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萱公主见苏明妆停下,也跟着停了下来,之后顺着苏明妆的眼神看去,被狠狠吓了一跳,“明妆,我们换条路走。”

    小声嘟囔, “真晦气!”

    苏明妆也不想和武王一派的人有任何纠缠,刚转身准备离开,就听身后那人道,“苏姑娘最好和在下聊一下,在下相信,你定不虚此行。”

    苏明妆猛地停下脚——他什么意思?

    苏明妆知晓锦王是武王人时,便有个怀疑——梦中苏家落败,绝不是裴今酌出手后立刻落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在那之前定已被做手脚了!

    梦中,她和裴今宴也不是马上和离,而是三年后和离。

    所以最起码这三年,皇上不会出手。

    皇上在明、武王在暗,武王能让锦王来攻击她,难道不会暗中派出蝼蚁,来攻击苏家这“千里之堤”?

    锦袖之下,苏明妆的手指拢了又拢,最后下定决心道,“公主,您和小全公公去旁边等一会,我和世子说两句话就去找你。”

    玉萱公主一把拉住苏明妆,压低声音道,“你傻啊?你看不出那家伙气势汹汹、不怀好意?你就不怕他打你?”

    苏明妆哭笑不得,小声回答,“这是皇宫,他怎么敢打我?皇上正愁抓不到武王和世子的小辫子,如果他真打我,那我能立功了!”

    玉萱公主依旧担心。

    苏明妆,“乖,别担心,一会回去我给你讲,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就这么定了,”自从读完《增广贤文》,玉萱公主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发现很多事情,不像她从前想的那样,也特别喜欢听里面的门道,“我就在旁边,如果他一旦动手,我就让小全上。”

    苏明妆哭笑不得,“别啊!我还要立功呢,再说,小全可能还不如我。”

    玉萱公主想到苏明妆之前在大殿上打的棍法,也觉得小全不如苏明妆,心中艳羡得紧,暗暗发誓,明天清早就去国公府学武去。

    就这样,玉萱公主和小全公公,退到了一旁。

    既能看见苏明妆和武王世子,又保持一段距离,听不到两人对话。

    苏明妆走到秦凌枭面前,微微欠身,“给世子请安,世子日理万机,突然来找我,想来定有急事?”

    秦凌枭仔细审视面前女子,却怎么都在她身上,找不到从前苏明妆的影子。

    想到自己沦为笑柄,他只恨不得把女子直接撕碎!

    “你是故意的?”

    苏明妆本想解释,但想到还要套世子的话,便故意问道,“世子指的是什么?”

    秦凌枭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事到如今,还装糊涂,你莫不是把人都当傻子了?”

    苏明妆眨了眨眼,“我怎么会把世子当傻子呢?是世子突然跑来,模棱两可地问我是否故意,为避免误会,我自然要问个清楚。”

    秦凌枭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好,你不是想问清楚吗?我就清清楚楚告诉你:你难道不知,在下一直未娶正妻的原因?每年你过生辰,难道都没收到我送去不菲的礼物?”

    苏明妆平静回答道,“确实收到您送来的礼物了,但每一年也都退了回去,因为父亲很早便立下规矩,我们不能收家人以外的礼物。至于您为何一直不娶正妻,那是您的事,与我何干?”

    秦凌枭捏拳,“你难道不知我心意?”

    苏明妆摇头,“不知,除了每年一次的礼物外,平日里我与您并不熟。还有,我过生日时,也不仅收到您一人的礼物,我每年都要收到几十个,只不过都原路送了回去。”

    “……”

    秦凌枭深吸一口气,压抑愤怒,“好,那我告诉你,我正妻之位一直是给你留的,即便你不知,难道你家长辈不知?若苏家不愿卷进来,我也挑不出什么理,但你为何又要嫁到‘那边’?你们苏家这是要与武王府为敌?”

    苏明妆正要驳斥,但犹豫片刻,认为……可以尝试解释一下。

    如今武王虽派锦王来勾引她,同时可能有其他举动,但到底还没撕破脸,能化干戈为玉帛,总比最后冲突起来的好。

    想到这,苏明妆柔下了声音,“世子您先冷静,听我解释。我嫁给裴今宴,并非站什么队,只是单纯欣赏他刚正不阿的品格罢了。苏家在前朝都没站队,现在更不会站队。”

    秦凌枭冷笑,“欣赏他刚正不阿的人格,所以栽赃他轻薄你?”

    苏明妆尴尬地轻咳一声,“是的,为了能嫁给他,所以我采取了过激手段,这更能证明,我只是单纯想嫁他,而非站队。”

    “听说你们还分院而居,”秦凌枭讥笑,“这就是你想要的?既强嫁于旁人,污其名声;又独守空闺,自己受罪;还让我沦为笑柄?”

    苏明妆语气平静地反驳道,“世子说的前两点,我认。但最后一点,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与我无关。这天下并非以你为中心,也并非你想做什么事,就一定心想事成,你想让我嫁你,我就必须要嫁,否则就是我的错……”

    “我不是那个意思!”秦凌枭愤怒打断,“我刚刚说过,你若嫁的是旁人,我无话可说,绝不会记恨你。但你却嫁了‘那边’,人家太子瞧不上你,中途停下娶妻,可以说毫无诚意,你们还贴上去。我们拿出这般诚意,依旧打动不了你们?”

    苏明妆明白了武王世子的意思,“但世子怕是也没理解我的意思,我嫁裴今宴,只是嫁那个人,与什么皇上、武王和苏家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瓜田李下的道理,你不知道?若不想卷入,就避嫌;若非要参与,就别怪外人把你们算进去!”

    秦凌枭深吸一口气,压下滔天愤怒,沉下声音,“我来见你,目的并非指责你、或让你幡然悔悟,而是看出你无意卷入纷争,好心提醒。如今裴今宴不喜欢你,你也不幸福,为何不干脆退出?这样无论对你,还是对苏家,都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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