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十分威严的男子所发出的声音。
几个媒婆听了这声怒喝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来源处。
看见来人身上穿着时下流行的西式服装,脚上穿的是皮鞋,一看便知地位不凡。
虽然还不知道他是何人,但媒婆们的气势已先矮了几分,赶紧侧立一旁,不再言语。
周婆子从听到刚才那声怒喝起心里就有了底,回过头,看见果然是吴铭立于众人身后不远处。
赶紧跑过去,对着吴铭行了礼,道:
“吴书记,您来的正好,老身幸不辱命,已经成功为您保媒了。”
吴铭本就一直在院子里等着周婆子替他找来媒人,他好安排上门提亲。
哪知他在院子里左等右等,周婆子却似黄鹤一去不复返。
急得头发都快白光了,这才想着到卢府附近探探情况。
他一路过来,一路听路人谈论着今日城里的奇观。
路人甲说:
“哎,哎,你知道吗?今日卢府出了一件稀奇事,府门口同时来了五六个媒婆提亲。”
路人乙问:
“这事是真的?那这些媒婆都是给卢府的哪位提亲啊?
是卢府的少爷还是那位孀居多年的卢夫人?”
路人甲:
“我们也不知道啊,按说卢府少爷是男子,他即使要求亲,也该是他们卢府请媒婆去女方提亲。
没道理让人家女方反过来到他们府上提亲吧?”
路人丙说:
“你说的有道理,那如此一来,这些媒婆难不成是给那位卢夫人提亲?”
吴铭听到这里便不想再听了。
他自然知道这些媒婆都是给谁提亲的。
他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自己紧赶慢赶,不仅没赶上,连请媒婆的婆子都不见回转。
他暗自下定决心,等那个周婆子回了院子,马上就给她结算工钱请她走人。
如此办事不牢靠的佣人,要她何用?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急步往卢府赶,不曾想,刚走到转角处,就看见周婆子被几个媒婆打扮的婆子围住了。
她们似乎在欺负周婆子。
再看一眼周婆子,她竟跟不久前离开院子时的穿着不一样。
也同那些媒婆打扮得一般无二,发间竟也插着一朵大红花。
看着周婆子突然打扮得如此“隆重”,吴铭只觉得辣眼睛。
此时见众婆子被他吓住了,又听到周婆子说已经帮他保媒成功。
吴铭一扫刚才的不快,连声问周婆子:
“周大姐,此话当真?你去保的媒?”
周婆子使劲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站立的几个媒婆,把找媒婆不着,自己临时充当一事简单说了。
吴铭听了大喜过望。
他这一路听着各种小道消息,几乎以为自己就没有希望了。
哪曾想这个平日看着不起眼的周婆子竟然给他带来意外之喜。
“周大姐,太好了,今天这事你办得好,回去后我重重有赏。”
他转向其它几个媒婆,走到她们跟前,脚步略停,道: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弱小,小心我把你们抓到县政府治罪。”
张媒婆等人虽然早知城里来了一个新的县委书记,但她们这等小人物哪里会有机会结识,所以一直未曾见到庐山真面目。
没想到这个抢她们饭吃的周婆子竟然是吴书记家里的佣人,难怪
此时听吴铭如此一说,众媒婆惊慌,赶紧齐声行礼道:
“我等再也不敢了”
周婆子从她们面前走过,抬起下巴,嘴里发出一声:
“哼——”
跟在吴铭身后赶紧离开。
张媒婆等人望着吴铭和周婆子远去的背影,突然道:
“姐妹们,我估计咱们以后得改行了,这碗饭,恐怕以后是这个周婆子的了。”
一时间,几个媒婆们都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吴铭和周婆子回到自己的院子,又让周婆子细细把跟卢晴露见面的过程说了一遍。
当他听说其它媒婆根本没有机会进府,他的眼前顿时亮了。
“周大姐,你说的是真的?卢夫人听闻其它媒婆代表的是谁来提亲,就没让进府?”
周婆子喜滋滋地说:
“吴书记,此事千真万确啊。
由于您回来得晚,老身出去的也迟,又跑了一些冤枉路。
等我决定拾掇自己扮作媒婆去提亲的时候又耽误了些时间。
所以我赶到的时候,排在前面的媒婆们都到了。
我也是看她们都等在府门口不曾进去,听她们私下讲话才知道。
不瞒您说,当时看到那情景,我都要打退堂鼓了。
不知道您突然想凑这个热闹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又一想,反正来都来了,多说句话也不会掉块肉,不让进咱再想办法。
于是就凑到门口对那看门的小哥儿说,我是代表吴书记您来的。
您猜怎么着?那小哥一听我是代表您去保媒,赶紧换上一副笑脸,高高兴兴地把我请进去了”
周婆子一开口就洋洋洒洒停不下来,可吴铭却听得眉头舒展,满脸喜气。
“周大姐,你做得好,做得好!
我看你蛮有做媒婆的潜质,以后我和卢夫人的亲事,就劳你多费心了。”
周婆子一听她这个临时媒婆还能接着干,而且吴铭和卢夫人的意见惊人的一致,便乐呵呵地开口应下。
还对吴铭说:
“吴书记,不瞒您说,我在卢夫人面前说起他日另择媒婆进行后面的环节。
卢夫人也跟您一样说呢,她说就让老身帮您和卢夫人继续后面的事情”
吴铭一听“哈哈”大笑两声,道:
“卢夫人不愧是我的知音,英雄所见略同啊”
周婆子听不太懂吴铭的话,但她看表情就知道吴铭很满意,此时也乐得合不拢嘴。
她在心里暗自盘算着,以后自己是不是可以兼着媒婆这个职务了。
果然,吴铭接下来就道:
“周大姐,日后我和卢夫人的亲事该进行哪一步,你多费心提醒我。
一应礼节都不能少,可不能委屈了卢夫人”
周婆子高兴的接连应道:
“哎,哎,吴书记,老身知道如何做了,您就放心吧”
此时的关家大院里,宾客已经散去。
那涵和关忠诚坐在前厅闲聊,那涵问关忠诚:
“诚哥,你说吴书记去了吗?”
关忠诚笑着摇摇头:
“阿涵,此事我还真不知道,要不,我们派人出去打探、打探?”
话音刚落,厅里却走进一个,见到关忠诚夫妇便跪在地下磕头:
“阿爹阿娘,为儿回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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