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和杨迹夏在扶桑国领事馆领事的带领下进入了领事馆,顺利的见到了已经投靠扶桑国的乔华。

    乔华见到他们俩人来了,心里也是一颤。

    尤其是听到扶桑国领事说:“乔桑,希望你可以跟我们扶桑国的好朋友杨桑好好谈,不要让他不开心。华夏国有句话,叫做‘家丑不可外扬’。

    既然你们要谈的是家事,那我就不奉陪了。

    我让人在楼下的宴会厅里准备了餐食,希望几位谈完后,可以给我一个同几位一起用餐的机会。

    你们好好谈,我就先告辞了。”

    领事刚要带人离开,又再度回来,指着陶均乐问:“你们要谈的事情应该跟感情婚姻有关系吧?带着小朋友,让他一起听,是不是不太方便?”

    童佳说:“乐乐没关系,他不会说话,现在会写的字也不多,他就是听到我们的对话,也传不出去的……”

    “妇人之见!领事先生,还是您想得周到,是我们考虑不周了。

    麻烦您在我们谈话这段时间,暂时替我照看一下我的这个小舅子。

    不用太费心,他随身的包里有鲁班锁和九连环,找个地方让他自己玩儿就可以。”杨迹夏喝斥了童佳,没有让她说出后面的话,直接将陶均乐推到了扶桑国领事的身边。

    有了他的这番说辞,扶桑国领事自然是十分配合的将陶均乐给带走了。

    在他们的心中,一个不会说话,也认不全华夏国文字的华夏国小孩,是不可能听懂他们扶桑国语言的。

    所以,扶桑国领事为了表现他对杨迹夏的重视,直接将陶均乐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扶桑国领事带着陶均乐离开后,童佳和杨迹夏对视一眼,就开始跟乔华谈判。

    谈判的内容主要是乔华和荣欣枝离婚的财产分割问题。

    童佳本来想先开口谴责乔华家暴,来个先发制人,可杨迹夏却对着她摇头。

    为了维持杨迹夏一家之主的尊严,童佳只能咽下到了嘴边的话,等着杨迹夏做出反应。

    可杨迹夏就是什么都不说,默默的品茶,等着乔华先开口。

    乔华的心里也没底,本来他以为自己攀上了扶桑国人,哪怕是把荣欣枝给打死了,也能有扶桑国的人给自己撑腰,可现在看来,杨迹夏比自己更加受扶桑国人的重视。

    他自己对荣欣枝下了多重的手,心里是有数的。

    就算有荣欣枝出轨的照片,他如果把人给打残了,在荣欣枝的姐姐姐夫那里也是交代不过去的。

    其实,如果杨迹夏在扶桑国人这边吃不开,自己有底气,还是可以直接放下面子,把荣欣枝的事情宣扬出去,这样自己就可以煽动舆论,掌握主动权了。

    但现在不行,他不能得罪杨迹夏,得罪了他,就等于把刚刚才攀上的高枝给得罪了。

    他想了许多种方案,每一种都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可每一种预案给他的感觉都会让自己十分被动。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被动和被杨迹夏予取予求的局面,他也想让杨迹夏和童佳先开口。

    三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不想先开口,露出自己的底牌。

    童佳和杨迹夏是能坐得住的,毕竟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那陶均乐能偷听到的消息或者能找寻到那些资料在哪里的时间就更加充足。

    这俩人气定神闲的喝茶,谁都不说话,反而是乔华率先坐不住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俩人的底牌足,闭了闭眼睛,再睁眼的时候,眼神里有着一种准备割肉的心疼,却也透着一股子决绝。

    他说:“不论杨先生、杨太太怎么想,我都是不会忍下被戴了绿帽子的这口气的。

    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离!

