守大人初到丹阳,第一件便是修整农田,下令重新丈量亩田。
有县丞心怀鬼胎,从中谋私,太守大人连夜带兵,抄了那县丞府邸,搜出金银无数,尽数充公。
县丞第二日便于菜市口斩首,家人尽数流放。
虽是杀鸡儆猴,可下手太过干脆利落,此事传到京城,不仅得了陛下嘉奖,还特许他先斩后奏之权。
此事过后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再当出头鸟。
“太守大人既是我的未婚夫,银钱一事我自当竭尽全力,无需诸位大人操心。至于什么李家,你们身为朝廷命官,倒是与商贾之家走得挺近?”
此话一出,有人惶恐,有人难堪的变了脸色。
自古官商勾结,为人所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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