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师,想来我家的情况你已经听成谦兄说了,不知道可又对策?”卢老爷是个伶得清,关键是他了解老友的人品,自不会因为美色对他胡说八道,所以这女子定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比起卢老爷的目光清明,卢夫人的目光多少带了些不悦,就这长相真就是戏文里的狐媚子。
瞧她一张瓷白的鹅蛋脸,眉如远山黛,一双桃花眼水灵灵的,那微翘的眼尾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要是叶攸宁知道卢夫人是这样看她的,她一定会大写的不服。毕竟比起前世自己那三十六d的傲人身材,如今这豆芽菜的身板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撑不起狐媚子的帽子。
叶攸宁可不喜欢看人脸色,歪歪脑袋望向卢夫人:“夫人对我可是有什么疑虑?”
三人皆是一愣,没想到她说话竟然这么直接。
卢老爷轻咳一声给夫人使了个眼色:“内子是过于忧虑犬子的情况,并非有意冒犯大师,还望大师别跟她一般计较。”
接到自己老爷的警告的眼神卢夫人也收起了自己的心思,这会看叶攸宁的目光倒是多了几分诚心:“一时思虑过多冒犯了大师,还望大师原谅则个。”
卢夫人的道歉显得很诚恳,叶攸宁自也就没有必要抓着不放:“先带我去看看令郎。”
卢家的宅子是真大,走了好一会才到卢公子的房间。还没进屋就她就已经看到屋里有黑气溢出,是阴气,大白天都这么猖狂。
卢峤安年十九,的确是一表人才,虽然现在脸色灰败还真像一具尸体。
房间里的温度比外面至少低了十几度,阴冷的感觉让人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叶攸宁回头对三人道:“你们都别进来。”说完她率先走进屋拿出了黄符快速画了三张符,又折成三角形递给三人:“这是平安符,都把符纸贴身戴着。”
交待好她转身回房倒了两杯茶水又画了两张跟之前不同的符纸,符纸在她手里一下就燃起烧成灰放入了杯中与水相融。
端着两杯水递给卢老爷和卢夫人:“把这水喝了,待会去多晒晒太阳,晚些让下人取鸡冠血来我有用。”
言简意赅都不等他们发问她转身关上了门。留下门外三人面面相觑,江老爷是坚定相信叶攸宁的:“听叶大师的,喝了吧!”
用人不疑,夫妻两最终还是一口饮尽。本以为掺了灰烬的水一定十分难喝,可入喉却跟平日喝的水没有一点区别。不过短短数秒之后,夫妻两却明显能感觉到,腹内有一股暖流正在往四肢百骸扩散。
这种感觉舒服极了,真像是严冬里被太阳笼罩,身上那股子死气沉沉似乎都驱散了。
不用夫妻两细说,江老爷在旁看着都能感觉到两人身上的变化。
原本两人那脸色真的就跟病入膏肓的人一样,他是眼见他们的气色一点点恢复红润。
这下江老爷可算是能把心放回肚子了,那翘起的嘴角就差明说‘看吧,我推荐的大师真材实料’。
夫妻两激动地手足无措,儿子有救了!
屋里的叶攸宁不知外面的人怎么激动,她正拿那方法印压在卢峤安额头上。无数阴气似乎被灼烧了一样,拼了命地从他身体里逃出来。
叶攸宁收捏符纸轻轻一挥,阴气尽数消散。她收回法印看着卢峤安轻笑一声:“还不滚出来吗?”
她双眼忽然变得锐利起来,手掌在卢峤安心口重重一击,一缕带着一股腥臭的黑气飘了出来。
黑气直直向叶攸宁扑来,叶攸宁捏着符纸燃起火苗正要迎上去,却没想到这黑气竟然是虚晃一枪,一个调头就要往窗外溜走。
叶攸宁气笑了,这小东西竟然敢跑!
符纸就快烧完,叶攸宁忽然跃起速度飞快就跟上了黑气:“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这只是一缕印记,但她可以通过它寻到它的主人。可惜了,这东西不听话,她直接个抹了。
看着地板上流下的腥臭水渍,看来缠着卢峤安的东西在水里。
房门一开,夫妻两飞快迎了上来。就这么一会,夫妻两已经晒得脸通红:“叶大师,犬子如何了?可……可还有救?”
叶攸宁点点头:“放心,死不了。公子此劫是桃花劫,还是公子自己沾染的因果。”
夫妻两一听脸色都白了,这不对啊,自己儿子是什么品性他们最是清楚不过。他从来不会流连烟花之地,更不会随便招惹女子。
十九岁了还不愿娶妻,一心只想考功名。他这样的人,只能会招惹桃花?还是他自己惹的桃花。
夫妻两想不通就更上火了,但瞧着儿子的脸色虽然缓和了不少,这屋中的温度也明显恢复正常了,他们望着叶攸宁满是希冀。
叶攸宁高深莫测地点点头:“放心,公子命不该绝。”
夫人两重重松了一口气,不一会下人端来了鸡冠血。
她用鸡冠血在叶公子胸口画了一道符,剩下的血直接给他灌了下去。
卢夫人十分着急:“叶大师,我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叶攸宁看了一眼卢峤安:“很快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卢公子果然醒了过来,只是口腔里的血腥味让他实在是难以承受直接大吐特吐起来。
本来就没有好好进食,这会吐的全是水,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叶攸宁望向一旁的管家:“可以给你们少爷端碗白粥过来。”
管家早就备好了,卢公子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肚子空空他的确是饥肠辘辘说不出话了。
一碗粥下肚,卢公子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爹娘,这两日我一直浑浑噩噩,有个女子将我困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我怎么都出不来。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对了,迎亲的队伍……”
叶攸宁烧了一杯符水递到他面前:“卢公子先别急,喝点水慢慢说。”
卢峤安这才注意到叶攸宁,好美的女子。他只是愣神了片刻接过水一口饮下:“多谢姑娘,不知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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