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水的描述,让杜付元竟忽然安心了下来。
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不要一副这么放心的样子,指不定明天我就死了。”
宁秋水虽然喝醉了,但是那双眼睛却是雪亮,一下就看出了杜付元在想些什么。
“昨天我在房间门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黑影,它很奇怪……如果老小区里闹鬼,多半就是那个东西了。”
“今晚说不定它还会来。”
杜付元语气略急:
“那你还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趁着现在白天,咱赶紧去寺庙里求点驱鬼用的东西!”
“万一晚上它又来了,手里也好有个家伙事儿!”
宁秋水眯着眼:
“不去,我要喝酒。”
杜付元拉扯他:
“走走走,酒什么时候都能喝!”
“回来喝也一样!”
宁秋水摇头。
“我不去。”
杜付元不明白:
“为啥?”
宁秋水说道:
“喝酒。”
杜付元给他的顽固整笑了:
“为了喝酒命都不要了?”
宁秋水用那双被醉意盖住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都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你对自己的邻居一点儿也不关心。”
“你真觉得求神拜佛有用?”
杜付元:
“不试试怎么知道?”
宁秋水开了一瓶新的酒:
“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自己的邻居……吴阿婆就是一个很喜欢求神拜佛的人,她家里有很多从庙里面求来的东西,每个月还专门要去庙里上香,要是求神拜佛有用,她也不至于莫名其妙的死去。”
杜付元一时间有些失神。
“这……这怎么办?”
“总得有个什么能够治治那鬼东西吧?!”
宁秋水耸耸肩。
“我觉得……得先弄清楚他们的死因。”
“还有咱们小区究竟有多少人当时看见吴阿婆的尸体下是水。”
杜付元蹙眉道:
“第一点我可以理解,第二点是……”
宁秋水晃了晃酒瓶子:
“我猜的,老小区里只有部分人会撞鬼,那部分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能看见正常人看不见的的东西。”
杜付元也明白了什么,目光灼灼:
“之前已经有人来找过你了?”
宁秋水盯着窗外之前黑影出现的区域,说道:
“因为我是第一个说出这件事的人,所以自然会有人将我当作解决问题的办法,可实际上,我也没有办法。”
“我活了这么久,也没见过闹鬼的事发生,哪里知道怎么处理,只不过觉得吴阿婆和霍蒲英死的太蹊跷了。”
杜付元点头:
“对,尤其是霍蒲英,那饭菜就没动过一口,上来医生就因为她的嘴唇青紫给鉴定是食物中毒……食物中毒的人哪是那副模样?”
“跟个僵尸一样坐得板直,直勾勾地望着外面……”
“真特么吓人!”
宁秋水说道:
“陪我喝会儿酒吧,住四楼那王小子已经去找警方确定消息了,没准儿下午就回来,到时候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杜付元这会没有拒绝,在他眼里,宁秋水俨然已经成为了同伴。
不过他的酒量不太行,看着宁秋水一瓶又一瓶的吹,又连续去了好几次厕所,杜付元属实是惊了,好在宁秋水不劝酒,不然他指定得吐。
“哎,那个照片儿……是你妻子?”
杜付元一个人无聊,觉得身上有些毛毛的,好像谁在看他,眼睛四处扫了扫,发现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一张遗照。
正常人是不会把遗照直接摆大厅中央的。
宁秋水头也不抬,回道:
“说是妻子,其实没结婚。”
杜付元皱着眉。
“干嘛要放在大厅?”
“对生者不吉利。”
宁秋水看了遗照一眼,没说话,又自顾自地喝他的酒。
杜付元又多嘴了一句:
“对死者也不尊重。”
“放卧室也比放在客厅好啊。”
宁秋水沉默了会儿,呼出口气,点点头:
“这确实有点。”
他摇摇晃晃起身,把那擦的光亮的遗照从客厅拿到了自己的卧室,见没什么好地方摆,于是先轻轻放在了书桌上。
他出门去,被窗外的阳光刺了一下眼,有些不适应地扭过头。
“她对你很重要吧?”
“让你颓废成这样。”
杜付元问了句,宁秋水却说道:
“我本来就喜欢喝酒。”
“不是她的错。”
言罢,他又对着杜付元道:
“去帮我统计一下有哪些人跟我们一样,反正你看着也闲。”
杜付元本来不想答应,可酒壮怂人胆,几杯啤酒下肚,他觉得自己又行了,当即拍了拍沙发。
“等我……好消息!”
他走了。
等到了下午,王九钏回来了,面色有些白,不知道是因为霍蒲英的死感到悲伤,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怎么样?”
闻着房间里的酒气,王九钏差点被熏晕,不过他自己也经常喝酒,很快适应了过来。
往沙发上一坐,王九钏说道:
“法医鉴定了,霍蒲英就是死于食物中毒。”
“那个莫哥……全名应该叫莫武,是霍蒲英的丈夫,不过四年前去世了,死因好像是家里煤气泄漏。”
“我运气好,跟我聊那警察以前也是参与过莫武死亡统计的警员,知道些内情,说当时霍蒲英恰好出去买菜,躲过了一劫。”
宁秋水继续问道:
“那吴阿婆呢?”
王九钏摇头。
“吴阿婆的死是自杀,证据都确认了,没有亲属来认领尸体,他们给吴阿婆的尸体已送入了太平间冷藏防腐,再过两天不见人,阿婆就会被烧掉。”
“那名警员也不知道阿婆的私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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