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国小叶村,后山深处。
叶攸宁捂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饿得脚底都打飘了。
山里跑了两天可算是逮到一只野兔她得赶紧回家起锅烧油。来到这东宁国第三天了,别说荤腥了,她是一顿饱饭都没吃过。
想她叶攸宁在水蓝星时可是被众星拱月的玄门大师,想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有人赶上子送到她面前。哪像现在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真是人生滑铁卢。
出了林里就见几个割猪草的妇人不知在聊些什么,但见到她皆是表情古怪。
懒得管对方的眉眼官司她正欲走,其中一个妇人喊着了她。
“陆家媳妇你快回家看看吧,你家二弟刚被人抓走了!听说是他把江家的小少爷推下河,江家人要他给那小少爷偿命呢!”
叶攸宁眉头紧锁,不对呀,书中陆修寒出事的时间节点应该是三个月后。
是因为她的穿书而产生的蝴蝶效应吗?
这会也顾不得其他了,她铆足了劲往家跑。
还没进屋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女人的呜咽声以及少年着急的呼喊。
“娘,发生什么了?”叶攸宁扶起趴在地上的妇人,妇人有气无力面色惨白,就如那深秋枝头的枯叶禁不起一点风吹。
陆母灰败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急切地抓住叶攸宁个的手哀求:“攸宁,你……你救救修寒吧!”
这边陆母话音刚落,就听屋里传来一声‘咚’的沉闷响声。
叶攸宁拍拍陆母的后背安抚着:“我去看看。”下一秒却快如疾风在陆母后劲一处穴位上插了一根银针,人瞬间就昏睡了过去。
安置好陆母她这才去隔壁房间查看。
进门就见摔在地上的小少年正愤恨地捶着自己缠着木板的腿,见是叶攸宁立马仰起头一脸急切:“大嫂,我娘怎么样了?”
叶攸宁将他抱回床上,小少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含着水汽,这是陆家第三子陆修泽。虽然才十岁出头,却精致漂亮的好似画中的仙童,长大后还不知道要误了多少佳人。
叶攸宁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别人穿书公侯小姐吃穿不愁,她穿书……夫家重罪被贬为白身遣回了祖籍,三代不得科考入仕,娘家人更是当她是随时可抛弃的棋子。
开局就拿了地狱模式的剧本,她还是剧本中活不过三集的工具人。
“大嫂,二哥不可能害人,何况那江家小公子与我们无冤无仇。二哥脾气急,定然是被人陷害了。”陆修泽急切却也冷静,他年纪小脑子却很聪明。
大哥重伤昏迷成了活死人,母亲日夜刺绣养家熬坏了眼睛,二哥性格冲动太容易被别人钻空子。这个家原本该是他来撑的,只恨他半个月前上山打猎失足摔下山伤了腿。
可恨!
以陆家的处境,根本没有人会帮他们,告上衙门估计还会被有心人踩一脚。他竟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恨不得他们全家赶紧死的大嫂身上,陆修泽这一刻满心绝望。
陆修泽的表情变化她全看在眼里,不做解释只问:“江家人说是一起玩的小孩指证的二弟,你可知都有谁?”
陆修泽虽然出不了房间,但江家人来闹事的时候他也是听见的:“罗大柱、黄二狗、牛大顺、钱三两还有牛娃。”
叶攸宁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让娘睡下了,没四、五个时辰醒不了。你也老实在床上待着,这两腿你还想要就别折腾。放心,我一定会把陆修寒全须全尾带回来。”
她背脊挺立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漂亮的小少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能开口。这三天他隐隐有种感觉,眼前的大嫂好像变了一个人。
罢了,若是她能救回二哥,以前的事他会试着去原谅她。
叶攸宁拿了家里唯一一把没有破的伞出了门直奔村东头。
原主嫁到这个村三个月却对这里一点都不熟,她瞧不起泥腿子根本不跟村里人打交道。但她叶攸宁不同,她是有剧本的炮灰。
村里这些半大小子没事就针对陆家兄弟,但这些小子里面有一个却是受过陆修泽恩惠的。
“牛娃在家吗?”
牛娃父亲早逝,孤儿寡母被叔伯赶出了家母子相依为命。陆修泽曾给过牛娃一副药,才让他母亲捡回一条命。
她对牛娃没什么印象,但原主在村里却是出了名的,原因是她比旁人更加能磋磨陆家人。
牛娃只开了个门缝,见到是她脸上很是心虚。她都还没问什么,他倒是先乱了阵脚:“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叶攸宁快一步抵住门:“放心,我不是要你帮陆修寒作证。我只是想跟你确定一下当时出事的具体位置。虽然你有你的苦衷,但你恩将仇报也是事实,你告诉我事发位置,我不会为难你。”
牛娃从困惑到愧疚没用多久时间,他带着叶攸宁绕过村口悄悄去了河边。
“就是这里了。陆家大嫂,这事……你解决不了的。除非江源小公子醒来,否则没人会为陆修寒作证。”牛娃指了指浮桥,低着头不敢看她。
叶攸宁没有回答就让牛娃离开了。
牛娃离开后,她仔细感受了一下这里的气息。水属阴,最是藏邪聚阴。
江家人来陆家抓人的时候提到江小公子江源先是高烧不退浑身抽搐满口胡话后来安静了但呼吸也如游丝。
江源从小就体弱,突然落水很容易吓出魂魄离体,他如今这情况更像是离魂了。
原书中只是大致提了几句江源虽然没死但彻底成了傻子,陆修寒因此衙门被抓去修堤坝服役。半年后痴傻的江源失足从楼上摔死,江家人托了关系将陆修寒送去了边境充军,此后再无消息。
直到他大哥陆修离这个大反派崛起才追查陆修寒的下落,彼时陆修寒早已化白骨。
原书中从未涉及灵异,但叶攸宁觉得江源会成为傻子,很有可能就是在河里丢了魂魄。
从河里捡了一颗鹅卵石,她咬破手指以血画符,在鹅卵石背面写下江源的名字,又扯了一片芋叶走上浮桥。
确认四下无人,叶攸宁撑开了伞,口中默念着什么然后将鹅卵石放在了芋叶上面,带着石头的芋叶缓缓随着流水移动。
不过片刻,那芋叶忽然就带着石头猛地往下沉去。也在那一刻,叶攸宁眼前的场景象忽然就像是失去了彩色只剩灰白。
河面氤氲起雾气温度降了一些,几团黑色的人形雾气从水面钻了出来。这些黑雾都是河里的阴物,大多都已经到了要消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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