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义喜看着杨不凡快速离去,纵然万般牵挂,但她也知道,杨不凡说的没错,既然知道了刘金柱的下落,就要赶紧去寻。
在如今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谁知道刘金柱在乡下是个什么情况,万一他又带着家人离开了呢?
“国安,希望小凡这次能顺利见到刘金柱”
关义喜收回视线,转头对站在她身边的关国安说道。
“阿喜,你就放心吧,小凡一向机灵,只要他出马,一切都能办得妥妥当当的”
关国安最会宽慰人心。
关义喜听他如此一说,顿时放心不少。
可是,一想到如今生死不明的关义为,她的眉头又紧锁。
“国安,你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把四弟掳走呢?
我真不敢相信还有比我大哥和四弟功夫还厉害的人出现在日军军营里”
虽然已经过去一个晚上了,可是关义喜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
从小到大,他们兄妹几个一起习武,在夷陵城乃至夷陵市,鲜有对手。
所以,他们从小几乎没有品尝过挫败的滋味。
可是,没想到在小鬼子的军营里,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关义为掳走。
而且似乎关义为还敌不过,甚至连贴身的信物都落下了。
“阿喜,你现在别想那么多了,也许事情的经过跟我们想像的完全相反。
我觉得咱们现在应该以静制动,先等等再说。”
关国安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关义喜摇摇头:
“国安,你不了解我大哥,他不会不管的。
这件事他既然决定潜伏进小鬼子的营地,便无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阿喜,潜伏到小鬼子中去可不是一件小事,这事你看要不要跟石牌的老爷和夫人说一下?”
关国安始终认为关义正此举太危险,此时趁着关义正不在,他向关义喜建议。
关义喜赶紧摇头道:
“国安,不行,这事绝不能告诉爹和娘,否则他们难保不会从石牌冒险回到城里,这事绝对不能说”
“可是,正哥坚持要进军营,我们又阻拦不了。
万一他有个闪失,咱们几个人怎么向石牌的那些大人们交代呢?”
关国安提醒关义喜。
“不,不,国安,不能这样,你先别说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经关国安这么一提醒,关义喜的心里更乱了。
但她仍然不想在自己没有考虑清楚之前,贸然给石牌那边发报告知这边的实情。
否则,很可能引起一系列严重的后果。
她知道关义为在那涵心中的位置,更清楚关忠诚将关义为和他们四兄妹看得一样重。
如果知晓关义为失踪一事,他们夫妇轻则茶饭不思,重则会冒险进城。
那样一来,关义喜和关义正身上的担子会更重。
万一双亲在进城途中出现危险,他们更会万分后悔。
所以,当关国安提起将实情报告给石牌,关义喜想也没想地否定了。
关国安其实也是出于好心,他见自己的提议让关义喜瞬间有些方寸大乱,背对着关义喜悄悄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关义喜在心里做了很久的思想建设,最后才决定还是等关义正下午回来再说。
她转过头对着关国安道:
“国安,现在是白天,咱们还是扮好自己的角色,一切等大哥回来了再说。”
“好的,那我先去打扫院子了”
关国安和关义喜分别去了自己负责的院子进行日常的打扫工作不提。
再说关义正离开关家大院后,一直在二马路日军营地附近转悠。
他需要找到一名落单的日军,然后想办法获得他的一切信息,最后完美顶替此人再次出现在军营。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日军营地附近蹲守不久,就看见三个士兵有说有笑地出现在他前面不远处。
关义正此时也是一副日军打扮,待到那三个士兵走到他隐身不远处,他慢慢从一处矮墙处现身,装作和那三个日本兵偶遇似的打招呼:
“你们好,这是要去哪儿啊?”
那三个士兵见突然冒出一个跟他们穿着同样军服的士兵,先是愣了一下,但关义正纯正的日语让他们瞬间放松了警惕。
“我们在外面随便逛逛,你要一起吗?”有一个士兵邀请道。
关义正正想和他们套套近乎,然后把他们的底细摸清楚。
这会儿见有人邀请他,他自然满口应承:
“没问题啊,我也正想出去逛逛呢。”
自然而然地,关义正和这三个士兵在街上闲逛起来。
通过交谈,关义正了解到,这三个士兵分别叫松原、草田、池下。
关义正对他们介绍自己时,依然是用的此前随便胡编的“山野”这个名字。
在关义正有意无意的打听下,他很快就弄清了这三个人在日本的家乡,以及他们家庭的基本情况。
当松原他们问起关义正的情况时,他故意把自己的家乡和那个跟他身高最为接近的日本士兵——池下说成了同一个地方。
来自名古屋的池下听说关义正跟他是同乡,顿时感到极为亲切。
在老乡观念的自我催眠下,他甚至从关义正的口音里听出了名古屋的韵味。
他握着关义正的手:
“山野君,没想到我们俩都是名古屋的人,太好了,我们以后回国了还可以互相来往呢。”
关义正笑着点头道:
“池下君,那是自然,我们是同乡兼战友,这份情谊是一般人抵不上的,这辈子我们都要当好朋友”
四个人找到一个小酒馆,不知不觉,便端着杯子喝了不少酒。
关义正有备而来,松原、草田和池下自然很快便“醉了”。
关义正让松原和草田继续在小酒馆的桌子上趴着,他一个人扶着池下往外走。
酒馆老板见是一群日本兵,也不敢阻拦。
关义正知道酒馆老板怕担责,离开时悄悄给两个日本兵嘴里塞了一颗药丸,然后才对老板道:
“老板,你放心,我那两个战友只是喝醉了,一会儿他们就会醒来。
你就告诉他们,我和这位池下君先走了,让他们自己回去就好。
这些是给你的酒钱”
关义正结清了酒钱,酒馆老板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几时日本鬼子兵这么客气了?还会付酒钱?】
老板想来想去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认定是自己碰上了一个心地善良的小鬼子。
此时池下已经醉得人事不省,身体的重量几乎全压在关义正身上。
关义正给完钱就对老板解释道:
“我这个战友喝得最多,也醉得最厉害”
酒馆老板除了机械地点点头,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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