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妆便把刚刚发生之事给太子讲了,之后道,“公孙公子的马匹受惊,公主和张将军去追了。”
太子听后,眉头紧锁,思考是去寻公主,还是继续狩猎。
苏明妆低声道,“想来殿下在担心玉萱公主,其实臣妇也担心,但臣妇还是认为,我们应该开始狩猎。皇上好胜心强,如果我们这支队伍落后得太多,只怕皇上……不会高兴。”
太子自然了解父皇,失笑一声,也压低了声音,“你数一数,本宫这队伍有几个善于骑射之人?又有多少希望赶上其他队伍的一半?”
是的,太子都没说赶超其他队伍,哪怕目标设为对方一半,也没一丝把握。
苏明妆看了一眼这可怜的队伍,也是心中无奈,“玉萱公主那边,我们现在赶过去怕是也来不及。还不如专注狩猎,试试吧,闲着也是闲着。”
太子被她的话逗笑,“闲着也是闲着?倒是,有道理。”
说着,看向几人马鞍上的猎物,“这些都是你射的?”
“还有张将军的猎物。”苏明妆。
太子点了点头,对众人道,“所有人,都上马,我们上山。”
突然,一个念头在苏明妆脑海中闪过,她急忙道,“等等殿下,臣妇还有一事。”
正准备上马的太子又停下,“何事?”
苏明妆表情认真,“是这样,刚刚我们一路向上,发现猎物特别密集,所以臣妇有个大胆的猜测:我们左边是武王的队伍、右边是皇上的队伍,两支队伍用的都是驱猎法,而那些受惊的猎物未必都跑下山,有可能向其他‘安全’的地方逃,而我们并未开始驱猎,我怀疑他们的猎物有可能逃到我们这里。
所以臣妇的意思是:反正我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还不如剑走偏锋,别闹出太大动静,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上山,偷偷狩猎,搞不好有意外收获。”
太子一愣,也是被启发,“你说得对!他们驱猎,目的是集中猎物、增加猎物数,只要我们足够安静,那些猎物便有可能跑到我们这里来,我们猎物数增加,也有了驱猎的效果。”
苏明妆点头称是。
随后,太子下令,所有人控制马速,慢慢上山。
随后,
奇迹出现了。
正如苏明妆所说,小队前进一阵,便有猎物主动跑过来,不是野兔便是鹿,不是鹿便是野猪,陆陆续续便没停下。
几名会骑射的人,也没闲着,安静地拉弓射箭。
之前没上山的几名武官,一边射箭一边用余光看向安国公夫人,惊愕溢于言表——这也太准了!
确实,这些猎物本就是人工驯养,不如真正野兽那般机敏,又因刚刚受惊,所以反应慢,但……那也太准了!不说百发百中,也有十箭九中!
一轮结束,众人放下弓箭,继续前行,地上猎物由其他人搜集,待攒到一定程度,找一人运送下山。
太子一边搜寻猎物,一边忍不住看向身旁女子,问道,“你何时学的射艺?”
苏明妆也觉得自己这射艺假到夸张!
她担心说出实情,外人不信不说,还会认为她虚伪,只能道,“在……国公府学的。”
“安国公教你?”
“……嗯,是……夫君曾指点过。”
太子眼底闪过狐疑,“从前本宫并未听说,安国公射艺过人。”
好在,苏明妆正苦苦思索如何圆谎时,前方又发现一只野猪,急忙掏箭去射。
……
一晃,日落西山。
天色逐渐暗了,已归队的张将军道,“太子殿下,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山吧。”
又有人迎合,“是啊,我们带的箭也没几支,天色这么暗,怕是也打不到什么了。”
太子,“好,我们下山。”
众人调头而行,
走到半山腰时,听见了狩猎节正式结束前的号角信号,走到山脚时,正好听见鼓声。
山下,习秋看见自家小姐,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小姐,您怎么样?累不累? ”
面色疲惫的苏明妆听见,突然想起什么,翻身下马,压低声音,“习秋,从现在开始,不要称我为小姐,称为夫人。”
习秋也没多问,立刻改了口,“是,夫人累不累?没受伤吧?”
苏明妆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没受伤,就是……真的累了,我胳膊都抬不起来。”
心中想着,多亏这段时间她日日练习石锁,还与习秋切磋,体力不错,如果放在从前,怕是跟不下来全程。
此时她的一双手臂,别说拉弓射箭,便是抬起来,怕是都没力气。
在帐篷里休息的玉萱公主也跑了来,兴奋地喊道,“明妆!你回来了?你太棒了,竟打了这么多猎物,我们要赢了!”
刚从山上下来,疲惫的众人听见公主的话,这才想起看看猎物——他们与其他驱猎的队伍不同,其他队伍是有人把猎物赶下山,山下人负责射杀,打了多少猎物,一目了然。
而太子队伍,却是走一路打一路,打到的猎物就有人运送下山,所以没人知晓打了多少。
苏明妆也顺着公主手指的方向看去,惊道,“那么多!?”
却见,各种猎物已经按照种类放好,堆成了几座小山。
玉萱公主激动心情溢于言表,“是啊是啊!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猎物,你们是怎么打到的?太棒了!”
另一旁,太子看见这些猎物,也是惊呆在原地。
他原以为此番狩猎,他输定了,已做了被拿去与武王世子比较,被众人背后奚落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么多!
他目光不自觉看向苏明妆——是的,这些猎物,有六成是她猎到的!其他几人加起来的数目,有可能都略逊一筹。
她真是……每一次见面,都能挑战他的认知。
她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射艺是安国公教的?安国公从前可并未表现出射艺天赋!
一刻钟的时间后。
各个队伍的猎物,由太监赶车送走,众人也都纷纷回了去。
苏明妆刚到,就看见远处,高台上的裴今宴。
他穿着软甲,器宇轩昂,哪怕周围侍卫同样外形出众,但他也是最显眼的一个。
裴今宴也敏锐捕捉到目光,顺势看去,当看到苏明妆时,冷肃的眼神瞬间温暖,好似冰雪初融。
苏明妆没和他眉目传情,而是目光急切,招了招手——方便过来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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