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义正紧跟着离开前厅,但他只来得及看到傅宏和关无烟的背影。
关义正了解关无烟,他一定会尾随着傅宏离开夷陵城,绝不会让他遇到危险。
况且,傅宏也是从小练功长大的,虽然后来学了医,但童子功的功底不差。
回到月香院自己的房间,苏锦睡得正香,关义正悄悄脱了衣服躺到她身边,
闭上眼,片刻后也睡了过去。
这一天,关义正快中午才从睡梦中醒来。
下午他找到吴铭、杨春、卫荣等人,跟他们商量:
“岳父,叔叔们,如今田中被我们搞得失去了方向,
我们不宜再跟他有任何直接或者间接的接触了,
据可靠消息,这次咱们投毒成功了,数名士兵毒发,
再过几日,他们应该会损失几十人。
不过,用毒针对他们一事也到此结束了”
杨春有些不解:
“正儿,这却是为何?你的意思是以后咱们跟鬼子遇到,不能再使毒了?”
关义正点点头:
“春娃叔,我知道你有些不甘心,
可这次我们是好不容易才让田中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对于这次士兵中毒一事,我们也成功栽赃给池田了,
可是如今池田已经死了,他的那个手下也都被田中处死了,
如果再有士兵中毒,田中肯定会推翻之前的判断,那时候可就对咱们不利了”
说来说去,现在他们这些人不宜跟小鬼子硬碰硬。
“唉,要是咱们共产党也有队伍在夷陵城就好了。”
关义直咕哝着。
吴铭笑着道:
“同志们,别灰心,虽说如今咱们城里没有共产党的的八路军,
但是现在国军也在抵抗日本人,所以,咱们不用怕”
“关键是现在国军抵抗不了啊,要不然,咱们这夷陵市能丢?”
关义有也道。
“国军也尽力了,上次牺牲的张自忠将军可是一员虎将,奈何敌众我寡,武器又天差地别”
吴铭叹口气道。
吴铭说起张自忠将军,众人又想起了夷陵市全市人民公奠张自忠将军那一日的情形,那场面真是让人泪湿双襟。
“要是国军里面多几个张自忠将军这样的猛将,说不定咱们夷陵市还真不会丢”
关义为也道。
众人低声感叹了一阵,一时气氛有些压抑。
关义正的心情却比其它人好些。
他如今知道在田中身边有自己人,自然放心很多,
以后田中那边有任何异动,傅宏肯定会第一时间送出消息。
但这件事的知情范围仅限于他本人和关无烟,
且还不能扩大,所以,他哪怕心里再开心,此时也不能表露出来。
众人正聚在一起感叹着,今天轮到在门口值守的薛兴庐进来汇报:
“报告,城里又出现了小鬼子”
薛兴庐的汇报让在场之人大吃一惊:
“兴庐,你可看准了,这次来了多少鬼子?他们想干什么?”
薛兴庐道:
“人数倒是不多,一个小头目带着十来人,挨家店查看,主要是进字画古董店”
“据我所知,如今城里的这类店铺里已经没什么货物了,
即使开着,售出的估计也是一些仿品”
卫荣道。
薛兴庐如此一说,他突然想起了昨天半夜傅宏送回来的那幅字画。
“兴庐,此事我们知道了,你赶紧去府门口继续监视,有情况随时进来汇报”
关义正说完就对吴铭等人说:
“叔叔们,弟弟们,我回去处理一点事情,晚点再跟大家解释”
吴铭等人都有些面面相觑,只有关无烟有些了然地点点头。
关义正没有料到田中这么快就发现字画被换了,
竟然今天就命人满大街找之前的那一幅字画。
关义正也不知道田中这次为何断定自己手中的是赝品,
想来是藤原在市里买的那一幅太假了,假的让田中一眼就能看出来。
关义正凌晨回房间后,顺手就将那幅字画扔在了屋里的桌子上。
今天睡到午时方醒,醒来吃了饭就赶到书房跟吴铭等人议事,
所以还真没来得及收拾那幅字画。
早上苏锦起床后洗漱结束就匆匆离开去上班,
她当时只觉得桌子上的字画有些眼熟,但转念一想,
这样的古董几乎都长得差不多,她以为是关义正另外拿出来的一幅仿品,
所以便没有打开来看。
关义正匆匆赶回房间,拿起字画就朝院子里的假山处走去。
看看四周并无别人,他转动机关,走进地牢,将字画跟其它宝藏放到了一起。
他没有多作停留,把东西放好就再次回到了地面上。
他刚从假山处走出来,就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匆匆靠近,而且听方向是朝他的月香院而去。
关义正只得现身迎向来人。
此人正是府门口的守门小厮,他猛然见到关义正出现在面前,
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何人,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
“大少爷,可找着你了,吴叔已经通知大家分散去各处了,
小鬼子在字画店没有找到他们想找的东西,
现在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搜查了,杨府、吴府均派了人过去,
吴叔让我通知您,咱们大院就交给您和几个少爷小姐了。”
关义正一听小鬼子要上门搜查,应声“知道了”,脚步不停地朝荷香院走去。
如果小鬼子再次进门,他不担心别的,就担心自己如花似玉的几个妹妹。
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关义喜,一个是卫荣的女儿卫宁,都是他的至亲。
小厮见信送到,转过身又赶紧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关义喜和卫宁正守着电台,她正手把手教卫宁发报。
突然看到关义正直接进了她的房间,关义喜赶紧取下耳机:
“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关义正指着发报机:
“阿喜,赶紧将发报机藏起来,你们俩也赶紧扮成老妇人,小鬼子又挨家挨户搜查了”
关义喜和卫宁一听,不敢耽误,三个人一起动手,
很快就将电台收好,并藏在了床下的暗格里。
关义正见电台安全了,边往外走边说:
“你们俩赶紧乔装,一会儿如果不搜到你们的院子,
你们就不要出来,如果听到脚步声,你们就扮作扫落叶的粗使婆子,
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打扫,知道吗?”
关义喜和卫宁低声同时回答:
“大哥,知道了,你放心吧。”
关义正这些日子本来一直是下人装扮,他此时只要把脸上的表情管理好,
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下人,所以,他倒不用专门拾掇自己。
匆匆回到前院,拿起路边的一个扫把刚在地下划拉了两下,
就听到刚才给他报信的那个小厮的声音:
“太君,我们府上的主子都跑了,只有我们这些守门的下人和打扫做粗活的人在”
“哼,我不管你们主人在不在,给我带路,我要一间房一间房的查”
这是一个傲慢且无理的日本人的声音。
关义正目不斜视,拿着扫把专心扫着落叶,
但他的一双耳朵却一直支愣着,随时掌握着进府小鬼子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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