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结束的晚自习,对完标准答案的宁夏瑶和陈叶黎在下课时,拿着两罐可乐坐在教室外面的台阶上,对着路灯默默喝可乐。
两人坐在台阶上,浑身散发着“毁灭吧这个b世界”的气质。
被迫欣赏这场闹剧的段清扬:“……我说够了,只是一次考试而已,没必要把可乐喝出买醉的感觉。”
陈叶黎呜呜呜:“可是我对完答案觉得天塌了。”
贺祺然叹气,耐心安慰她:“一次期中考试而已,没考好也没关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来问我,我帮你找薄弱点。”
陈叶黎心虚目移:“那可能一本书都是薄弱点。”
贺祺然:“……什么?”
段清扬嘲笑她:“你好歹也一直是在重点班的,怎么能偏科成这样。”
贺祺然怼他一手肘:“你有资格讲这话吗?”
段清扬想起基本上全军覆没的完形填空,默默闭嘴。
现在轮到陈叶黎幸灾乐祸嘲笑段清扬了:“你完蛋了,iss 聂会骂死你的。”
宁夏瑶淡定补刀:“默写是不是也全错了?感觉周老师也在提刀来的路上了。”
提到这件事,贺祺然就来气。他不高兴地瞪着段清扬:“不是有在认真背书吗?为什么默写还是全错?”
段清扬:“……因为我写错了字,我背了,我真背了,我全写出来了,只是每一句都有错别字而已。”
宁夏瑶插嘴:“这种情况……”
陈叶黎接话:“周老师会更生气的。”
段清扬翻白眼:“我今天开始默写行了吧。别说我,你们的问题比我大得多吧?”
段清扬指宁夏瑶:“一个物理大题全错。”
再指陈叶黎:“一个化学大题全错,化学方程式都写错了。”
宁夏瑶:“……闭嘴,我要破防了,我真的破防了。”
陈叶黎呜呜呜:“谁能想到我配平配错了。”
贺祺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答案的时候,班上确实哀鸿遍野,不少人对完答案就默默努力了起来,但宁夏瑶和陈叶黎这种早早买了一罐饮料,对完答案后坐在门口台阶伤感看路灯的还是少见。贺祺然实在担心,才会拉着段清扬出来。
——好吧,其实不该带段清扬出来的,感觉她们更碎了。
贺祺然头疼,刚好梁逸铭路过,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两人就忍不住笑起来:“哟,在干嘛?这是什么新型行为艺术吗?”
陈叶黎警惕看着他:“滚啊,心情不好。”
梁逸铭一屁股坐在了陈叶黎身边,刚想说话,抬起头就看见宁夏瑶的眼神凶得吓人。
梁逸铭认怂,默默往边上挪了一点,离陈叶黎有了一段距离,宁夏瑶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梁逸铭吐槽:“你的保护欲有点太强了,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
宁夏瑶语气淡淡:“你想多了,我没那个意思。”
梁逸铭只是哼哼笑了两下,兴致勃勃问:“所以因为什么心情不好,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陈叶黎眉眼弯弯,冷不丁发问:“这次英语的完形填空,你对了几个?”
梁逸铭:“……别问这个我们还能做朋友。”
陈叶黎懂了:“至少错了一半。”
错了十五个的梁逸铭:“……你自己不高兴就要伤害我是吧。”
陈叶黎哼哼唧唧:“那要不然呢,心情不好的时候当然要从别人身上找乐子啦。”
梁逸铭脑袋疼,他拍拍身上的灰,优雅起身:“我没来过,再见。”
陈叶黎嘁了一声:“怂包。剧本背熟了吗?过两个礼拜就要正式录像了,你没背熟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叶博阳默默补刀:“他最近沉迷一本玄幻小说无法自拔,一点剧本都没背,他的黑眼圈可以作证。”
梁逸铭干笑两声:“你信我,我过两天能背完我的台词的,什么时候找个教室走两遍?”
