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尘确实已经从申虎口中套出了不少信息,但有几个关键问题申虎依旧没有回答。
其一,前两批对贡布下手的人申虎是认识的,但他没有讲出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其二,星海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加入它?
其三,申虎之后,是否还有人打算继续对岳家的贡布下手,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与其静等事态变化,伏尘提出不如主动出击。
而这就需要一场大戏,其中最关键的演员,是申虎。
大牢内,申虎本以为在接连拷打都没效果以后,抓他的人会直接对他痛下杀手,却不知一同被他抓住的那几名申虎的追随者已经被伏尘给偷偷的放掉了。
这些人被放走前,伏尘特地告诉他们,是申虎一力承担了所有罪责,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他们的自由,并且申虎被抓后抗住了数次酷刑,一直在破口大骂,并未主动交代过任何信息。
跟随者们大为感动,都觉得申虎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是他们的好大哥,离开大牢重获自由以后,他们很快便离开了东海城,在一处密林间寻到了一伙隐藏在此处的人马。
这些人是当初抢夺第二批贡布的劫匪,原本他们还在嘲笑申虎的失败,可当他们得知了申虎在狱中的所作所为后,不由的也开始为申虎的义气所敬佩。
紧接着,跟随者们又潜回了东海城,在一处十分僻静的寺院后山找到了第一批贡布的劫匪,同样向他们传达了申虎的英勇事迹,相比于第二伙人,第一伙人当即拍板表示愿意一起设法营救申虎。
恰在此时,镇国公府放出消息,此前劫掠岳家贡布的罪犯头目已经被抓到,明日午时就会开刀问斩,以儆效尤。
得知这一消息,申虎的跟随者们更焦急了,他们再度兵分两路,一路出城将消息告知第二批劫匪,一路和第一批劫匪开始共同商议该如何劫法场。
镇国公府内,听完手下暗探的汇报,伏康面露微笑,转头看向了正坐在轮椅上吃着叶思雪剥的葡萄的伏尘。
“臭小子,真被你猜中了,那帮人确实带我们找到了两批劫匪的藏身之处,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不趁此机会直接发兵将他们全都抓了,何必还要演明天那一出呢?”伏康坐在伏尘的对面,眼神深邃。
“因为目前暴露的这两个据点不一定是劫匪们真正的藏身地,所谓狡兔三窟,尤其是这前两批劫匪,都不是省油的灯。”
在伏尘看来,相比于没什么脑子的第三批,也就是申虎带领的这一批,前两批劫匪都不简单。
第一批劫匪看似手段柔和,只下了迷药,抢了贡布,没有杀人,但从现场痕迹来看,他们明显训练有素,且由于是整个行动的发起者,伏尘怀疑他们很可能和岳家有私人恩怨。
至于第二批劫匪更不简单,他们手段狠辣,行动果决,并且还能想到用反复纵火的方式来坑官府的同时向星海帮传递他们想传递的消息,这群人若是真的要行动,危险程度远大于第一批人。
“所以明天的劫法场将是一场重头戏,到时候具体能查到多少,就要看你的了,萧大人。”伏尘说着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萧北冥。
萧北冥此时正在房间门口磨刀擦剑,闻言面露微笑,眼神中满是精光。
第二天,临近午时,申虎拖着沉重的锁链,在几名官差的推搡下一步步走上了刑场。
镇国公府特地将刑场选在了距离镇国公府很近的一处菜市口,申虎才刚到就看到刑场下方已经满满当当的围了不少百姓。
申虎突然有些紧张,原本在得知自己今天将要被斩首的时候他是很坦然的,毕竟从被抓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预料到了今日的结局。
但当死亡真的要到来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感觉到了恐惧。
想他自小努力习武,当初入江湖本想名扬天下,却不想如今自己确实出名了,就是这出名的下场不怎么好,家乡的乡亲们要是听说了他的事,不知会是伤心还是嫌弃呢?
思索间,申虎已经被押送到了刑场之上。
负责监斩的是一名年轻的文官,据说此人不仅是镇国公府的人,同时还出身岳家,让他监斩也算是镇国公府给岳家的一个正式交代。
很快,午时三刻已到,申虎跪倒在斩首用的木桩前,身旁的刽子手已经开始喷酒洗刀,趴在木桩上,申虎的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了许多画面,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
也不知他死后,他的那些兄弟们会不会忘了他。
突然,一声大吼响彻了整个法场。
“申虎大哥,我们来救你了!”
听到声音的申虎诧异的睁开双眼,抬头就看到下方围观的百姓中突然杀出了十几个人,领头的几人他都认识,正是他之前手下的几个跟随者,叫的最大声的那个是和他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大汉,名叫大海。
他们不是和自己一样都被抓了吗?为何会在这里?难道他们已经被释放了?愚蠢啊,既然已经自由了为何还要回来。
可很快,申虎就又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这些人都是前两批劫匪中的部分成员,虽然这两批劫匪的领头人目前都还未现身,但很显然,是大海等人将他们都集结到了一起,到这里来劫法场了。
与此同时,作为法场主人的官差们自然也不是吃干饭了,他们迅速拔刀和劫匪们缠斗到了一起。
有两名官差想要杀出重围去镇国公府求助,结果被两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劫匪拦住,无法脱身。
另一边,由于距离法场较近,镇国公府其实已经听到了法场方向的喊杀声,他们本打算立即出兵,结果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一大帮人从四周的围墙下方朝府内丢火把,同时这些人也开始声势浩大的强攻镇国公府,看人数竟有上百人之多。
镇国公府内,伏康听闻竟有人敢强行攻府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冷笑。
“臭小子,又被你猜对了,这帮疯子还真敢强攻镇国公府。”伏康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自己这个儿子了。
即便如今只能瘫坐在轮椅上,但这小子的头脑依旧好用的离谱。
“贼人已经如此大胆,为何还不让老夫出手啊?”这时,穿着一身黑袍用兜帽罩住面容的岳雷有些焦躁的提出了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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