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待魏霁风一首却扇诗念完,江岚岫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把这个呵欠打完后,她才缓缓放下却扇,怯生生地喊了声“夫君”。
这云娇雨怯的模样,就好似先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别说是云儿和双儿了,就连魏霁风都不禁佩服起她的演技来。
不过,他向来稳如泰山,表情鲜有崩坏,哪像那俩,早已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知接下来干嘛。
“咳!”
他清了清嗓子,吩咐道:“都出去吧。”
云儿和双儿这才回神,神情复杂,又难掩担忧地瞄了一眼正犯困的江岚岫,便跟随府内其他丫鬟一道,退出了房间。
等到房门一关上,魏霁风就开始宽衣,“娘子说的没错,春宵苦短,当及时行乐。”
闻言,江岚岫的瞌睡彻底没了。
看着魏霁风脱来只剩里衣,她连忙喊道:“夫君且慢!”
魏霁风微微挑眉,“娘子还想与我吟诗作对?”
我连唐诗三百首都背不出完整的三首。
她忽然觉得,魏霁风应该娶她妹,说不定此刻二人已经在对月吟诗了。
“夫君,婚姻大事虽是父母之命,但往后的日子却是两个人在过,这就好像,本不相识的两个人被迫登上了同一艘船,不清楚彼此的情况,甚至不知,对方会不会划船。”
江岚岫立马坐直,对迫切想洞房的魏霁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让他偃旗息鼓,把衣服重新穿好。
“所以,即便已拜堂成亲,仍是两个陌生人,需相处一段时日,方知能否结为夫妻。”
“娘子的意思是…今晚先别洞房?”
魏霁风凝视着她,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江岚岫吃不准他现在的心思,但不吝彩虹屁,“夫君慧智!”
她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笑得像只舔狗。
“夫君不仅有惊世容颜,更聪颖绝伦。”
“反观岚岫我,姿色平平,胸无点墨,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委实配不上夫君。”
“不若,让岚岫成为夫君的影子,协理‘风云轩’事宜,再帮夫君物色知己。”
“物色知己?”
魏霁风的眉头再挑,目光深邃了几分。
江岚岫忙道:“今晚,就唤来夫君的通房来伺候吧。”
“我没有通房。”魏霁风却道。
“啊?”
江岚岫讶然。
怎会没有?我那个便宜爹纳了五六房妾室,不都还有两个通房随时侍寝。
魏霁风淡淡道:“武臣世家,若要让武学修为薪火相传,当清心寡欲。”
说罢,他看向江岚岫,又道:“娘子不想圆房,我自不会勉强,毕竟,我也不知,娘子会不会划船。”
江岚岫抿住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多谢夫君体谅!”
她起身向魏霁风行了个大礼,然后问:“那…如何就寝?”
屋里只有一张床啊!
魏霁风没有回答,直接上了床,“娘子说到做到,我亦是言而有信。”
江岚岫娥眉微蹙,看着他盖在身上的鸳鸯被,小声嘀咕:“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老实。”
魏霁风顿了顿,随即侧身贴到了墙上。
江岚岫瞠目结舌。
这…也行?
看着魏霁风就那么贴墙而睡,宛如壁虎,江岚岫愈发吃不准对方是个什么性情。
莫不是个搞笑男?
呆愣片刻后,江岚岫才小心翼翼脱下婚服,上了床。
她瞥了一眼“巴壁虎”魏霁风,贴心地把被子的四分之一搭在他的背上,以防他着凉。
只不过,她刚一翻身,被子全都裹在了自己身上,让魏霁风盖了个寂寞。
烛火摇曳,夜色更浓。
喧闹过后,本就寂静一片的“星月阁”更加鸦雀无声,唯有婚房里时有响起江玉岫的踱步。
尽管她从接亲时便已意识到了,换嫁过后,待遇定然变差,但她还是高估了“星月阁”的规模,以为除了位置偏僻,其他都跟“风云轩”差不多。
哪曾想,从她迈进院门到婚房的距离,不足百丈远,周围伺候的仆从也不超过八名。
掐头去尾,能给她直接使唤的顶多两名。
还有这间婚房,比她的闺房小了整整一圈,除了床上的鸳鸯被,见不到一件新物什。
这哪里是娶妻?比她爹纳妾还寒碜!
至少她爹纳妾还要添置新家具。
“上辈子我怎么不知,这国公府内,嫡庶间的差距竟这般大?”
“那个扫把星又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她怎么说也是我们侯府的嫡女,‘浮岚阁’的吃住用比这‘星月阁’不知好到哪里去了,她刚嫁过来时,就没有不适应吗?”
江玉岫的眉头渐渐紧皱,“既然那个扫把星都能忍辱负重,我为何做不到?”
“我一定能做到!”
“好日子还在后头!”
她一咬牙,先前的怅然若失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得。
吱呀——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魏朗月带着丫鬟前来行却扇礼。
江玉岫骤然害羞,一回想起上一世他对扫把星姐姐随时流露出的温情脉脉,就忍不住对即将到来的洞房翘首以盼。
两世为人,她还从未品尝过颠鸾倒凤的滋味。
为此,她特意命人把京中流传的春宫图偷偷买来仔细研究,以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她始终认为,当初她与魏霁风洞房不快,是自己不够风情。
所以,在行为却扇礼后,她便支走了所有丫鬟,主动为魏朗月宽衣解带。
“夫君,让玉儿来伺候你。”
她伸手到魏朗月的腰间,对方一个激灵,脸颊通红。
“呵呵。”
她含羞一笑,心知辰国公府不许尚未成亲的儿孙养通房,所以今日是她的初夜,也是魏朗月的。
皆是处子,想要云雨畅快,必然有一人要主动拨云撩雨。
这个人自然是她,她要让魏朗月爱自己胜过前世的扫把星姐姐,对她流露出更多的温情。
“夫君……”
她使劲浑身解数,在魏朗月的身上点火,终于让他与自己水溶交融。
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但她这次没有再像木头似的只顾呜咽,而是宛如一条滑腻的蛇,让魏朗月欲仙欲死。
魏朗月紧闭着眼,极力忍耐着心中的不适,现下他更加肯定,江玉岫已是残花败柳,而自己,不过是帮她遮掩这个秘密的一块遮羞布!
为什么?
只因我是个庶子?
他好恨!
伴随着江玉岫越发动情的扭动和逐渐高亢的呻吟,他捏紧了拳头,嚼穿龈血,誓要让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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