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没作声。
付尔戴见状对冯黄楠说:“这是自然,干我们这行的,都有规矩,要为客户保密的。你说是吧,师父——”
最后那声师父,付尔戴拖长了音调。
周易还是不作声。但从他的眉眼中,可以肉眼看出不耐烦。
付尔戴掏出手机看了几眼,说:“天色可不早了,我师父很忙的,要不冯老板你先想着,等你下次想好了我们再来?哦,但那时候我师父还在不在湖州可就不一定了。”
周易本来绷着的脸有些裂开,情不自禁瞥了眼付尔戴:这小子话术是跟道不同那儿学的吗?
但还真别说,冯黄楠还真吃这一套?
冯黄楠用手帕擦了擦额头根本不存在的汗,挽留他们道:“好不容易把周大师请来了,哪能麻烦大师再跑第二趟呢。”
实际上冯黄楠想的是,自己愿意等,厉鬼不见得愿意等啊
眼睛在周易和付尔戴之间转了几转,冯黄楠无奈地坦白了:“这个厉鬼,做过我一段时间的情妇。”
“什么?!”付尔戴震惊。
冯黄楠没料到付尔戴情绪这么大,奇怪地看他了一眼:“这个这个付少爷你也是男人,应该能理解的吧?我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付尔戴双手比叉:“可别,我不理解,我还没成年呢!而且,冯老板你应该没资格代表全天下的男人吧?”
冯黄楠:“”
冯黄楠不想在这个尴尬的话题上多继续,赶紧跳过,继续说:“前几个月,我爱妻和孩子意外死亡,她向我提出想要结婚但我妻儿尸骨未寒,你们说,我怎么能答应娶她呢?”
付尔戴:“所以你就——?”
冯黄楠急忙说:“没有!不是我杀的!”
付尔戴悚然:“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想说所以你就杀了她吧?”
冯黄楠傻眼了:不然呢?这个句式还能是别的吗?
付尔戴:“我想说的是,所以你就这么克妻吗?”
冯黄楠:“”
周易咳了咳,瞪了付尔戴一眼。
付尔戴无辜:“不怪我震惊啊,冯老板这是什么倒霉体质,身边总在死人!当然,我更震惊的是,你在葬礼上哭成那样,我以为你有多深情呢,结果外面居然还有个情妇!”
冯黄楠讪笑:“我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付尔戴默默白眼。
周易问:“你情妇,是怎么死的?”
冯黄楠踌躇:“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周易和付尔戴异口同声。
冯黄楠:“你们别急,继续听我说,三儿哦,三儿就是我情妇的名字,三儿她不是要求我和她结婚么,我不是拒绝了她吗,她就生气了,和我大吵大闹了一顿,然后就摔门走了,走了后再也没有回来”
付尔戴:“啊?再然后呢?”
冯黄楠:“再然后再然后就死了。”
付尔戴心累:“所以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还没说?”
“我不知道!三儿走后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再回来找我时已经是厉鬼了!”冯黄楠痛苦地捂住脸,被逼问的有些崩溃。
付尔戴:“”
冯黄楠捂着脸呜呜地哭:“可能付少爷说的对,我真的是倒霉体质,不仅倒霉,还克妻可是这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遇到我的女人都会遭遇不幸?我的心好痛,我的心真的好痛”
付尔戴:“啊这,冯老板,你先冷静下来。”
周易可就没有付尔戴那么好的态度了,他冷冷说:“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听你哭的。”
冯黄楠的哭泣戛然而止。
周易站起身:“不肯说实话就算了,我们走。”
冯黄楠刷得一下跟着站了起来,惊讶道:“周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周易目露嘲讽:“最烦你们这种活人了,觉得我很好糊弄吗?怪不得道不同跟你合得来,你们都是一个德行。”
冯黄楠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面子有点挂不住。
但他现在能指望的,就只有周易了。
他只好忍下这口气,和声和气地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三儿和我大吵一架后就没回来,再回来已经是厉鬼了,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走吧。”周易拉起付尔戴。
付尔戴仰头:“真走?万一我们刚走,今晚冯老板就被厉鬼干掉了怎么办?”
冯黄楠:“”
周易:“那正好,我不擅长从活人嘴里问出实话,但问鬼,我一向很擅长。”
冯黄楠:“”
冯黄楠求助的目光投向付尔戴。
付尔戴一耸肩,比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
时间好似凝固了三秒。
冯黄楠眉心颤了颤,开口道:“好吧是道不同杀的。”
说完,他颓然地沙发里一坐,整个身躯都塌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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