    所以,杨先生、杨太太,你们不用在这里跟我玩儿心理战术,我不会改变主意。

    只要可以顺利离婚,不管你们提出什么条件,我都……我们都可以商量。”

    眼神虽然决绝,但他开口后的语气里却透着一股颓然。

    尤其是最后一句,本来给人一种任何条件都可以提的洒脱,最后却是都可以商量,想来,他的家底也没有多厚。

    这种反差感,让童佳忍不住笑出了声。

    杨迹夏瞥了童佳一眼,让她控制一下自己。

    童佳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自己出场了,她轻咳了一下,说:“乔先生以前一口一个大姐,一口一个大姐夫叫得那叫一个亲呀。

    老杨不常在家,这大姐夫好像没怎么听到过,今天这么正式的见面,第一次听到的,居然是你叫他杨先生,还真是可惜呀。

    这结亲,不是结仇。

    既然你们两个人过不下去了,我们做姐姐姐夫的自然也不会拿绳子硬绑着你们把日子过下去。

    可大家都是文明人,好聚好散那就是了。

    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小枝拳打脚踢呢?

    我不管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谁,你动手了,这就是你的不是。

    不知道乔先生承不承认,是你今天一早,把小枝给打出血了呢?”

    “我……我……我当时是被气糊涂了,没控制住……”乔华也有些心虚。

    他心虚不是因为后悔打人,而是担心会把人给打死。

    童佳看了杨迹夏一眼,杨迹夏开口道:“乔先生,作为男人,我很理解你当时的情绪。可是作为扶桑国的朋友,我觉得你当时的处理方法很有问题。

    这说明了你是一个十分情绪化的人,并不适合担任重要的工作,不管是在政府里,还是在扶桑国这边。

    等一下,我会把这件事情跟领事先生好好的反映一下。

    估计……以后咱们不但做不成亲戚,可能连同事都做不成了。”

    说完,他就做出了一副要站起来走出去的样子。

    “不要,大姐夫,杨先生,杨大哥,求你,不要。

    我已经孤注一掷了,扶桑国是我最后的一条路了,要是这条路都走不通了,我真就是死路一条了。

    我知道我动手不对,我不应该打她,我应该先去找大姐和大姐夫商量,不应该把事情闹大。

    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求大姐和大姐夫给我留条路走吧。”乔华担心杨迹夏的话真的会影响自己在扶桑国这边的发展,直接一个滑跪,扑到了杨迹夏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就开始祈求。

    杨迹夏拉开他,让他坐回去,才又调整好坐姿,从容的喝了口茶,等着乔华的情绪平复了,才有再度开口。

    他说:“乔先生刚才不是斩钉截铁的说一定要离婚吗?怎么这会儿又管我们叫起了大姐和大姐夫了。

    你要真是坚定的离婚,我倒还真敬你是条汉子。”

    “大姐……不是,杨先生,您就别折磨我了。

    你们夫妻俩既然这么快就拿着《离婚书》找来了扶桑国领事馆,肯定是早就商量好了解决方案了。

    你们直说就是了,只要杨先生不去领事先生面前说我的坏话,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乔华已经把自己手里所有的底牌都交给了扶桑国领事,要是在这边也失去了支撑,他就真的完了。

    所以,现在的他,对于钱财那些身外之物并不看重。

    他想着,只要跟定了扶桑国,站稳了脚跟,以后总有能赚钱的时候。

    而且,自己到底有多少家底,荣欣枝都不知道。

    就算童佳(荣欣桐)两口子让他净身出户,那自己的全部身家到底有多少,也是自己说了算的。

    他姿态摆的虽然低,但心底里并不服气。

    要是杨迹夏真的让他净身出户,他就要在过了这一关之后,好好的在扶桑国这边给杨迹夏上上眼药了。

    可杨迹夏却说:“乔先生,本来……哎呀,妻妹的所作所为,是我们女方这边对不起你。

    你要是拿着证据来家里跟我们好好说,应该是我们给你赔偿的。

    但是……你啊!到底是年轻,冲动了。

    你动了手,还把妻妹打得子宫破裂,以后都失去了成为母亲的权利,这伤害对一个女人来说,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这妹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和她大姐虽然觉得丢人,可也不得不为了她以后的人生来考虑啊!

