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宏把门板放下,走到屋里的火堆旁边,瞬间觉得身体暖和起来。
“这个天真的是反常啊,一下雨就进入冬天的感觉!”
“现在这个月份已经入秋了,要不是干旱大太阳,也是要准备加一件衣服了。”
齐心抱着孙子看着罗宏说,“你们先把身上打湿的裤子鞋子换一下,挂到架子上烤一下。”
刘彩霞说,“就是啊,你说这下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怎么就不让我们安家落户之后再下雨。”
刘母:“快来吃点东西了,走一步是一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咱们无法左右的事情。再说了了,下雨总比一直这样干旱着好,就是一直下又要担心洪涝了。”
“咱们这边还好,洪涝是下游那边更严重。只是可怜了老百姓,日子真的是多灾多难。”
“唉,谁说不是呢?”
刘母叹了口气,招待他们两人赶紧来吃东西,其他人已经先一步吃过了。
刘彩霞和刘彩云这会儿也没事干了,就拿着两把砍刀,把竹子外面的枝丫全部剔除,放到屋子的一边架起来晾干之后可以当柴火烧。
剔的光溜溜个竹子就给了刘父,刘父年轻的时候是会编制竹制品的,十几岁的小伙子,家家户户都会跟着老父亲学习编背篓,簸箕,还有用竹篱笆搭建的鸡圈鸭圈。
刘父接过女儿们精心准备的竹子,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与温柔。
他轻轻摩挲着那光滑的表面,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往昔的岁月。
年轻时候的他,也曾为了生活一双巧手总能在竹篾间翻飞,编织出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具,不仅满足了自家的需求,还时常拿到集市上换些日常用品,补贴家用。
“来来来,今天给你们露一手。”
刘父边说边找来了几根细竹篾和一把锋利的刻刀,坐在火堆旁边。红红的照亮着刘父,在一旁的墙上印出斑驳的光影,给这温馨的一幕添上了几分岁月的静好。
刘母是知道刘父小时候的事情的,那时候生产队特殊时期,大家都吃不饱穿不暖的。刘父从小就是个万金油,好像什么到他那里都不是个事儿一样。
只见刘父先将几根粗竹篾交叉固定,作为篮子的底部,随后又灵巧地编织起侧壁,每一根竹篾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在他手中跳跃、交织,渐渐地,一个篮子的雏形便显现了出来。
“哇,外公好好厉害!”
“刘爷爷好厉害!”
一边的孩子们包括刘小璐都没有见过刘父这么快就能编一个漂亮的篮子。之前都是编的那种传统的背篓和蓑衣之类的东西。
刘父又拿了几条竹篾皮条,很快一个活灵活现的蚂蚱就完成了,孩子们尤其是罗俊宁和方晨灏两个小屁孩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个蚂蚱。
“这个给最小的俊宁,我再给你编一个。”刘父对方晨灏说的,把蚂蚱给了罗俊宁。
罗俊宁笑嘻嘻的用小手接过来,高兴的跳起来还不忘记道谢:“谢谢!”
孩子们都拿到了自己的玩具在一边玩耍。
刘父看了看这些竹子和那个木门,想了想说:“那个门留着一会儿当床睡觉吧。这么多人挤在那个石头床也不好睡,一会儿弄两个架子把门架起来,能睡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呢!竹子很多,一会儿再用竹子编两个简单的开关门装上挡风。很快就能编好。”
其他人并没有意见,刘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听他的指挥开始干活儿!
刘母和齐心也一起来帮忙,虽然说好几十年不做,手艺是有点生疏。
好在现在也不讲究,做出来的东西还是勉强能用,两人很快就用竹条编了两扇竹篱笆门,在门上插上蒲树叶用于遮风挡雨还是够了。
“你看这篱笆门,虽然不比那些大户人家的铁门气派,但它结实耐用,还透着股子自然的气息。”
刘父自我安慰也是在安慰身边的人,边说边轻抚着那些精心编织的竹条。
至于那块烂了的木板门,刘父围着木板门给它裹了一层剔除竹心只剩下竹子皮薄薄的一层,竹条很有韧性,烂掉的地方这样包裹上,围上就是一个简单的竹床。
架起来睡上去底下也不会漏风,一会儿铺一下干稻草上去,很暖和的一个床就做好了。
刘父将那张简易竹床搬到一边靠着墙壁,铺上了干稻草,又加了层旧布,看上去确保既柔软又保暖。
“晚上我们几个男人可以轮流在这个床上休息。”
“可以,睡两个男人完全没有问题。这样石头床两边就可以空出来了,墙边睡着总是掉一些土疙瘩。”
他们几人随意的说着话,里面的小火堆滋滋作响,外面的大雨噼噼啪啪的回应着。
大人们都在火堆旁边继续编竹床编篱笆。
小孩们在铺好的石头床上玩耍打闹了。
两个婆子只有谭婆子会这些活儿,赵婆子是大户人家的家生子,从小就学习的是厨艺和针线活,很多农活还真不太会。
谭婆子就跟他们一起忙活,赵婆子就拿出一些粗布让她缝制一件外衣,所有人的衣服都很薄,到时候再拿出空间的棉衣棉服穿里面,外面缝穿上长袖长裤遮住,别人看了也不至于太奇怪。
赵婆子跟着刘母做衣服,刘母把他们这边的样式做了一些改良,没有那么复杂更加实用。
她心里都对刘母升起来钦佩之情,想着她以前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见多识广就是比她们做仆人的厉害。
就这样,一行人在屋里一直忙活到傍晚时分,刘彩霞偷偷看了看藏起来的手表,这个雨也一直不见小。
“这个白天怎么这么短,转眼就天黑了。
“这一天下来,雨是一点都没有变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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