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榆虽然没像哥哥们叱咤商场,给沈家做出巨大贡献。
但她在沈家开办的私立学校里,从底层老师坐起来,也把高三一班的学生都送上了大学。
这也算是她穿越前,值得骄傲的事情。
按照爷爷说的话,她受宠长大,心软娇气,做不来商场的杀伐果断,很适合将来接管沈家的教育产业。
而高三一班,也是她毕业后来到学校,给家里人教的第一份答卷。
可惜,胜利的果实还没享受,她先穿了。
如今林文看着她织的毛衣,眼里满是赞赏。
倘若现在能搞个体经济,她可能会立马承认,开启这方面的赚钱之路。
但现在还没改革开放,她说这些除了让陆家人对她的本事更疑惑,没有任何好处。
“小榆可真聪明,英语学的快,这织毛衣的手艺就是跟着别人学,也很精细啊!”
林文不吝夸奖,压根不知道沈白榆的本事和刘建设毫无关系。
沈白榆没回应,低头一点点啜饮碗里的中药。
“拿着!”这时,一只大白兔奶糖出现在眼前。
沈白榆顺着碗沿抬头。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声音低低的,“苦的话,吃颗糖再喝。”
沈白榆愣了愣,接过来,“哦。”
“你的药也好了,去喝你自己的。”林文催陆维远道。
陆维远去厨房倒出自己的中药,黑色浓稠。
这味道比之前的更冲。
他没多想,正准备在厨房赖会儿,偷偷把药泼掉。
林文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突然来厨房盯他。
陆维远心一凉,知道没招了。
索性晾的差不多,面无表情的仰头一口气喝完。
等他回到卧室,看到沈白榆还拿着碗,在那里一点点的啜饮。
陆维远摸了摸已经凉掉的碗,“都喝成凉水了。”
“你管我!”沈白榆翻翻眼皮。
陆维远一笑,“好啊,你想让我怎么管你!”
沈白榆浑身一机灵,莫名想起他之前强行用嘴喂药的画面,立刻老实的大口喝起中药。
中药喝的快了,胸口那恶心味直接上涌。
她捂着胸口一阵干呕,眼泪都流了出来。
林文却着急的从厨房赶了过来,一路着急道,“怎么了?怎么了?”
及至看到沈白榆满眼泪花恶心的样子,眼里的焦急又变成了欣喜,“这是怀上了?”
沈白榆耳根瞬间红了,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喝中药,有点恶心。”
这个话题,让陆维远刺挠的在屋里站不住,索性出去蹲在院子里抽起烟来。
林文脸上掠过一抹失望,而后又笑道,“没事,这事儿慢慢来,你们还年轻。”
沈白榆脸就更红了。
林文见沈白榆不好意思,也没多留,交代道,“把药喝完,早点休息!”
她转身出去,路过堂屋,看到儿子蹲在门口吞云吐雾。
两步上前,从他嘴里把烟抽了出来,“要孩子是正经事,不许抽烟,别把我孙子孙女搞坏了!”
陆维远头大,只觉得浑身涌起一股汹涌的燥意。
“这种事儿不能急。”
“还不急?你当哥的,你看看你弟弟的儿子明理都几岁了?你儿子女儿呢?现在连个影子也没有!”林文没好气地拍拍手,压低声音道。
“行,我加把劲儿!”陆维远知道这个时候再不顺着他妈的话,该念叨他一晚了。
“妈,你今晚给我熬的药不是上次的吧?”他话题一转,突然认真地看向林文。
“怎么不一样?”面对儿子笔直有力的眼神,林文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索性坦然承认道,“我就是多加了两味壮阳的中药,羊藿和仙茅。”
沈白榆准备偷偷把药倒到外面,走到房间门口听到“壮阳”两个字后,又偷偷缩回了脚步。
门外传来陆维远压低的质问声,“妈,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嘛!”
他妈这幅样子,就是没说实话!
“我哪里添乱了?”林文轻斥,而后眼珠子一转,脸色一变,“儿子,之前那下三滥的药不会让你真的不行了吧?”
房间里的沈白榆站在门口偷听,刚含了一口凉掉的中药,差点喷出来。
“妈,你胡说什么呢?”陆维远斥道,而后挑眉声音抬高道,“你儿子好的很!”
“那不就结了!我哪里给你添乱了?你刚才还说加把劲儿让我抱孙子孙女,不会是骗我的吧!”林文目露怀疑的盯着他。
“没有!”陆维远望着浓浓夜色回道。
林文听不出儿子的语气,只是很严肃的交代,“瑶瑶的事情你得放下,专心和小榆过日子。咱们也该朝前看——”
一听到“瑶瑶”两个字,沈白榆立刻贴着门板竖起耳朵。
“这事儿不行,我不会放弃,”陆维远立刻打断,催道,“妈,做了这么久的火车,你不累啊,赶紧休息去!”
林文叹口气,知道儿子在转移话题,只能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白榆见林文走了,也不再听墙根。
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不肯放弃瑶瑶。
那之前他在卫生间外对她耍流氓算怎么回事!
沈白榆有些气恼,低头看了眼碗里已经凉掉的中药。
她已经喝了半碗了,林文应该不会给她也放了那种药吧!
想到这里,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悄悄脱鞋上了床,踮脚打开屋里的小窗,把剩下的半碗药偷偷给倒了出去。
药像是倒在了什么东西身上,外头立刻传来动静,有什么出溜一下跑走了。
沈白榆吓的猛地一个缩手,才刚关好窗户,男人便回来了。
女人站在床上,手里举着个空药碗,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
陆维远不动声色,目光在她手里的碗上打了个转,最后从窗户飘过,落在她脸上。
“药喝完了?”
“嗯,喝完了!”沈白榆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然后下了床去送碗。
陆维远看破不说破,低头把放在床头看了一半的书收拾起来!
屋里的灯泡发出微弱的黄色光芒,沈白榆把碗拿到厨房洗干净,又返回了卧室。
林文说的没错,屋里冷冷清清的,连空气吸一口都是凉的,必须得买个炉子取暖。
沈白榆就着大锅里的热水,洗了手脚。
她爬上床的时候,摸到被子冰冰凉,就像是从冰箱拿出来的。
“我们明天买了炉子,把煤球也买了吧!”沈白榆哆哆嗦嗦的把脚伸进被子里,对进来的男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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