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海连忙让李林甫入座。
眼神扫了一眼李林甫带来的礼品,
如此厚礼,顿时让他如坐针毡啊。
实际上,这不过是符合官职礼制的礼品罢了,免得日后给自己留下把柄。
王林海有些憨厚的笑问道:“李御史,不妨有话直说。”
“时至今日,您已经拜访末将两次了,次次携带厚礼,末将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武将向来都是如此直言不讳,。
从不会像文官一般,光是感谢和互相吹捧就要墨迹半天,
李林甫淡淡的笑了笑说道:“王副将,不必如此。”
“本官不过是想收拢几位王氏后辈,查些信息罢了。”
王林海大致的想了想,也没有想太多。
只是觉得李林甫毕竟是御史中丞,总不能看谁不顺眼,就去无缘无故的弹劾。
所以需要收集消息。
但这也是个得罪人的活。
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根本没有办法和那些大臣相抗衡。
李林甫弹劾完了之后,升官进爵,得圣上赞赏。
自己能,除了等待报复,还是等待报复。
五姓七望看起来是同气连枝,但实际上各自为政,都想压制彼此,都不想让对方太过于出头。
自己若是出言相助的话,虽然会得到太原王氏的支持,但也只不过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罢了。
怪不得李林甫会如此频繁的拜访。
王林海面色有些为难的说道:“李御史,末将不过是个小小的长安水军副将罢了。”
“如何能够得知上面的消息。”
“还请李御史收回这些……”
李林甫连忙打断了王林海的话说道:“王副将不必如此心急。”
“本官只想知道,王冲此人秉性如何?”
王林海瞬间有些心慌了起来。
但转瞬间,又放心了许多。
只不过是问问冲儿的秉性,应该不会问其他的。
况且,冲儿不过是个八品水军校尉,又能知道什么消息?
“王冲是末将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耿直,太过于嫉恶如仇,不然的话,不会是今日这般地位。”
李林甫听着他说话的同时,还在盯着王林海的眼睛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但王林海说完了这些之后就开始有些后悔了。
冲儿向来耿直,说不定是在押送官船之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否则的话,又如何会被李林甫盯上。
李林甫听完之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本官听闻,王冲似乎是卷入到了一场冤案之中,故而被贬为了长安水军校尉。”
“不错,的确如此。”王林海小心翼翼的说着。
心中总是会下意识的少说话,生怕自己又多说了什么。
王冲已经够惨了,若是再卷入其他案件之中,恐怕再也没有翻身之地了。
甚至可能因此而丢掉了性命。
李林甫一眼便看穿了王林海心中所想。
这是想护着自家后辈。
“王副将且安心,最近长安城太平的很。”
王林海欲言又止的问道:“那李御史为何要打探冲儿……”
李林甫冷笑了一声说道:“近些时日,吏部官员内部糜乱,本官身为御史中丞,总不能毫无作为。”
王林海听完这话之后,瞬间眼前一亮。
“李御史的意思是要给冲儿平冤?”
“不止如此。”
王林海直接站起身对着李林甫拱手抱拳说道:“李御史,想必你已知晓事情全部经过。冲儿是被冤枉的。”
“况且,冲儿年少,又如何会与其岳母暗中……分明就是那吏部侍郎故意栽赃陷害,故意包庇那个畜……”
王林海越说越是气愤。
差点说错话,直接骂出声。
他也不知道李林甫到底是谁的人。
更不知道李林甫是什么目的。
万一说错话的话,恐怕连自己也难辞其咎。
李林甫笑了笑说道:“本官自然知晓王冲是被冤枉的,否则凭借其战功,早就已经超越了王副将。”
“唉,位卑言轻,不敢妄言,不敢妄言啊。”王林海满脸苦涩的说着。
仿佛早就已经认命了一般。
李林甫轻轻拍了拍王林海的肩膀说道:“本官给你指一条明路。”
王林海很是惊喜的拱手抱拳说道:“还请李御史明示。”
“可去寻找寿王殿下。”
说罢,李林甫直接站起身准备离开。
王林海一直将李林甫送出门,手中还提着李林甫带来的礼品,无论如何也要把礼品退回去。
奈何李林甫直接出门就走了。
王林海看着手中礼品满脸苦涩。
如今已然是推不开躲不掉了。
回到府中之中,王林海拿出了珍藏的老酒。
就好像觉得自己再不喝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喝了。
痛饮三大碗之后,王林海一言不发的拄着脑袋靠在桌子上。
“莫非是寿王殿下与吏部之人有了冲突,故而想寻找突破口不成?”
“可即便如此的话,边缘小将的话能有多大的作用。”
与此同时。
工部侍郎周立匆匆赶到了李瑁的赛马场,在管家的带领下,找到了李瑁。
“拜见寿王殿下。”
李瑁看着周立缓缓开口问道:“周侍郎可是将草图勾勒出来了?”
“回寿王殿下的话,已经勾勒出来了,还请寿王殿下检阅。”
李瑁对着管家挥手说道:“戒备。”
“属下遵命。”
随后,管家带着十个小厮守在书房的周围。
李瑁缓缓打开卷轴一般的图纸,一眼就看到了地道所在的位置。
“这里,转角位置容易堵塞,需要加宽。”
“还有这里,不要弄斜坡,地道是用来逃生,并非是要运送物资。”
周立连忙将所有信息都记录下来。
“寿王殿下,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李瑁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说道:“出口通向何处?”
周立指着一处虚影道:“共有三处出口,两处通往护城河下游,一处通往深山。”
李瑁看着出口的位置,总觉得还差了些什么。
“若是雨水丰沛的季节,护城河水可会倒灌其中?”
周立摇了摇头说道:“此处地势偏高,即便是水灾之年,也未曾被淹没。”
李瑁目光冰冷的看着周立问道:“此图还有谁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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