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阮茵说道。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古诚可不想参与到席家的家事之中,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院长还是先留下吧,我婆婆应该会问你关于煊尧的病情”阮茵不想在中间传话,说了韩妙云可能不信,白费唇舌。

    韩妙云一进门直奔席煊尧,嘴唇颤抖,“煊尧?”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机器的声音有规律的滴着,她猛地转头问古诚:“他到底怎么了?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

    古诚把刚才说的话重述了一遍,韩妙云白眼一翻就要晕过去,余光瞥到阮茵,一脸警惕,随即恶狠狠道:“是不是你?我就知道你是个灾星,是你害了我儿子!”三个人里面张庆死了,儿子成了植物人,只有阮茵好好的,不是灾星是什么,要不是送她去月子中心,也不会出车祸。

    这时候的她完全忘记了,即便阮茵回家坐月子,也不见得能躲开这场车祸,人为制造的意外和目的地没什么关系。

    阮茵给了古诚一个眼神,对方知趣的离开,她转头看向韩妙云,冷静说:“我知道你很生气,但生气有用吗?这场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我们要做的是稳住内部,找出幕后黑手。”

    “当然不是意外”韩妙云盯着阮茵冷笑,似乎想通了什么,恶狠狠的瞪了阮茵一眼,像是要吃人,咬牙切齿道:“先是害了我儿子,然后又找人想弄死我和昌鸿,好你个阮茵,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席家就是你一手遮天,做梦!”

    阮茵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脑回路,加上腹部和手臂隐隐作痛,没心思听她瞎扯,直接道:“我没有找人害你和公公,煊尧现在重伤不醒,外界议论纷纷,请您为了大局考虑,非必要不对外说出病情,只说他现在需要静养。”

    “别装了,不是你指使的,你继父哪来的胆子居然敢撞我和昌鸿,他已经交代了,你就等着警察的传召吧”韩妙云厌恶的转过头,仿佛再看什么脏东西。

    藏了这么久,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她可真是唱的一出好戏,和她继父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都不要脸,贪得无厌。她就说儿子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行。

    竟然是冯胜,阮茵皱眉,上次母亲说开庭的时候就没见到冯胜的人影,没想到这人竟然把脏水泼到她身上,她肩背挺直,目光直视韩妙云:“我妈在和他打离婚官司,判决结果还没下来,这种情况下我指使他?退一万步来讲,我真要对你不利,找个嘴严脸生的不是更好,找他这种贪生怕死又贪财的人有什么用?”

    韩妙云本身对阮茵就有偏见,加上先入为主,对阮茵这番话只觉得是被拆穿后的狡辩,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现在立刻离开我儿子的病房,否则我让人把你丢出去”。

    冯瑞安刚进来就听到这句话,挡在阮茵面前,一副护犊子的模样,“你想对我姐做什么?”

    阮茵心里一暖,冲弟弟摇头,对韩妙云说道:“我是煊尧的妻子,你没资格赶我走。”

    韩妙云气的胸脯上下起伏,转身就让保镖赶阮茵出去,她不能放任儿子和阮茵呆在同一个空间内。

    几个保镖面色迟疑,有个人被推出来,解释道:“夫人,我们是席总雇来保护少夫人的,他当时说过一切以少夫人的意见为准,所以”言下之意是我们都得听阮茵的,怎么可能把她丢出去。

    “好,好,好”韩妙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抬手拨了个电话过去,不就是保镖,有钱她还怕请不到。

    电话刚拨出去,门口传来一声沙哑的呼唤,“妙云!”

    韩妙云挂了电话,立刻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先躺着好好休息”

    席昌鸿右手绑着绷带挂靠在脖子上,行动有些迟缓,在韩妙云的搀扶下,走到席煊尧病床边坐下,问:“儿子怎么样?”

    他们接到儿子车祸的消息就往医院赶,哪知道半路碰到儿媳妇继父开着一辆车从侧面冲过来,好在他胆小惜命,没将油门踩到底,加上司机经验老道,及时避开,自己只是胳膊受了些伤。

    韩妙云红着眼将情况说了,说到最后不忘加深阮茵灾星的印象,席昌鸿听的皱眉没说什么,他内心虽然觉得儿媳妇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冯胜说的信誓旦旦,如果没有阮茵兜底,他怎么敢?

    所以他现在也是半信半疑,钱财动人心,可能是他以前看走了眼,抬眼复杂的看了眼阮茵,说:“你刚生完孩子,回去好好坐月子,煊尧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他话没说的那么死,但话里话外不信任,阮茵看得出来,不过好在他不像韩妙云那么难以沟通,于是将自己安排下去的事情说了,“消息瞒不了多久,奶奶身体不舒服,也在医院”。

    席昌鸿听得母亲生病,眉头一皱,正要问人在哪儿,门口处传来敲门声,一位中年男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男子,亮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云城平阳区的公安,有些事情想问下阮女士,方便吗?”

    “跟我来吧,别打扰他休息”阮茵瞥了眼席煊尧点头说道。

    “姐!”冯瑞安紧张的喊了句。

    阮茵眼神安抚他,说:“没事,就是问几句话,你帮我去保育室看看昭昭和舒舒。”

    等人走了,席昌鸿满面愁容的叹了口气,母亲病了,儿子不醒,这局面真是一团乱,看韩妙云一脸痛快的表情,忍不住告诫道:“她说的没错,煊尧成了植物人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我知道,我又不傻”韩妙云没好气道,她现在心情糟的很。

    席昌鸿眼里写满了深深的不信任,她嘴比脑子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保险起见,给她加上一道锁,“谁也不能说,包括你爸妈”亲情有时候经受不住利益的考量,辉恒这么大的集团,谁不想上来啃咬一口。

    隔壁病房,中年男子坐在病床前,态度温和的安抚阮茵,“知道您刚经历了车祸,身体不适,我们长话短说”

    “您认识冯胜吗?”

    “认识,他是我继父,不过很快就不是了”阮茵将他和母亲的离婚官司提了一嘴。

    “你们以前关系怎么样?”

    “一般,我七岁那边跟着母亲嫁入冯家,刚开始还客客气气,后面我弟出生了,他看我越来越不顺眼”阮茵垂眸说道,被子下的手紧紧攥着床单,小时候的事情她一点儿都不想去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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