    当然,为了她考虑,也不能硬讹你。

    你们两口子过不下去了,她是犯错的那一方,你把她扫地出门,我和她大姐,我们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这一点,等过年的时候,去到岳母大人面前,我也是这么说。

    可你对她的人身伤害……却不能不赔偿呀!”

    童佳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叠单据,交给了杨迹夏。

    杨迹夏接过来,连看都没看,就直接交给了乔华,继续说道:“这是医院里的交费单,你看看。

    要是不相信,你也可以去医院里问问医生,看我们两口子有没有在中间做什么手脚。

    我知道,她的外伤不止是你造成的。

    你只要负责她的手术费和术后的康复费用就行,这上面的这些治疗外伤的单据,全都由我和她大姐来承担。”

    “这没问题,就是医药费,我可以全部承担……”乔华一看交费单上的钱,立刻就打断了杨迹夏,还争着想要全部付了。

    可是话没说完,就被杨迹夏打断了。

    他说:“乔先生,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不用着急去揽事情。

    医药费是这么分担了,但这件事情还没完。

    刚才我也说了,按理说是妻妹红杏出墙在前,被赶出家门,也不应该有怨言。

    但你对她造成了终身的伤害,所以……

    在她找到不介意她身体状况的另一半之前,乔先生还是每个月都要付给她赡养费的。

    至于这赡养费的金额嘛……就取妻妹以后会在哪里生活的当地生活水平的平均值,你看可以吗?”

    “那……那是多……多少?”乔华十分担心杨迹夏会狮子大开口。

    杨迹夏说:“如果妻妹出院后,还是想要留在沪市生活,那住处……我们夫妻俩会给她找,但生活费需要你来出,一个月二十个银元,这是沪市生活水平的平均值,没有多要你的。

    如果妻妹出院后,不想在沪市住了,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回老家去生活,那就按照老家的生活水平来取平均值,一个月大概是十一二个银元的样子。

    但是,老家距离远,不像在沪市,你可以按月给。

    要是回老家的话,你需要按年来支付这笔赡养费。

    不知道这样的安排,乔先生意下如何呀?”

    乔华见童佳和杨迹夏从头至尾都面色平和,并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指责自己。

    想到之前这姐妹的关系就并不和睦,想来现在愿意出头,应该也是担心以后在年迈且患病的母亲那里不好交代,才勉为其难出头的。

    这样一想,他觉得杨迹夏还有能够拉拢的可能。

    二十个银元对他来说只是小事情,答应下来也没什么关系。

    而且,荣欣枝的容貌不错,虽然不能生育了,可她极会讨人喜欢。

    要是以后自己不想付赡养费了,完全可以给荣欣枝找个下家给她嫁出去,只要她嫁人了,自己就不需要再支付赡养费了。

    为了确认这一点,他特意跟杨迹夏又确认了一遍。

    他问:“这赡养费只需要支付到她再嫁人就可以了,是吧?哪怕是她再嫁人之后,又离婚,也不能再回来找我要了,是不是?”

    童佳说:“只要她再嫁的人,在结婚前就知道她的身体状况,还不介意的娶了她,那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好!我同意了。

    咱们现在就立字据,然后去登报申明,我们离婚了。”乔华还是不放心,不但要签字画押,还要登报,为自己以后彻底摆脱荣欣枝这个麻烦留下更有利的证据。

    童佳笑问:“乔先生,现在登报,就不怕丢面子了?”

    乔华没有回答,但脸却涨得通红。

    杨迹夏就在这个时候开口,为乔华解围道:“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和乔先生来协商好了。

    乐乐跟着领事先生去了这么久,不知道害不害怕,你去找乐乐吧。”

    童佳点头,起身,离开了他们谈判的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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