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透未来的实力稳步上升,排在前面的玉壶和半天狗,几乎每天都在担忧着,是不是哪天醒来,自己的排名就不保了。
在有限的几次上弦会议中,玉壶和半天狗已经笃定了一件事。
如果时透未来愿意发动换位血战,他们两个其中之一,必定会落个被吞噬,化作养料的下场。
“我就算往上打,也没有意义。”这么多年下来,时透未来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坚定的走在弄死鬼舞辻无惨的路上。
她不是没心的人。
鬼舞辻无惨的暴虐,无情,没有一次是落在时透未来身上的。
黑死牟对于阶级的固执,也从来都没有限制过时透未来的不请自来。
或许早在不知道的时候,自己的心就已经动摇了。
“但你们不一样,比起上弦鬼,下弦就是个随时都会被抛弃的小可怜。”时透未来笑的欢乐,这么多年下来,下弦鬼早就不知道换过多少批了。
没有那些讨人厌的分割天下的城主阻拦,鬼杀队的整体实力,也在不知不觉中拔高了好几个档次。
正因为这个,尤其是最近几年,被杀的下弦鬼,几乎隔三差五就会出一个。
鬼舞辻无惨虽然自始至终都在保留一个看戏的状态,但也不会好脾气到容忍下弦鬼接二连三的被斩鬼剑士砍断头颅。
这对于他来说,就是最令人讨厌的变数。
最近的一次上弦会议中,如果不是童磨也选择了保下这对兄妹,或许那天的无限城的地板上,也会出现他们的血和尸体。
“看看吧。”妓夫太郎不自然的摸摸鼻子,然后看了看时透未来。
吞噬上弦鬼……
下弦鬼想要向上弦鬼发动换位血战,只能按部就班的来,跻身上弦以后,才有资格跨阶级挑战。
等于说是,如果妓夫太郎和小梅想要成为上弦鬼,能挑战的对象,只有上弦六。
而上弦六,是时透未来。
“实在不行,我就把半天狗踢下去。”时透未来摆弄着发丝,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么长时间下来,半天狗确实看着没有玉壶顺眼。
玉壶变态是变态,但是这哥们有错是真认,跟半天狗简直是两个极端。
半天狗那家伙简直是忽悠自己的一把好手。
出了事,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哪有问题,而是找人甩锅。
就单单这个性格,时透未来就很不喜欢,自然也不愿意跟他说话。
鉴于这一点,时透未来勉强算是认可了玉壶这个家伙,也没在想着有事没事砍他脖子了。
这家伙虽然看起来稍微顺眼点,但在审美上依旧是个变态。
喜欢搞艺术就搞艺术吧,还偏偏整那些邪门的东西,让人看了就容易折寿。
“另外,最近猎鬼人在大肆寻找下弦鬼,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别在我回来之前,就被人弄死了。”说到这,时透未来笑了笑。
小梅和妓夫太郎的实力,时透未来是认可的。
这两个人,非常具有迷惑性。
只要打起来的时候,其中一位藏起来,那么他们就永远都不会死。
这就是双生鬼的可怕。
“你咒谁呢。”妓夫太郎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你死了,我们都不会死。”
“行吧。”时透未来伸了个懒腰,打开窗户看了看,在看到外面正浓的夜色,以及早已高高升起的灯笼时,便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鬼舞辻无惨想找鬼杀队……
问题不大,摸鱼就是了。
大不了到最后解释成产屋敷太能藏了,真的真的找不到。
反正横竖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到鬼舞辻无惨有那么哪怕一次,找到了鬼杀队的驻地。
他都找不到,还想让自己找到,开什么玩笑。
不找童磨打牌消磨时间,简直天理难容。
说起来,好像确实有些日子没见过童磨了。
不过时透未来也不着急去找他,好歹要先做做样子,找不到剑士,那就找找餸鸦。
逮过来一只,那也总比啥也没干的强。
为了显得更加人畜无害一点,时透未来破格的穿上了一件绣着金色祥云纹的黑色和服,长至腰际的头发也盘了起来,更是难得的用了这么一次口脂,简单的打扮了一下自己。
然后,才步履缓慢的走出了游郭。
不知不觉间,时透未来又回到了当初时透家所在的位置。
曾经的宅邸还在,只是门口上,挂上了绣着紫藤花纹的布帘。
老妇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旁边还放着这装满线团的篓子。
佝偻着脊背的老妇,低着头,将手中的布和针线凑得极近,每一次下针,都会下意识的眯一眯眼,捋一下布背后杂乱的线团。
时透未来只是在门口看着,视线不自觉的看向了斜对角的另一户人家。
那是时透未来过去的家。
与这座宅邸的命运不同,斜对角的这家,还能看到一男一女在门口推着石磨,时不时的扒拉一下凹槽中碾碎的豆子。
都变了。
看着周围的一切,时透未来的心底,罕见的有些复杂。
或许这一切,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小姑娘,我看你在这里战好久了,现在也是晚饭的时间了,要不要来吃点新磨出来的豆腐。”正在推石磨的男人,早就注意到了一直呆呆站在这里的时透未来。
时透未来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朴素的笑容,友好的挥了挥手。
“对呀,小姑娘,天黑了可是很危险的。”搬着竹筒的女人整理了一下袖子,笑着说道。
“不了。”时透未来拉低了斗笠,开口说道。
不想进去。
“可是…最近这一带很不安全,你一个小姑娘,遇到那些浪人的话,会很危险的。”粟玉用围裙擦了擦汗,有些担忧的说道,“前些日子,隔壁家的小姑娘就失踪了,被找到的时候,脸都被啃干净了……”
最近这一带,总是有一些带着刀的剑士在夜里跑来跑去的。
偏生有那么几个脚步声重的很,睡觉轻的粟玉总是被吵醒。
而且邻居家那个小姑娘的死的离奇,甚至还有不少长得好看的小姑娘也消失了,粟玉总觉得,跟这些流浪武士脱不了干系。
“浪人?”时透未来好奇的问道。
时过百年,这个地方,也开始出现那些流浪武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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