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奶奶张了张嘴,贺君神色严肃,认真的看着她,不容拒绝道,“配合!”
“要不要我帮忙!”王爱云眼中发光。
“……”贺君茫然。
“……”沈白榆腹诽:她要干什么?
何奶奶在病房听到过王爱云和沈白榆的交谈,知道屡次救她的王爱云和她继子有过节。
何奶奶不好说什么,说到底她对这个继子也是抱了点幻想。
希望以后家里有事,他能搭把手。
现在看来是半点也指望不上了。
自从君君回来,他就离开了病房。
宁愿花大价钱把蔡桂香捞出来,也不愿意带着那母子俩过来给她认个错。
王爱云见何奶奶没吭声,便噼里啪啦的把他们家和郭营长家里的过节说了一遍。
两人扒底裤一样把郭营长的事情说了个干净。
贺君像找到同盟一样,和王爱云一拍即合,说干就干。
“小榆,你还得回裁缝铺干活,俩孩子我就交给你了。”
王爱云转头把沈白榆和两个孩子安排的明明白白。
“让他们跟你去裁缝铺继续展示衣服,我和贺同志完事了,就过来找你。”
“你们两可悠着点!”沈白榆无奈交代,然后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回裁缝铺。
路上,张国庆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小花抬头问沈白榆,“婶子,我妈和那个阿姨是去打架了吗?”
沈白榆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笑道,“你妈是为你们战斗去了。给你和你哥哥报仇!”
到了裁缝铺,沈白榆把纸箱板给两兄妹拿着,便去忙早上没干完的活。
田彩兰正认真的踩着缝纫机,“你这顿饭吃的可太久了,小心今天我赶超你!”
“超就超呗,我又不在乎!”沈白榆道。
田彩兰噘噘嘴。
刘大哥既然不给她写信,肯定是不喜欢她了。
毕竟沈白榆已经嫁人,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谁会追着个已婚妇女二手货不放。
她对沈白榆的恶意也没那么大,只要她不抢刘大哥,一切都好说。
田彩兰也没再说话,但工作比昨天更拼了。
她要在刘大哥来丰县前,攒钱买布送他衣服。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沈白榆停下手,把两个孩子叫进来喝点水,吃点东西。
这时,隔壁店里的大婶拖着金大姐嘀嘀咕咕的就往外走。
田彩兰眼神专注的踩着缝纫机,沈白榆则带着两个孩子上趟厕所。
回来后,她看到田彩兰的干劲,也继续马不停蹄的工作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大姐神采奕奕的回来了。
她往裁桌前的小板凳上一坐,先是问了店里有没有客人来,而后才兴奋道,“刚才铁路局新筒子楼那里可闹了好一场笑话。”
沈白榆和田彩兰同时从缝纫机上抬头。
只见金大姐看着她俩,眉飞色舞道,“继子联合媳妇抢了继母的房子,这儿媳妇还要抢养女的工作。
继婆婆不答应,儿媳妇就把老人脑袋打破住院。
你们说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还好那继母的养女回来了,带着人前来讨公道。
你们猜这人是谁,就是咱门口两小孩的妈妈,听说差点让小孩断了子孙根,继子一家真是缺大德啊!”
田彩兰越听,眉头就皱的越紧,这些事儿,说的不就是她小姨嘛!
铁路局新筒子楼是她小姨和外婆住的地方。
王爱云和她小姨因为孩子的事情有仇!
这时,门口的两个小孩也跑了进来。
张国庆拉着张小花的手,走到金大姐面前,紧张问道,“婶子,我妈妈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
金大姐想起王爱云骂的时候,提起的儿子,视线不由往小男孩下身看了眼,摇头道,“造孽啊!”
店外有人喊金大姐,她领着两孩子走到门口说话。
田彩兰脸色僵硬,做贼心虚一样低头干活,察觉到沈白榆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不自在的抿了抿唇,瞪眼气恼道,“你看我干什么?我们家跟小姨一家已经断绝来往了!”
反正她爸不让家里人和小姨一家在钱上来往。
也不算说谎!
这时,早上的那个小女孩妈妈正好进了店来拿衣服,她经过门口的时候,听到裁缝店的老板和周围人说她家的事情。
没想到,一进来又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视线正好看向里间缝纫机后面的田彩兰。
田彩兰对着沈白榆翻了个白眼,视线往回收,就看到了立在门外穿着的女人,她舌头打结,“舅……舅妈!”
沈白榆手里的工作停了几秒,心中惊叹。
早上做衣服的小女孩妈妈竟然是蔡桂香的弟媳妇。
她竖起耳朵,慢慢踩着踏板,干活和八卦两不误。
田彩兰在这做衣服的事情,舅家的人也就蔡桂香知道。
见舅妈变了脸色,知道刚才那番话被舅妈全听到了。
田彩兰舅妈指着田彩兰的鼻子就骂。
“和舅家断绝关系?你还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怪不得你外婆不喜欢你和你妈!你今天的话我待会儿就告诉你外婆和舅舅。”
金大姐已经走回店里,看见田彩兰拦住往外走的女顾客,哀求道,“舅妈,你可别啊!这话是我瞎说的,我爸妈知道了要打死我的!”
田彩兰舅妈在纺织厂上班,今天正好休息,在家里和蔡桂香这个大姑姐说赚钱的事情。
贺君带着人来骂蔡桂香,把整个筒子楼都给点燃了。
对方又是要去派出所对峙,又是要让公安给公平。
蔡桂香这边没理,婆婆的事情派出所让她私下和解,毕竟这事儿也可以算是家务事,但如果不和解还是要走法律程序。
现在她还没想好怎么和解,自然不敢去派出所,只躲屋里和外面的贺君对骂。
田彩兰舅妈听了一下午,被周围人看笑话,早就烦了,更是对蔡桂香心里憋着火。
见时间到了,便去裁缝铺取她女儿的新衣服。
谁能想到这个这个便宜侄女竟然在这里工作。
更没想到她还说出了和蔡家断绝关系的这种狠话。
能说出这种话,八成就是父母的教唆。
“瞎说?我可不信!”田彩兰舅妈挑眉。
金大姐把她女儿的衣服递过来,她检查了一遍,见没有问题,不理田彩兰,直接走了。
田彩皱巴着脸,神情懊丧的坐回缝纫机上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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