陈叶黎凶神恶煞:“你死定了。”
贺祺然适时插嘴:“我认识的学姐是秘书处的,也是文学社的,她前几天问我需不需要空教室给我们排练。”
陈叶黎眼睛一亮,破碎感一下从身上抽离:“真的吗?真的有学姐愿意资助一个空教室给我们吗?”
虽然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但贺祺然还是老老实实点头:“是文学社的社团活动教室,学姐是文学社的副社长,她手上有教室的钥匙。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下个课间就可以去高二找学姐。”
一直沉默的段清扬突然插话:“这个学姐,该不是易舒彧吧?”
贺祺然啧了一声,不太高兴,有点固执地开口:“要叫姐姐,舒舒姐姐比我们大一岁。”
陈叶黎和宁夏瑶咬耳朵:“哎呀好可爱,叫的是舒舒姐姐耶,你说我能不能哄着祺哥叫我一句小黎姐姐。”
宁夏瑶头疼:“你真敢这么干,段清扬会杀了你。”
陈叶黎安静如鸡:“我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不过祺哥是几月份的生日呀?”
宁夏瑶负责收集了班上同学的信息,有一份纸质和电子的信息表。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我记得是十二月底?反正很晚,我还很好奇为什么贺祺然不是在我们下一届。”
陈叶黎打断了贺祺然和段清扬,她仰着头问出了宁夏瑶的疑惑,全然不顾旁边快要晕过去的宁夏瑶。
贺祺然笑起来:“啊这个,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我在乡下的小学读的书,那时候还没有那么严格。”
解答了宁夏瑶的疑惑,贺祺然转过头接着教育段清扬:“要对舒舒姐姐尊重一点。”
段清扬敷衍地嗯嗯两声:“可是她又不是我姐。”
贺祺然想想也对,陷入了纠结里。
梁逸铭:“???不是,哥们,你这么好哄的吗?在段清扬面前你怎么连反驳都不反驳?”
段清扬轻飘飘看他一眼,叶博阳先一步捂住了梁逸铭的嘴,把人拉走了。
叶博阳:有时候觉得和梁逸铭做朋友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差的决定,没有之一。
贺祺然还没反应过来,但他本能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但梁逸铭已经走了,他也只能默默憋回去,非常不爽。
段清扬顺毛:“等会我回去收拾他,然然别生气。”
陈叶黎看得牙疼,宁夏瑶也看得牙疼。无论看多少次,看到段清扬这么轻声细语地和贺祺然说话,宁夏瑶都会觉得非常反胃,像是见到了什么堪比克苏鲁的恐怖东西。
陈叶黎好一点,陈叶黎只觉得自己像电灯泡。
贺祺然眨眨眼,没注意到段清扬低声哄着他时,已经突破了正常安全的社交距离,靠得很近,几乎有了呼吸交错的感觉。
贺祺然对段清扬总是要容忍很多,面对这种堪称冒犯的举动,贺祺然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应了一声,看起来心情不错:“好啊,我等着你帮我教训他。”
段清扬也笑起来,一如既往地温柔,不带任何攻击性,包容又美好,简直不像他。
陈叶黎打断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氛:“虽然但是,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段清扬没有一点被打断的恼怒。他只是看过去:“嗯?忘了什么事?”
宁夏瑶面无表情:“你的剧本背熟了吗?舞跳熟了吗?你们真的一起练过舞吗?”
贺祺然慢慢睁大了眼睛,陈叶黎温柔补刀:“记得哦,我们下下个礼拜就要录像了哦~”
贺祺然僵硬地偏头看段清扬,段清扬皱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
贺祺然没给他思考的时间。他握住了段清扬的手,恳切开口:“晚上,晚上一起练一下舞蹈吧。”
贺祺然——本质是个不认输的人。
段清扬挑眉,他越过贺祺然和陈叶黎对上眼神,陈叶黎狡黠地眨眨眼,对他做了个不用谢的口型。
心领了陈叶黎的好意,段清扬轻柔开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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